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卧间上,身上有人给她盖了被子,空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 她昨晚困得睡了过去,那时候段融好像还在屋里,跟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陪她。 她把手机捞过来,想问问他在哪儿。 这时候看见昨晚z给她发的一条消息:【你只要记住,你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沈半夏心里暖了下,嘴角浮起笑。打开另一个微信,给段融发:【你在隔壁?】 段融:【嗯,我去找你】 沈半夏:【不用,你忙你的吧,我觉好多了,身上不疼了。】 段融:【开门】 这么迅速的吗? 沈半夏透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睡得凌的头发,给他发:【等会儿,我要洗澡。】 段融:【行】 她掀开被子下,跑进浴室冲澡洗漱,换了身干净衣服,吹干头发,素着一张生生的脸去开门。 段融仍旧等在门外,一直没有走。 他把拿来的早餐放在桌上,打开盒盖。 沈半夏把脸庞头发别到耳后,手撑在桌沿,眼睛放光地去看早餐。 “你怎么知道我喜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都吃。”她全指了一遍。 段融:“这世上有你不吃的东西?” “……” 沈半夏撇嘴,坐下来拿了个包咬了口,足地眯了眯眼睛。 她皮肤雪白,孔细小到找不到,不用任何脂粉修饰,清水出芙蓉的惊。偏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气质始终恬静,目光淡然。 段融靠在椅背上看她,她已经吃下了两个包,一个馅饼,半碗南瓜粥,还想去剥蛋。 段融抢先把蛋拿在手里,在桌上滚了滚,把蛋壳整个扯掉,剥干净了给她。 沈半夏接过来,一口咬下去半个,脸颊左边被撑得鼓鼓的,让人很想戳一戳。 段融看得失笑,倒了杯牛给她。 “外敷的药在哪儿?”他突然问。 沈半夏把嘴里的牛咽下去:“怎么,你想帮我敷啊?” “如果你想的话,”他悠悠地说:“我可以代劳。” 沈半夏脸上红了红,避开他视线:“不需要,我会让我朋友帮忙的。”说完补充:“女的。” “你觉得女的就可以?” “女的为什么不可以?” “这世道,男女都要防,”段融拽拽地翘着腿,背往后靠,胳膊搭着:“只有你未婚夫我,不需要防。” 他的目光太有迫,脸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简单地看着她,就让她不自觉地想后退。 “行,那……那你帮吧。” 沈半夏豁出去了,了张纸巾擦擦嘴巴,起身去把自己藏起来的药膏找了出来,往他那里一递:“给!” 段融抬头,看她:“你确定?” “确定。” 下一秒,段融突然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带着她进了卧房,砰地一下踢上门。 随着这声响,气氛陡然变得危险。 似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样,沈半夏有种失重,紧接着心脏剧烈地撞击,快要破开皮骨骼撞出来。 段融把她转了个身,让她正对门趴着。带着温度的手把她束在短裙下的t恤下摆扯了出来,往上拉。 短短一秒后,沈半夏的t恤被下来,扔去了一边。段融的气息贴近,就在她耳朵边:“碰疼你了告诉我。” 下一刻,段融沾了药膏的手指贴在了她后背肌肤上。 沈半夏几乎要打个灵,撑在门上的手痉挛着握紧,咬牙忍住了渗到喉咙口的一声。 段融的手指在她后背游离,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淡粉的文,往下看,能看到勉强挤出来的一点沟。肩带很细,勒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药膏凉凉,涂抹在她后背泛着红痕的地方,沾染了他的手指。 沈半夏闭上眼,想到自己跟他重逢那天,看到的就是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的手修长细瘦,骨节分明,好看得带了。 如今这只手就在她背上一下下地触碰着。 屋子里温度凉,她却热得出了汗,脖颈里尤其。 上突然一紧,段融把她翻了过去,两人视线对上。 段融低头看她,一只大手握着她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气息也重,跟她的混杂在一起,快要把空气点燃。 “半夏。”段融认真叫她名字,手握着她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他眸光很深,脖颈下让人无法忽视的喉结上下一滚,嗓音越来越哑:“要不要跟我接吻?” 第41章 坏透 门窗紧闭, 时间无限速地慢下来,尘埃在空气里旋转坠落。 从段融的那句话落下后,两人之间的温度急遽升温, 烘得人身上发汗。 沈半夏有了两秒钟的眩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刚才出现了幻听,其实段融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又切切实实地受到,自己确实听到了那样的话。 段融这个人, 与人往总藏了七分呼之出的戏, 天生多情的桃花眼从来没有真正地有情过。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他常把她当成有代沟的小孩子,每回都要逗她几句才开心。 沈半夏觉得是这样的,他又在逗她了。 她把段融推开, 有些不知所措地拿手捂着前, 一个防备的姿势。 段融的眼神变得清明, 躬身把扔在上的t恤捡了起来, 给她套了上去穿好。她背后有伤,青紫了一片, 他担心会让她疼,动作轻柔小心地给她整理衣裳。 “吓唬你呢, ”他说:“别怕。” “谁怕了。”沈半夏不肯服输,不自在地躲开他动的手。 段融笑了声, 嗓音清浅勾人:“既然不怕, 那亲一下?” 沈半夏推开他,背对着他不肯看他, 脸烧得通红。 段融把她拉回来, 自然而然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笑:“脸这么红,这叫不怕?” “你烦死了!” 沈半夏把他推出去,关上门。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脑子里是刚才他她衣服时的样子。 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啊! 她把衣服换掉,开门出去。 段融已经走了,屋子里变得空,好像是缺了什么。 沈半夏打迭起神,跟着刘蓉去见被告和被告方律师。 被告马录二十岁左右,长相很清秀,红齿白。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被折磨得心力瘁,眼底是血丝。在听到原告方的诉求后,他崩溃地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了下去,指着刘蓉这边的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人什么脏钱都赚吗!我是受害者,我他妈才是受害者!我被强/了你们懂吗!我他妈被强!!了!男人就不是人吗,男人被强/就只能被人笑一笑然后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你们为了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你们还是不是人,赚这些钱你们不觉得亏心吗!你们是想活活把我死吗!” 马录情绪失控,被他的律师拉走,一场会面就这样不而散。 看样子和解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开庭。刘蓉打算坐下午的车回去,回酒店收拾东西。 沈半夏心情不好,越来越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当律师。如今段融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总被针对的穷小子,公司里养了不少律师,个个还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人能再冤枉欺负他。 那她还有必要为了小时候的一个执念,坚持读法律吗? 经过一家琴店,里面传出悠扬的乐声。沈半夏往里看了看,见有学生模样的人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 她盯着看了会儿,直到方朗跑过来,拿手在她眼前一晃:“看什么呢?” 沈半夏回神,摇头:“你怎么没回酒店?” “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这边有家炸酱面店很有名,要去尝尝吗?” “好。” 沈半夏跟着方朗去吃饭,等面上来,方朗帮她把炸酱和菜码倒进碗里,帮她拌匀后给她。 他们两个坐的位置靠窗,外面停着一辆黑迈巴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搭在窗沿,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烟灰已经积得很长。 段融透过窗户看店里的沈半夏,她吃一口面,软嘟嘟的嘴巴上粘了酱。方朗拿了个装着腊八蒜的小碟子给她,她拨浪鼓一样地摇头不肯吃。方朗笑着逗她,非要让她试试,她就是不肯,紧紧皱了眉头去打方朗的手。方朗笑得开心,没再逗她,了纸巾要给她擦嘴。 她虽然躲开了,自己接过了纸巾擦,段融还是看得眯起了眼睛,眼里寒意沉沉。 他拿手机给她打电话。 沈半夏犹豫了两秒才接起来:“干嘛?” 段融:“你跟谁在一起?” “朋友啊。” “什么朋友?” “就是普通朋友,还能有什么朋友。” “男的女的?” “怎么了,要是男的就不可以吗?”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