“张——张肿!”他惊慌失措地喊,“我不是那个意啊张肿!是误会!误会!” “都是你一个人的主人!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又说错了哪, 张栋国又是一记上勾拳, 李岩牙一磕, 眼泪都飞出来了。 李岩哪能想到! 但凡是个正经人, 谁能想到张栋国会悄悄在聚会上背着他们穿女装! 你不是被那个女助理吃得死死的么!不是她说句话你都战战兢兢不敢不听吗?! 看人家那身材,那力气, 那开瓶的利落,听听你们在楼上的动静, 又是东西掉地又是你的叫声,下来还神奕奕,还不敢捋袖子! 这不是——那还能是什么? 那不都是因为你身上全都是鞭痕吗?! 不是瘾太大,不是做主人的任务, 你干什么突然换助理?干什么在聚会上都忍不住? 等等——李岩突然想到, 这莫非也是那个冷女助理的任务?穿、穿女装? 在聚会上偷偷穿女装? 嘶! 李岩这个你们玩得刺啊的想法还没过脑,张栋国就愤怒地再次给了他一脚! 张栋国气愤得大口气脯起伏,手上抓着假发, 头上还裹着网套, 要不是怕到他了, 他穿着高跟鞋就直接踹死他。 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饵惑来的居然不是贩|毒的大鱼,而是他妈的一个m老||。平时跟这个李岩往那么多,没看出来是这么个东西,居然还敢扰他的计划。 张栋国找了条巾狠辣地把李岩的嘴堵上,然后拿尾巾把他的手脚按师父教的打结方法死死紧,把这个人丢到了浴缸里,并警告:“不准发出声音。” 张栋国对着镜子重新把假发戴上,调整了一下。又看了看,把已经被自己撑变形的高跟鞋踩上。 须臾,他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扶着,开始思考。 他们本来是准备伪造出张栋国是瘾君子发作的样子,看在场谁有异动。如果盯上了他这个大客户,那么肯定会偷偷找机会联系张栋国。 他们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让张栋国伪造成女助理,尤逸思假扮成张栋国,降低对方防备心现场套话。毕竟张栋国把握不住套话的尺度,对方干这种事也不会让女助理在面前。 然后师父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怎么回事? 难道师父发现了别的人有异样? 张栋国回头看了一眼,既然李岩不是,那其他人的嫌疑就变大了。 他悄悄给尤逸思发了条消息:【师父,是抓到别的人了吗?】 尤逸思拖着嫌疑人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来接应的人。 为了不惊动太多人,开车来的是江展波,车上还带了几个生面孔,江展波只简短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新成立那个部门的特聘员工。” 其他人赶紧点头,把人押上车。 打开车里的灯一看,这人已经昏过去了,一点意识没有。 尤逸思把他身上的电子产品递过去,“我发现他们警觉的,每天固定时间会向接头的人发送一个带有密码的口令,如果没有发送就说明出了问题。刚刚正好是发送口令的时间,另一个人被控制起来了,他没收到消息觉得不对,所以准备立刻潜逃。” 其他人浑身一凛,纷纷道:“好的。” 有人立即开始破译口令。 有人开始检查嫌疑人的伤势和携带的东西,联系后方。 有人和江展波沟通下一步行动。 总之,每个人都训练有素,对尤逸思没有表现出过分好奇,全数展出一种高强的纪律和职业素养。 这种合作氛围让人很放心。 忽然间,一个人面奇怪:“车上这个人好像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头目,负责发展重要客户,主要面向的是显贵,手头客户资源却很少。好像他们选拔客户还有一套标准,很谨慎。” “不是一般瘾君子能接触到的毒|品。”一个人沉道,“很昂贵还是很稀少?” “之前不是检验出不是已知现存的任何一种吗?”她道,“昂贵,稀少,且全新。也有可能是还没有推广过的新型合成毒品,正在试验效果?” 另一个人面凝重:“如果让他招出来,估计会是一件大案。” 尤逸思抓住的这个人身份不凡,毕竟是能出现在张栋国酒局上的,也不能算是什么普通人。会为了这些利润铤而走险,还奇怪的。 几个人开始利落地全面搜身,把他的衣服都扒干净,最后在内上的一个袋子里找到了一个塑料包装。 “看起来他有准备在这次酒局上发展客户,或者放货?不然不会随身携带。” “这次酒局是张栋国临时组建的。”尤逸思出声道,“他没有通知过其他人会有哪些到场,如果嫌疑人想要和已经固定下来的客户传递货源的话,私底下应该会有联系过,我过了一遍他的联系记录,没有。” “那大概率是发展新客户。”一人道,“就是不知道他准备发展谁。照他们的谨慎程度,肯定是对方已经展现出了一定的倾向才会主动联系。他准备发展的这个人也需要监控,说不定已经有其他|毒经历。” 尤逸思沉片刻,垂下眼去。 忽然她顿了顿。 须臾,她向人借了副手套,拿起那个小塑料密封袋谨慎地看了看。 “能把灯开亮一点吗?”她冷静说,语气很沉。 江展波不知道她有什么发现,抬手把车顶灯开到最亮,犹嫌不够,干脆翻出工具箱里的手电筒来给她照明。 就着光和其他人紧张的视线,尤逸思极其仔细地观察了一遍,最后捏了一下试探手。 片刻,她抬起头:“这种货,现在还没有是吗?确定吗?” 其他人很笃定地点头:“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把小袋子放回去,终于抬头说:“我见过。” 车里静了静。 随即,所有人目震惊。 “我从前在其他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见到这玩意,我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尤逸思道,“它成瘾很强,袋子里这一点点已经是很大的量,只需要加在水里,服用一两次后就会成瘾,这辈子很难再离开它,我至今没有见过成功戒掉的人。” “那里的毒贩喜采取一种方法,先偷偷下在一些富豪的酒水里,使其成瘾之后再发展为客户。很隐蔽,没什么人能发现,等发现就已经晚了。” 她回忆了一下这个东西的化学式,念出来,继续说:“鱼鳞糖,他们叫这个鱼鳞糖。” 在末世,最行的一种毒品。 “食之后,会意志力迅速降低,记忆衰退,意识混,分不清幻想与现实,极其容易接受洗脑,乃至对提供毒品的人听之任之,让你杀人也会去。” “从成瘾到这个阶段,最多也就一个月。所以他们一般不敢大量放货,死的人太多,客源就容易断。” 她越说,其他人的神情越震惊。 这样危害堪称恐怖的毒品,居然已经悄悄开始传播了。 “因为造价昂贵,难以提取,所以一般不会向经济能力和榨价值有限的普通人提供,严控货源,只出品给一些重要人物。”尤逸思说,“经常和他一起聚会的人也都需要查一查,不一定谁就已经被他偷偷下过了。” “最好马上调人过来,控制住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立马进行检查。” “收到。”车里的声音越来越轻。 大家都知道,问题变得非常可怕了。 如果贩毒的人可以控制一大批社会各界重要人物的想法和言行,那他本不用向普通人贩售,就可以获得远超贩毒的庞大利益,也可以带来不可想象的巨大危害。 而且这玩意几乎无无味,一点点就可以成瘾,简直防不胜防。 尤逸思深深呼出一口气。 说:“这件事,我能不能全程跟踪?” 能有一个接触过新型毒品并了解危害的人加入行动,当然是很,只不过还需要打个报告。 尤逸思得到承诺,便点点头,推门下了车。 江展波扭头看了看,也将车停好,跟着下去。 “尤小姐,这或许是个冒昧的问题。”他跟上去,慢慢着声道,“你从前的组织,参与过很多起这样的行动吗?” “算是多的。”尤逸思往前走,“经手的太多了。” “那是一个很正义的组织。”江展波肃然说。 他知道世界上有些不为人知的势力,或正或,做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事,但大多都是为利益聚,利尽则散。要说一个民间组织,不经雇佣而一直致力于打击种种黑恶势力,并且拥有高度的专业和纪律,那还真是闻所未闻。 “因为我们的生活环境非常艰苦。”尤逸思说,“我们生活的世界遍地是贫穷,困窘,物资缺乏,毒品泛滥。缺少法律的约束,也几乎没有弱强食之外的规则。” “如果你每天醒来都是硝烟和血事件,吃的是只能保证基本生存的食物,喝的是在所有水源里尽力找出污染最少的水,谋生的唯一渠道是成为底层一个麻木的运转机器,没有选择存在。” “不愿接受这种生活,要么往下走,要么往上走。” 往下走,选择短暂的醉生梦死,结束一生。 往上走,踏进看不清前路的雾,血之躯披荆斩棘。 “有一个活着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江展波停下来,就看着尤逸思的背影在路灯一段一段的光下越走越远。 虽然没有说更多,事实上他和她的接触也不能算久,甚至从很多方面来说,她对他还是神秘未知的。 但莫名就是能觉得。 ——尤逸思不会往下走。 …… 他看了很久,才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尤逸思对鱼鳞糖的出现其实很困惑。 她在想这件事。 如果她所在的末世和现在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时空,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那个世界才有,而这个世界还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如果是同一个时空,为什么她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对另一个世界一无所知。 这东西需要经历密严谨的制作过程,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出现巧合的。 历时一个月后,尤逸思再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回到张栋国的别墅前,尤逸思拿出通讯器看了看消息,回了下:【是的,现在人已经抓住,但别墅里的所有人都需要立马控制,我们五分钟后会切断这一片的信号,你掌控住场面,不要让人离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