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道:“我陪你慢一点下去。” 于是郁柏谨慎地爬消防梯,茶梨跳来跳去二次元特技,画风严重割裂地一起速下行。 茶梨为了转移郁柏的注意力,还与他聊了聊今天获取到的信息。 郁柏先说了下自己与假岚君相处得来的情报。 假岚君和在诺亚城时一样的没素质,并且到了这所整体素质堪忧的奈落市以后,近墨者更黑,他不但迅速融入,更是在原本基础上,变本加厉,变得更坏了许多倍。 在诺亚城里,这人就总觉得自己出身不凡,因为有在金融大公司担任董事的父亲和在知名高校做教授的母亲,这样的家庭背景之下,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由于自身不够努力不够出,没能得到保研和大公司的offer,他也不认为问题是在自己身上,怨天怨地,怨父怨母,怨社会。 郁柏道:“今天我听了他不少高谈阔论,很明显他把在诺亚城的失败,归结于诺亚城的现行体制,让他没能享受到自己应得的特权。” “什么特权?”茶梨嗤之以鼻道,“在地铁上抢占福利专座的特权?遛狗不牵绳的特权?还是挤掉同学的名额,保研名校?还是去公有制企业当蛀虫啊?咦等等……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已到了三楼,茶梨突然被引了注意力,他踩着一间房的窗台,从窗帘隙里看到有两位绅士,正在进行一些绅士活动,但隔着纱帘又看不太真切。 消防梯上的郁柏完全看不到,问:“什么活动?” 茶梨观察了下,轻声描述道:“头发长一些的先生坐在短发先生的腿上,抓着短发先生的领带,正在上上下下,看起来好像是在骑马。” 郁柏备受震撼,道:“别看了!快走!” “哦。”茶梨又跳到旁边的狭窄平台上,微抬起头,等着郁柏下来。 郁柏朝下爬了几级,此时的位置,两人是平行,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 茶梨转头看着郁柏,求知地问道:“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我看了以后心跳变得好快!” 郁柏:“……” 他装聋作哑,继续朝下爬消防梯。 茶梨便也只好跟上。 到了二楼,消防梯到了尽头,在茶梨的帮助下,郁柏惊险地跃到了二楼台上去,连爬了四层楼高的消防梯,郁柏这位三次元普通恐高帅哥的心率飙到了一百六,扶着栏杆大气,需要休息一下再继续下去。 这台对应的室内恰是一层宴会厅,灯火辉煌。天气原因,台没有开放,还在门内摆了大株绿植做阻隔,也很好地给台上的两人做了掩护。 茶梨着实是个好奇宝宝,又隔着窗去窥探里面,郁柏胆战心惊地想这些所谓上社会别是在开银趴……他也走过去看了看。 厅内许多衣着华丽的人们,聚在一起庆祝什么喜事,数人举起程亮的餐刀,一起切开了一只肥油的烤羊。 而楼下的街道上此时一阵喧哗,两人又走到台边,朝下看去。 一名年老邋遢的浪者,正被巡警赶走,当做“”的纸壳被丢在路旁的污水里。 茶梨和郁柏对视一眼,眼神都充了五味杂陈。 “这地方是假岚君的天堂。”郁柏道,“他来到这里,顶替了岚君的身份,摇身一变真的成了特权阶层,他死这里了。” 从假岚君的很多表现中,包括他攻击鸿议员出身的言论,能看出这人来到奈落市后,在诺亚城里那些被制的人恶劣面,完全释放了出来。 作为一个市长竞选中的有力候选人,他毫不掩饰对底层民众的恶意,媚上欺下,像今天这样,在大学里遇到一个高颜值的学生,就能为了奉背后的资金支持者,把学生骗出来当做物品上贡。可见普通人在他眼里,犹如草芥。 “如果他真上位当了市长,”郁柏道,“这里只会更糟糕。” 茶梨道:“我觉得鸿议员,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他把鸿议员给他的良好印象描述一番,又说到自己最新了解到的情况,鸿议员和真岚君是大学同学。 “这议员还说,”茶梨道,“他和岚君在学校时还曾经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参加过同一个进的社会实践组织,那时候他们希望能通过身体力行的改革和政治活动,给奈落人民争取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郁柏颇为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这漫画世界中的漫画世界,会有这样的内容。 茶梨道:“他没有直说,但我觉得他对岚君现在的变化,是有点失望的,应该也有点难过。” 台内的宴会厅里,忽有位客人看到台上好像有人影,亮处看暗处不容易看清楚,那客人朝窗边走过来,趴在窗边仔细看了看,自语道:“嗯?是我眼花了吗?” 此时的台外沿,茶梨和郁柏艰难地蹲在狭窄的边边上,在被发现的前一秒迅速藏在了这里。 “这里真不是太高了,”茶梨朝下看了看,说,“草地很软,跳下去没问题的。” 郁柏也看了眼,手立刻把台抓得更紧,说:“别骗我,这最少有四米!” 茶梨无奈地看看他,把手一撒,纵身跳了下去。 郁柏:“……” 他听到茶梨在下面道:“郁柏!你快下来!” 郁柏:“……” 茶梨道:“郁柏郁柏,你真的好帅,你跳下来我给你的实习绩点加十分……二十分!” 郁柏还抓着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在三次元他也是喜运动的青年人,学生时期跑过环西湖半马,打过三人篮球赛,工作后坚持每周健身,三不五时还和同事去打网球。 因此他应该有足够的体力,能像二次元的茶梨一样当飞檐走壁的超人,只是三次元恐高思维,限制了他的大胆冒险。 好的,建设完毕。郁柏深呼,闭上眼,松手,跳下。 茶梨一步上前。 郁柏以为会摔在很软的草地上,然而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茶梨稳稳地接住了……还是公主抱的姿势! 郁柏:“………………” 茶梨赞美道:“你太勇敢了!” 郁柏的os气泡和泡内文字都发着抖:别说了!让我spa! 茶梨带着生无可恋灵魂出走的郁柏,离开这条街,转了个弯,来到隔壁街道,赫然发现送自己过来的车还等在转角处。 看到他俩过来,鸿议员放下车窗,对茶梨笑着说:“你朋友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茶梨还有点骄傲呢,说:“是吧,我一点都没夸张。” 郁柏隐约怀疑茶梨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他没有证据。 鸿议员也没有问茶梨解救郁柏的具体细节,只道:“太晚了,你们两个小孩回去路上也不安全,你们住哪儿?” 等在这里,竟是要特地送这两个“学生”回家。 茶梨有点动,但一时支吾答不上来住在哪。 还是郁柏说了个地名,是他听旁人聊天记住的一个中产社区。 那地方不远,鸿议员把他俩送到,又给茶梨留了个联系方式,说:“有事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我。” 而后双方道别,鸿议员的车便离去了。 郁柏评价道:“这人看起来……还不错。” 茶梨把议员的名片装进兜里,说:“你好像不是想说他还不错,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郁柏说:“他……看起来像个top。” 茶梨很惊讶,问:“这都能看出来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肯定看不出来。”郁柏说,“你都看不出谁是直的,谁是弯的。” 茶梨道:“那倒是……我都没看出我自己会喜上男生呢。” 丢脸了一整晚的郁柏,听到这话终于意了,牵起茶梨的手,去找地方过夜。 中产生活区附近的环境比之昨晚他俩待过的那一区要好一些,街道干净点,路灯也更明亮些。 两人牵着手走了一段路,郁柏想起什么,从衣兜里摸出两块用纸巾包好的马卡龙,递给茶梨,宴会上顺手拿的。 茶梨吃着马卡龙,又问郁柏:“我们还有钱住旅店吗?找个干净的桥,或者公园里,都可以睡一下,有坏人来我可以打跑他们,我们还有。” 郁柏示意他摸自己口袋,茶梨摸了摸,里面有一叠钱,还不少呢。 郁柏说:“假岚君身边的大总管给我的,不要白不要。” 茶梨恍然道:“他们要送你去……所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嫖资?” 郁柏:“……” 茶梨又发出迟到的疑问:“刚才那个大块头先生为什么要那样?他是让你用鞭子打他吗?为什么要那样?” 郁柏驻足,和茶梨耳语了几句。 茶梨十分震惊,郁柏说:“你以前没听说过吗?” “听、听过,”茶梨震惊稍减,又好奇起来,“第一次亲眼看到,被人打,怎么会舒服的?” 郁柏不知该如何解释,含糊地说:“有的人被打是会很。癖这东西,就是很自由,因人而异。” 茶梨勉强理解了一番,点点头,说:“也对,你的癖是不是就想当狗狗?” 郁柏震声道:“不是!不要说!” 茶梨本来就是在逗趣,当即哈哈大笑,又过来挽着郁柏的手,说:“那骑马的两个人又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很懂?那你教教我。” “在外面怎么教你?”郁柏差点乐开了花,不及时刹车只怕脸都要渐变黄,紧急转移话题道,“等那个人清醒以后,也许会找我们麻烦,明天出门一定要小心一点。” 茶梨却说:“那不会的,我以前在警务培训里学到过,那种东西的效用非常强烈,等醒来后,他都不会记得你给他用过药。他只会认为自己今晚被我们接力打了一整晚,他应该会很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 郁柏道:“那就别管他了。” 他带茶梨走进一家比昨天那家看起来高档一些的旅店。 茶梨提醒说:“我们省着点花啊,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 郁柏却很坚持,说:“我要立刻把这钱花干净。” 茶梨听出他的意思,说:“你很介意啊?但是我到的很及时,你又没被他占到便宜。” 郁柏没再回答,在前台办好了手续,去搭电梯上楼,表情还是透出一点郁闷。 电梯门关上,两人本来并肩站着,茶梨倾身、转头,对郁柏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想逗郁柏开心,郁柏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又了下茶梨的头发。 等进到房间里,比昨晚留宿的那里各方面都好了不少。 两人先后洗过热水澡,为在异世界的在外奔波,暂时画上了安全舒适的今句号。 郁柏叫了洗衣服务,服务员来把两人衣服拿走,顺带还送了水果。 茶梨穿着酒店里的浴衣,赤着脚坐在边吃着一个香梨,两眼看着郁柏,上楼后两人还没谈过,他也不知道郁柏究竟是在不开心什么。 郁柏似乎想了许久,这时被他盯着看,才说起:“是在外面的事了,我工作遇到点麻烦,有个前辈说帮忙和业内大佬牵下线,这前辈可能是看出我是gay,介绍了的是一个也有这种癖好的老师。” 茶梨啃梨的动作戛然而止,愣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那……你最后打那个什么老师了吗?他给你机会了吗?”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