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不是维烈的真面目暴.和暴.言,杨还不会有这样深刻的教训。毕竟穿越者的局限在,杨一直缺少真正的代入,所以她只能负责解谜和归纳线头,必须让有切身体会的原住民参与,这是他们的世界。 关于维烈,老读者可以仔细看下《新版阅读须知》,我分毫没有改动维烈的罪行,反推出来他的真实人格和心理,他绝不是个真正温柔懦弱的老好人,一个失恋心碎才滥杀无辜的痴情汉。 试想一个杀人无数,沉没了一个大陆,整整追杀了一个种族十七年,慢慢享受屠杀的人,怎么可能是出于痴情的美丽动机。就像维烈自己察觉的,一千年了,他都快把玛格蕾特忘了,只是拿她当借口而已。原版维烈那层遮羞布贴得太牢,杨的降智光环太厉害,主角们连同大部分读者都没法发觉他的真面目(也是我写作的失误),所有人物都像被吃掉了智商,被他骗得团团转,回头看来惨不忍睹。(原版席恩是唯一有智商的人,于是被一群没智商的人围攻) 其实,就像前文杨隐约发觉的,每当在艾斯嘉杀完了许多人的其他魔族像一群食兽一样笑着走进次元通道,等在原地的维烈是真的没发觉吗?还是心惊胆战地装作没发觉,然后慢慢也在害怕下疯狂了? 一整个疯狂的世界里,不可能有干净的人。区别只是要么自杀,要么同合污。而维烈因为软弱和自欺,选择的是最疯狂的道路。 不过他的滥杀是出自人的丑恶,对于席恩的折磨是出于扭曲的望,对基连的报复心理。可笑的是,如果真是他的父亲,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后面会说到这个问题,他的人格发展和心理状态。 第四百九十九章 内应 穿过碎石拼成的小径,错落有致的林荫后出现一座美的水池。中央的女神像光洁莹润,在水珠的映衬下更为真,抱着竖琴的白衣男子就坐在池边。 眼前优美的风景却让杨有物是人非的慨,旅途中那个弹着琴为他们卖唱的游诗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许,从来没存在过。 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种人,能在那样的血海中不湮灭。 同样沾染了血腥的中城救世主深刻明白,人命的重量有多重,如果不是她为神官和西芙利村村民复仇的执念支撑,对地球家人的怀念,还有两双最温柔的手臂包容着她,她已经被垮了。 夜夜辗转,痛彻入骨,都是那天的漫天火海,都是仇人的面容,都是无辜者的哀号,都是亡灵的恸哭。 维烈,你的梦境里,还有那位无惧视你们的灵王者,那万千无辜的灵,那无数被屠戮碾的生灵吗?还是,只有玛格蕾特和你的魔界了? 维烈,这一千年你带着失忆的肖恩,装作寻找着他虚无缥缈的宿命的另一半,从不告诉他只言片句真实的残忍,背后用折磨他的亲兄长倾泻隐秘的情绪,到底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杨没有说出这些质问,她知道不会有答案,她也不会理解答案,因为她和他之间横亘着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海,这边是她还维持着的人,她的良知,她作为人类的认识,也是她不会放弃的底线。 诺因,请给我勇气。抚摸重新戴上的真王的荣耀,卡萨兰救世主默默地想。 魔界宰相专注拨银的竖琴,弹奏出异界的曲调,带着未来的曲风,非常动听。黑发少女不作声,等待父亲开口。 “好听吗?” 杨很捧场地回以小小的掌声,两下,纯粹对曲艺:“什么歌?” 维烈抬眼,苍黑的瞳孔温柔地凝视她。杨颤抖着叹息,就是这双眼睛,让她以为这是个有着仁慈平等怀的魔族,和他们成为冒险伙伴,与他们友好相处;曾经伸出和平的橄榄枝,与这个世界的人和谐与共。 可是这和平不堪一击,充丑恶的内幕,就像旅途中的假象。当他和她们有说有笑地旅行,他在背后放养魔兽;当他挂着朋友的名义欺骗肖恩真诚的友谊,他在背后折磨肖恩最重视的哥哥;当玛格蕾特死去,维烈亲手撕毁一纸虚伪的和平协议,用异能屠杀艾斯嘉世界的人们。 历史书一遍遍告诉她,她却视而不见,因为她当初看不见这双眼曾掀起滔天血海,淹没了一个大陆,没无数生灵的小小幸福,险些颠覆了一个世界。 维烈温和叙述的声音响起:“这是父亲曾经弹给姑姑和我听的曲子。” 杨点头,保持温柔聆听的神情,她发觉自从和这样的维烈相处后,她的演技有了长足的进步。 将来恐怕还有无限的生长空间。 “有时想想,也许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都这把年纪了,还在追逐父亲的背影。” 果然是因为基连!杨的心脏重重跳动了几下。 “父亲走的时候说,从此我就是摩耶的支柱了,可是在我眼里,他才是世界的支柱,是我世界的重心,我愿意付出那么大的努力,愿意忍受之后那么多困难和歧见,都是因为他。可是我等了那么那么久,等到我疲惫,疯狂,麻木,不知生死,不知岁月,几乎不知道我是谁,是机器还是人,他还没回来,摸着我的头,夸奖我说干得好,说维烈,你从此独立了,只有他两个助手说,维烈,你做的不好,还有许许多多‘基连’可以替代你。” 黑发宰相微笑着注视女儿一眼,目光如黑可以噬一切,“比如你,杨。” 杨勇敢地站在了原地,哪怕她的心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呵,不过不要紧,我把你复制成女的,那两个那么崇拜我父亲的家伙,不会让你当宰相的。” 你把我复制成女的,原来真正的用意是这个。杨苦涩地闭了闭眼。 不仅为自己,还有为那个还被关在魔界的男子。 他是倒了多少辈的血霉,被这个恋父情结的孩子看上发? “维烈,摩耶的宰相让你那么累,为什么不考虑卸任呢?”杨好不容易控制住恶语相向的冲动,用平常的语气质问。维烈茫然了一阵,道:“不可能的,父亲不回来,谁也别想剥夺我的职责,我付出那么多……” 低下头,他继续弹起另一支曲子,带着甜和伤,仿佛沉重的生命都有了不一样的温度和轻盈。 “玛格是一个奇迹。她是那么鲜活,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我无法自拔地她,她叫我‘小维’,眼里只有我,愿意维护我,替我出气,那么可,她我不是因为我是谁,只是因为我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个体……” “?”杨抓住这个关键词,维烈出怀念的笑容:“嗯,我们是未婚夫,艾尔——她的父亲把她许配给我了,玛格同意的,也是她倒追我。” 我擦——他们是未婚夫!玛格蕾特他?那还敢勾引灵王!!我★◎*……杨在心里罗列话,可惜她这方面词汇贫乏,没关系,一会儿诺因会帮她骂的。 “可是这时,就在我觉得我真正活着,真正自由,就算我不是摩耶的宰相也没关系的时候,父亲的声音又跳出来说话了,我永远摆不了他——他说,我不能偏心。摩耶是个太过脆弱的世界,只有公平,才能避免发生纷争。” “我那么偏心玛格,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只要她一句话,我就扔下手里的工作,随便陪她到哪里,陪她玩所有她喜的小游戏,哪怕在实验室放烟火,顶撞我以前不敢顶撞的老师们……我本控制不住,那怎么办呢?我只能躲开她,想冷静一段时间。” “玛格叫不出我,就离家出走,后来……认识了奥佛瑞特,居然上他,那个灵在仅仅五年的时间里,就抢走了玛格的心!” 杨觉得如果她是灵王——那个男人肯定不知道,他是那么高贵的王者,绝对不要什么魔界公主! 如果她是地下那些先烈,是千千万万无辜遭难的牺牲者,一定会前仆后继,掐死这对狗男女无数遍。 就因为一对幼稚的情侣吵架,害死那么多人。 “我听到她变心和死亡的消息传回来。那一刻,我觉整个人像碎掉一样,后悔得想杀了我自己,破坏一切,毁了这个得我连也不敢的世界。” “仅剩的理智阻止我对同伴出手,于是艾斯嘉就成为我发怨气的对象。王说的对,我们本不是报仇,是在屠杀。” 果然是因为发,杨只觉溢的苦水几乎要淹没灵魂,她是同情维烈的吗?也许吧,这是她的父亲,他真的值得同情。可是她宁愿去同情席恩,同情肖恩,同情那千千万万的无辜生灵,那些死在战场的无名英雄,也不愿同情维烈。 因为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最可怜,还在对她倾诉。 垂下拨琴的手,维烈视女儿的目光。 “杨,你是不是怪我?”他毕竟是活了n年的魔界宰相,看穿女儿稚的演技,受伤地道。 杨吁了口长气,排尽口的恶气,犀利地问:“维烈,你会顾虑我的立场吗?”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不会令她那么为难,这么伤害她重要的朋友们。 维烈拨出散的音符,一个个弹出微妙的心绪。 “的确不。”他微笑,“对不起,杨,整个魔界我唯一可以不用顾虑的,只有你了,我的女儿。” 杨镇静地点头,问道:“维烈,爷爷当年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维烈怔住,抱住竖琴,神智失在久远却鲜明的记忆里,良久,幽幽一叹:“不,父亲是真心拿我当儿子看待的。” 那你还这么对我,对待你自己?杨益发觉得他不可原谅。 “可是,他离开太早了。”维烈叹气,关怀地问道:“肖恩怎么样?”杨殷切地道:“维烈,你以后都不要见肖恩了。”为了她朋友的神健康和情绪安定,她也不会让他们见面。 仅有的父女情分,也让她不想看到维烈被活生生死,战神阁下的战斗力可是很可观的。 维烈更加受伤,惆怅地道:“可是肖恩明明说,请客他三顿饭,他就会原谅我的。” “这三顿饭也可以分成三辈子吃啊,维烈。”杨甜甜地道。 再说,你还以为你是他朋友吗。 只有肖恩真正的朋友们,那些被英雄王害死的同学和他的青梅竹马贝尔妲,才配得到这样的待遇。 维烈更加失落,杨用哄小孩的口气道:“好了,让你和他都冷静一下吧,他才刚解开记忆,你就不能给他一段缓冲时间,比如两三年。”语尾忍不住讥刺了一下。 维烈没有察觉,或者说,刻意忽略了,出体贴的神情,怀希望地安静下来。 ******* 当晚,忙完政事军务的黑发王储来到挚友的房间,听完杨的叙述,果然发了一顿脾气,痛骂玛格蕾特的祸水和维烈的神经。 虽然他骂人的水准比不上拉克西丝陛下那段彩异常的国骂,杨小小的遗憾。 “既然撕破脸了,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合他,就让肖恩照一天三顿来打,把他的魔核揪出来踢着玩。” “不要冲动,诺因,我们不知道维烈隐藏了什么手段,魔界的科技手段相当可怕!”杨劝解。诺因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采纳了友人的意见:“好吧,魔界毕竟也算一个文明,那老怪物还有一堆魔兽撑。可是这两三年里,如果我们不趁维烈困在这里的机会采取措施,就太可惜了,而且我不会放弃救席恩的。” 杨也有同,灵机一动:“史列兰还没醒吗?不能让他帮帮忙? “不行,他也是神,在教育好以前,我不会让他出手。”对神明,诺因已经有心理影了。而且老实说,他这个半身也真心靠不住。杨无言赞同。 这时,传来敲窗的声响,杨看过去,只看到落地窗后明亮如洗的星空。诺因却震惊地站起来:“你是谁!?”老妖婆怎么整顿的,里还有人入侵!? 映在他眼中的,是个穿纯白连衣裙的少女,银的小牛皮靴,乌亮的秀发,月光描绘出她婀娜的曲线。 “杨,是我。”水晶般纤细的声音。 “啊!”黑发少女阻止了友人叫侍卫,“别,她是基西莉亚,我的姑,维烈的姑姑,但她不是坏人,先听听她怎么说。” 诺因镇定下来,细看,眼前的少女眉眼柔和,清丽文雅的五官依稀有杨的影子。 “对了,诺因,你看得到基西莉亚?”杨发现迟来的问题,如果不是看得见对方,诺因说的不会是“你是谁”而是“谁”。诺因点头。 基西莉亚看了他一眼,黑眸如梦般柔软:“你是优的子孙吧,虽然异能还没觉醒,也能看到意识界的存在。” “嗯,我看不到幽灵,但从小能看到在常人梦境中穿梭的妖,吉西安还嘲笑我喜幻想,童话看多了,我才不看那些东西!”诺因啐了一声,没有放下警惕,“你有什么来意?” “姑,你是来帮我们的吗?”杨怀希望地问。基西莉亚点点头,这些天她躲在镜子里,为侄子的变化大为震撼:“我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长话短说,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她每天只能出来半小时,她特地挑半夜过来,两天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小时。 杨快速整理好思绪,挑出重点讲述。听完,基西莉亚神郁郁:“我真的没想到维烈会这样。” 她伤地道:“基连哥哥当年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很刚愎自用不近人情,但是个非常有原则,自律克己的人,责任心强,重视家人,有奉献神,对了……是很像席恩。” “你哥估计八百年前就死透了!”恼怒之下,诺因忘了礼仪二字,“维烈要找爸爸,滚去宇宙其他地方,别在肖恩他哥身上瞎找,他们正大光明的亲兄弟,双胞胎,他妈没多生一个野种,也不姓赛普路斯!” 基西莉亚叹了口气。杨赶紧问出一个重要问题:“姑,你知道魔界的情况吗?” “我没去过。”基西莉亚理解她的意思,“不过维烈给了我一个记录光晶体,里面有摩耶的主要资料,我一边学,一边给你们翻译出来。” 有了这位内应,两人都很高兴。观察下来,诺因也确定基西莉亚不是别有用心,身为王储,他的相面术是顶级的,只是对席恩罗兰这些妖孽和维烈帕西斯那些变态没用而已。 “对了,诺因,你想开启异能吗?”有了三万年的人生经验,基西莉亚已经不是当年无助的小女孩,沉稳地提供帮助。 “异能……”诺因眼神一黯,想起因为这该死的能力,辱地死在艾尔拉斯自爆下的奥佛瑞特,他的外祖父。 “我憎恨异能,但我会学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基西莉亚点头:“那我就教你们。” 因为时间有限,基西莉亚只教了诺因最基础的冲击波和应心声,杨反而没教多少,说道:“你和基连哥哥的智商一样强悍,将来会自己明白的,而且我们的异能体系不同。” 可是我好像就记和数字计算力比较强,杨心道,也没勉强,见基西莉亚急着要走,好奇地问道:“姑,当初是谁规定你一定要待在镜子里?” 清丽白皙的脸庞浮起深刻复杂的神情:“是贺加斯。” “贺加斯!?”杨和诺因异口同声。 “嗯,我们是好朋友,曾经是……”基西莉亚叹了口气。诺因锐地看穿其中有很深的内情。 杨想起肖恩的记忆里惊鸿一瞥的身影,史列兰的哥哥,协调神,不赞叹:那可是超级,超级大帅哥。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