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迹上一任男朋友还是他大学电影社的社长,那时候在一起也是男才男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大学一毕业,异地没多久这人就出轨了,跟同一个公司的实习生搞在了一起。 祁迹那时候还着呢,被这么一出搞的心灰意冷,着实被恶心到了。 这就导致后来他对跟人谈恋就没什么兴趣,总觉得膈应,怕来个人哪天又来这么一出,怪糟心的。 再来确实也没遇到能让他一眼心动的,他倒也不矫情,不是说真遇到合适的也还得一直单着,那犯不着,单纯就是桃花运不好,遇不上对眼的。 祁迹长得好,脸上又总是如沐风,盯上他的人其实不少,想跟他发展进一步关系的人络绎不绝,但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祁迹也曾经认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受前男友伤害太深,没拉命得拉病,一个gay还开始厌男了?否则怎么总是对谁都兴致缺缺,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而那个对的人现在正坐在他车的副驾驶上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窗外路灯的光影斜在他的鼻梁骨上与下颚线上,明明灭灭,像一幅象又真实的艺术品。 他们出门时下起了雨,时与安没有开车,祁迹主动提出要送他一程,时与安听了有一瞬间犹豫,可他带着丝洁癖的格完全忍受不来下雨天去打一辆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出租车,最终还是面瘫着一张脸含蓄的点点头到了声谢。 祁迹那个刹那差点下跪,以为自己其实是得到了什么皇帝的赏赐,得对着圣上恩戴德一番。 祁迹无声笑了笑,心想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 “时医生,是前面右转吧?” 祁迹打断了时与安回消息的节奏,时与安从上车起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回消息,祁迹连话都没能搭上一句。 “对,你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就好。”时与安礼貌地说,嗓音淡淡。 “都送到这了,不差最后这两步。” 祁迹笑着说,停顿了两秒,又续到:“时医生好像很忙?”。 时与安转头看向他,眼里带了点自以为演得很好的歉意。 “抱歉,刚才在处理一些医院里的事情。”时与安关掉手机屏幕,面带诚恳看向祁迹。 “哦,是这样,你们医生确实很忙,理解”祁迹善解人意道。 时与安听闻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又听见祁迹补了一句:“我还以为时医生是故意不想跟我说话。” 时与安“……” “怎么会……”时与安艰难道。 “怎么不会,时医生吃饭的时候似乎就不怎么看我,上了车之后更是只看手机,我连话都没能跟你搭上一句。” 祁迹语重心长道:“这也就是我了解你,这要换了别的患者家属,指不定以为自己怎么得罪这个医生了。” 句句戳心,时与安着实招架不住他这么讲话。 虽然时与安真的不明白,才见了一面这个人怎么就了解自己了,但奈不住他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优良品德。他迅速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诸多的不得体之处。 很反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很烦。 “真的很抱歉,今天是我的问题,我道歉。” 时与安这句话道得诚心实意,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到一丝愧疚。 祁迹不忍心逗老实人,收了他的神通,摆摆手。 “时医生哪里话,我这人就是嘴欠,喜跟人开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没成想这话不顶用,时与安跟自己较上劲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时与安三分纠结,四分尴尬。 “祁先生你比较……” “比较?” “比较好看。”时与安自我放弃。 “……” “所以有时候我确实不敢直视,不是故意怠慢你,抱歉。” “……” 祁迹发懵了,他糊里糊涂地思考,他刚才这是被对方打直球了没错吧没错吧? 时与安咬牙切齿地讲出一句句大实话,丝毫不给自己留一些伪装,就这么剖开自己的心思,直白地跟祁迹道歉,告诉他自己今天不得体之处的真实原因。 饶是祁迹是个人,也被这份过于认真的实诚给说懵了。 但回过神后,又觉得这人实在是可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反差萌的人啊啊啊啊。 祁迹毫不掩饰地直接笑出了声。 “时医生,你对别人也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话?” 时与安皱眉,不是很理解。 “这么……往人心窝子挠?” 车已经停下,祁迹转头直视皱眉望向他的时与安,他又笑了。 时与安避无可避,只能再次转开眼,却被一双手挡住了想要看去的方向,差一点就贴上了他的眼皮。 很漂亮的一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时与安重新回头疑惑地看向祁迹。 “又没不让时医生看,你老转头干什么,现在不是我们俩在说话吗?” 时与安是真遭不住祁迹这多般花样,只能老实地再次道歉。 “抱歉。” 祁迹还想开口逗几句,被后座安静了半会的祁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 “祁迹你能收敛点吗?孔雀开屏都没你花样多。”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