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还活着,意味着有关于苏友倾的刑期也会相对减少,想要他死刑,就还得调查别的事—— 比如他和燕驰明联手制造秦烨兄弟车祸、造成秦烨弟弟死亡谋取心脏的事。 总之不管怎么挣扎,这两人在劫难逃。 而白家这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白茉和其他所有人,以防苏友倾狗急跳墙。 燕折臼的手臂已经恢复了,不用再吊脖子上,只是肋骨固定带还得戴一段时间。 他也忙的,每天都在白涧宗和白茉母子俩间来回奔波——没办法,白茉不认白涧宗,只认他。 医生的建议是让白茉多接触接触愿意接纳的人,这样能让白茉更快悉外面的世界。 “您快吃饭。” 饭倒是不用燕折喂,老宅有阿姨是白茉嫁过来的时候陪嫁来的,以前和她很亲昵,也许是还有一点悉,白茉并不抗拒这个阿姨。 白茉张开嘴,无意识地咀嚼了两下,突然冷不丁地问:“他死了没有。” 燕折惊了下,握着白茉的手一抖。 “他”是指苏友倾吗? 半个多月了,白茉第一次提起苏友倾。 她没什么表情,眼神空地仿佛这里只有一具|体。 “我要他死。”白茉说完又立刻重复了一遍,语气缓慢:“我想要他死。” 她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就好像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燕折心脏颤了颤。 脑子都是以前在那里时,白茉被折腾的画面。他逃出来后,苏友倾只会变本加厉地对待白茉。 “他一定会死的。” 燕折不敢提苏友倾的名字,一边安抚,一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 上辈子也是这样吗? 苏友倾发现自己要暴了,就把白茉锁在了密闭的空间里等死? 后来苏友倾在白涧宗的折磨下,说白茉已经死了,骨灰被他吃了。那时候的苏友倾几乎已经被折磨得要死掉,没人想过他还会说谎。 吃骨灰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变态事。 据后来的结果推断,上辈子搜查苏宅地下的时候应该没人发现那堵墙。而白茉就在里面寂静地等待死亡,抱着浓烈的恐惧与恨。 而苏友倾绝对不会白干这种事,哪怕他已经被白涧宗死了,他也会事先安排好,想办法在一个月后、也许是两个月后让白涧宗知道真相。 告诉白涧宗,其实我没有吃掉她的骨灰。 你折磨我的时候你母亲还活着。 可惜因为你把我抓了,没人给她陪伴,没人给她送饭,她会身污秽地、孤独地饿死在一个巴掌大的墙内。 是你! 是你害死了你母亲! 燕折突然就明白这辈子的苏友倾为什么会说那句“你会后悔的”了。 苏友倾故意的,他死到临头还怀揣着的恶意,他要白茉永远死都要死在自己的影之下,要白涧宗事后得知真相后一辈子活在痛苦中、追悔莫及。 可上辈子的白涧宗自杀了。 有那么一瞬间,燕折浑身发冷,突然庆幸白涧宗上辈子自杀了。 否则该有多绝望…… 阿姨喂完饭,轻声细语道:“茉茉,该吃糖了。” 所谓糖其实是药,但白茉对吃药很抗拒,只能这么哄她。为什么对吃药抗拒呢?因为为了让她乖乖听话,苏友倾第一年的时候给白茉喂了不少七八糟的药。 这是燕折后来推断出来的,否则不至于才关一年白茉就神出了问题,需要孩子的安。 “我要去照顾祖母了。”燕折说,“妈妈,明天见。” 听到“祖母”两个字,白茉的指尖动了动。 只有这样说,燕折才能得到息的空档,否则白茉会一直要求他陪着。 ——玗晰 一转身,燕折就看见了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白涧宗,形单影只,显得有些寂寞。明明白涧宗才是真正的儿子,却只能躲在门外窥伺,得不到一点温存。 “过来。” “你唤狗呢,过来过来的……” 燕折不地嘀咕,但还是老实走到轮椅前。 白涧宗伸手将燕折拉近怀里,偏头看了白茉一眼,便移动轮椅往卧室方向去。 燕折自然地往白涧宗身上一靠,刚好懒得走路。 白涧宗握着他的手:“手太凉了。” 燕折:“衣服已经穿很多了。” 白涧宗:“脸也差。” “……” 燕折抿了下,没说出是因为刚刚对苏友倾所作所为的恶意猜测。但白涧宗可能也猜到了,只是在了心里没有提。 ……骂苏友倾畜生,畜生怕都觉得冤枉。 燕折问:“今天工作很忙吗?” 白涧宗嗯了声,脸有些郁。 燕折揣摩道:“你会不会吃醋啊?” 白涧宗:“……什么?” 燕折犹豫了下到:“妈妈……她其实很你,她只是把我当成你。”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燕折心里有数,白茉从来没过黄小宝,更没过燕折,她心里装的一直是白涧宗。 “没有,没有吃醋。”白涧宗闭了下眼,似乎已经忍了很多天,“倒是你——” 听到白涧宗的停顿,燕折茫抬头:“我?怎么了?” 白涧宗咬紧牙关,直接问道:“你真的喜和她在一起?喜跟她相处?喜她把你当成我吗?” 燕折呼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说:“这又没什么,妈妈只是神状态不好,又不是故意认错的。” 轮椅在半路停下,白涧宗道:“之前从没跟你说过,你演技烂的。” 燕折:“……” 白涧宗看似平静,其实指尖已经掐进掌心:“燕折,她也打过你,是不是?” “她和苏友倾一样,都经常待你,是不是?” 燕折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脑子有些空白,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细节,那些他在跟警察阐述那四年时光时刻意忽略的一些细节—— 你指望和一个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人朝夕相处,能得到多好的对待呢? 偶尔的温情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捏,迟到52个红包。 第110章 逃走了 燕折安静了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过去了? 还是他并不怪白茉? 其实他不想让白涧宗知道这件事。 虽然白茉也是受害者,可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他却还要舔着脸和一个伤害了自己的女人的儿子在一起,怎么想都有些别扭。 可他真的不想离开白涧宗。 白茉是对他造成了伤害,可白涧宗的好也是真实的。 燕折没由来地有些埋怨白涧宗,为什么非要把伤疤揭开呢? 就算看破了装不知道不行吗? 一段长久的沉默。 经过半个多月,暴雨已经停了,但天气并没有完全晴朗,还有些许霾。 燕折的不回答已经给了白涧宗答案,他紧了紧手,道:“燕折——”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 燕折打断白涧宗,一通输出:“我去怨她吗?接下来放任她不管吗?她现在状态这么差,一直把我认成你,你又能接受我不再和她接触、让她情况恶化吗!?” 他从白涧宗腿上起来,挣开上那只手下意识的挽留,低着头往房间方向走,独自生起了闷气。 关上门,燕折抵着门往地上一坐,恨恨地想:不给你进来! 虽然这气生得很没道理。 而且这是老宅,生气了是不是应该回自己家比较合适? 可他家又在哪呢? 燕折失落起来,心里空空的,他没有家,没有归处。名下唯一的房子还是白涧宗送的,甚至家徒四壁没有装修。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