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 秦灿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皱着眉直起身子,了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谢以津的身子一僵。 片刻后他突然轻轻地“啊”了一声,看向秦灿的脸说,“没记错的话,我好像还煲了一锅粥。” 秦灿:“啊?” 英国公寓的火警比换季期的皮肤还要,秦灿不敢过多犹豫,立刻掀开旁边砂锅的锅盖,顿时被扑鼻的焦味熏了脸:“我的老天爷——” 谢以津盯着锅里不成样子的糊状物,也陷入沉思。 “粥的火候果然还是比较难把握。”须臾后他开口说道,“你生的那天,我们要不还是做汤好了。” 秦灿:“…… ” 他们最后倒掉了那锅糊粥。 在屋子的焦糊味中,他们听着窗外的小雨声,一起瘫在客厅沙发上,更准确地来说是谢以津缩在秦灿的怀里,吃完了那顿已经彻底凉了的晚饭。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而凉。伦敦的初秋悄然而至,正是u大的开学季。 作为实验室中和秦灿来往最密集的人,郝氏兄妹察觉到,最近的秦灿心情很是不错。 郝七月:“秦哥,你今年的生打算怎么过呀?咱们要不要去学校旁边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听说他们有个秃头的主厨,甩出来的饼可好吃啦!” “生当天我和家人有安排了?。” 秦灿游刃有余地将离心机的盖子“啪嗒”一声扣上:“所以这次就不和你们一起过了。” 郝七月失望地“啊”了一声。 “那好吧。”她嘀咕着,“还以为今年也能免费蹭顿大餐吃呢。” 秦灿:“……咱这点小心思现在连藏都不藏了是吧?” 郝七月“嘿嘿”一笑:“哎呀怎么会呢,肯定是因为更想陪秦哥你一起庆祝呀~” 秦灿受不了这丫头。 “放心吧,饭少不了你们的,到时候找个周末,带你们把披萨吃了,然后喝喝酒去。” 秦灿站起了身,“好了,我先去趟冷库拿点东西,你们把手头这一组赶紧做完,别忘了每盘都要加50微升的雷帕霉素哈。” 郝七月眼睛一亮,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好嘞!秦哥大气!” 秦灿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果然有父母陪着过的生要更开心一点啊。” 看着秦灿离开的背影,郝七月慨道:“秦哥之前和咱们过生的时候,可没有一次见他心情这么好过啊。” 旁边郝五周拿着移经过,冷静道:“能让秦哥高兴成这样,今年陪他的人应该不只有父母才对。” 郝七月没反应过来:“啊?那还能有谁啊?” 郝五周没说话。 郝七月盯着郝五周的脸:“郝五周你这个表情……不对不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郝五周:“不,我只是刚好有脑子和眼睛,而且它们又刚好都能正常工作而已。” “你说谁没脑子说谁瞎呢?” 郝七月然大怒,紧接着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呜呜呜哥哥哥哥快告诉我,我身上有蚂蚁在爬,我呼困难我双手冰凉——” 郝五周打开酒灯,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亲生妹妹。 “如果我的觉没错的话。” 他叹息一声,开口道:“应该还有那个……天天给他做便当的‘好朋友’吧。” 第56章 保护措施 生当天,秦灿并没有给自己安排太多的实验。 他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小半天的数据,站起身,准备去冷库里取一些新实验需要使用到的药剂。 打开手机准备找出清单看一眼的时候,谢以津弹过来了一条消息。 【前辈】:“你爸妈是今晚六点到对吗?” 秦灿指尖一顿,点开了对话框。 【can】:“对,晚上六点二十的车到伦敦,我一会儿下班后先去车站接他们,然后直接去你家。“ 【can】:“不要做太多的菜!” 【can】:“也不用紧张~” 过了很久,谢以津才回复了四个字过来。 【前辈】:“没有紧张。” 秦灿的嘴角微微扬起。 【can】:“好喔^_^。” 漫不经心地抬眼时,秦灿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陌生脸孔的黄发男生。 走廊的空间十分狭窄,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秦灿忍不住转过头,对着这个男生多看了一眼。 ——因为秦灿很少遇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 秦灿的体型和身高在欧美人中都算是极其突出的,眼前的黄发男生面容虽然是个亚洲面孔,但身高和体格却并不输秦灿多少。 这让秦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黄发男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也朝着秦灿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 这是一个年轻俊逸的男生,就是打扮有点…… 痞里痞气的。 头发漂得燥燥的,铆钉皮衣破,耳钉项链戒指一个不差。这样的穿着出现在基因研究所这样的地方,乍一看有点不太着调。 但他的身材……确实算得上是顶顶好的。 是的,是那种能够让秦灿都承认的不错。 ——骨架够大,肌结实,运动痕迹明显,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很强,是近乎和秦灿不相上下的强壮。 这个黄男生的目光落在秦灿的肩膀手臂和口上,脚步一滞,神也跟着微微一变。 他们若有所思地朝着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是一种发生电光石火之间、无声的较量。 几秒钟后,他们终于擦身而过。 秦灿用余光瞥到,这个黄发男生向右拐了个弯,朝乔纳森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于是秦灿也没有再多想,合上手机,转身继续向冷库走去。 - 谢以津抬起手,又一次调整了一下餐盘摆放的位置。 指尖微凉,心悸难安,一坐下来胃口便控制不住地痉挛,需要不停地在客厅里走动才能缓解不适。 种种症状让谢以津意识到,方才的秦灿似乎说中了,此刻的自己……好像真的在紧张。 这让谢以津到有点意外。 因为哪怕是几年前在美国独自出席学术会议,回答各国领域内顶尖学者提出的问题时,他都从未有过这样的觉。 知识是已知且可以把控的东西,所以谢以津一直都有足够的信心。然而“家庭”于谢以津而言,是一个他了解甚少,也无从下手去深入研究的课题。 未知带来了恐惧,就像是那些没有被天气预报估测到的雨天一样。 如果见面后冷场怎么办? 如果做的饭不合秦灿父母胃口怎么办? 如果—— 第三个“如果”谢以津还没来得及构想出来,思绪便被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 谢以津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几秒钟后转过身,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一个笑眯眯的短发亚洲女人,一个同样笑眯眯的高大欧洲男人,以及站在中间一脸言又止的秦灿。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 嗯。谢以津想,果然还是在见面的第一秒就冷场了。 谢以津微微张开嘴,正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时,秦灿身旁的短发女人快地对他伸出了手,打破了这片寂静:“你就是小谢吧?” 谢以津一怔:“我……” 短发女人的双眼亮晶晶的:“你好呀你好呀,我是秦灿的妈妈秦可薇,不介意的话,你直接叫我薇姐就好啦,这样听起来要年轻一些。” 旁边的秦灿无奈开口道:“老妈你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 秦灿话还没说完,他旁边高大的中年英国男人便大嗓门异常洪亮地打断道:“泥嚎泥嚎!沃是david,泥阔以叫我大卫!秦可薇是沃的棋子,秦灿是沃的鹅子!” 每一个字都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的发音也都落到了谢以津意想不到的地方。 谢以津:“……” 秦灿愈发虚弱:“老爸你也太…… ” 秦可薇在旁边开始指指点点:“秦大卫,路上都教了你多少次了,‘你好’这两个字都是三声,怎么还是说不明白呢?” 大卫神迟疑,又对着谢以津问了一遍:“倪薅?倪薅?!倪薅不薅?” 秦灿:“这个似乎是一声,也不太对。” 大卫的眉头愈发紧锁。 眼看着好好的一顿生晚饭要变成汉语拼音大课堂,谢以津开口打破了僵局:“没关系的,先进来坐吧。” 秦灿的父母踏入这间屋子的五分钟后,谢以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切忧虑似乎都是多余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