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把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寒意, 房间里狭□□仄,格外安静。 岑眠眨了眨眼睛, 慢慢腾腾地衣服。 程珩一拉出书桌边的椅子,给她放下来的衣服。 最后剩下一件衣和牛仔时, 岑眠抬起眼, 看向程珩一, 明明很冷了,她的脸颊却发起了烫。 “我要换睡衣。”她的声音含在嗓子眼里, 双手攥住衣的下摆。 即使这样,在极静的狭小房间里,还是显得那么清晰,那么婉转。 程珩一愣了瞬,反应过来,他转过身不去看。 “你换吧。” 岑眠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 她以前没怎么冬天来过南方,带来的睡衣,是那种薄薄的衬衫和长,以为跟北方冬天似的,有暖气,室内不冷。 掀起衣的时候,有噼里啪啦的静电声。 岑眠的手按在前的衣上,抬起眼,看向站在门边的男人。 程珩一背对着她,低着头,靠在门边,身形提拔修长。 衣了一半,凉意瞬间袭来,岑眠缩了缩脖子,掉了衣,换上睡衣。 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引人遐思,程珩一的目光盯着地板,瞳仁的颜漆黑沉沉。 地板上映出了一个纤细的影子,如蛇般柔软绵。 岑眠换上睡衣,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盖了三层,得结实,也住了电热毯里的暖意。 她了鼻子,闻到一股光晒过被子后的味道。 程珩一看见投到地板上的影子移动,小兔子似的跳到了上,僵硬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他转过身,开始自己的衣服。 岑眠整个人全都埋在了被子里,只出一个脑袋,她睁着眼睛,就那么盯住他。 看他下羽绒服,出里面的灰衣。 程珩一的动作顿了顿,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他停住,连名带姓叫她:“岑眠。” “干嘛。” “我也要换睡衣。” “那你换呗。”岑眠的目光如炬,一点不知道躲。 “你不避避?” 岑眠换完睡衣,好像那一份羞怯随之而去了,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坦坦地说:“我又不是君子。” “……” 程珩一觉得好笑,没再理她,自己转了个身,背对她,把身上的衣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他之前受伤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一道淡粉的疤痕。 岑眠望着那道伤疤,抿了抿。 程珩一开始解子的扣子。 岑眠默默把脸躲进了被子里,只出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修长的腿。 青的血管,迸出具有迫的生命力。 程珩一即使不回头看,也能受到她毫不遮掩的视线。 深宽松的睡落下,遮住了那股生命力。 他转过身,好笑地对上岑眠的眸子。 岑眠不躲不闪,看见他出平坦腹,肌匀称紧致,肩膀和后背有大片的乌青,冷白皮肤之下,衬得淤血更加醒目刺眼。 她这才想起来,掀开被子,跳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红花油,“你先涂了红花油再换睡衣吧。” 程珩一配合地坐到边,岑眠站在他面前。 他们的影重叠在一起。 岑眠往掌心里倒了红花油,热了以后,俯身在他的肩膀和背上按摩。 “要不明年你别扛了。”她说。 程珩一笑了笑:“年轻人都得扛,不然没人扛了。” 岑眠不,下了重手。 程珩一轻嘶,“疼。” “活该。”岑眠嘟囔,手里的力道又轻了。 她的手软软绵绵,像是细腻的白玉,在他的身上,哪里会疼。 程珩一举灯时摔的那么重,也不见喊疼,这会儿倒是知道喊。 擦完红花油,岑眠就不管他了,裹起被子缩进里。 没一会儿,被子被人掀开,一阵寒意透了进来,岑眠下意识往里缩了缩,受到程珩一躺了进来,寒意转瞬即逝。 岑眠一怔,探出头来,问他:“你不睡地上?” 程珩一无奈:“有点良心好不好,这么冷的天,你赶我睡地上。” “……” 旁边男人身上的体温像是火炉,躺进来以后,比电热毯还要暖和。 岑眠抓住被子的手紧了紧,不吭声了。 “眠眠。” 程珩一的声音低沉缓缓。 “往里去一点。” 岑眠睡在中央,挤得程珩一就只有很少的位置。 “哦。” 她乖乖地挪了挪位置,睡到了更靠墙的地方。 “关灯了?”程珩一询问她。 “嗯。” 灯熄了。 房间被黑暗笼罩,变得更加安静,彼此的呼声也清晰可闻。 岑眠挪到墙边,才发现靠墙边的被窝冰凉。 电热毯是个单人用的,只有中间不到一米的宽度里有热度。 很快冰凉的被子带走了她身上刚刚积聚的热量。 岑眠缩成一团。 程珩一觉到她睡得不安稳:“冷?” 岑眠:“有点。” 程珩一伸出手臂,越过岑眠的,将她那边的被子往里掖了掖。 随着他掖被子的动作,岑眠被带着滚了半个圈,后背抵在了程珩一的膛。 岑眠僵了一瞬,很快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放松下来。 她翻了个身,和程珩一面对面。 被子里的暖气漏了一些出去。 岑眠往他的怀里又蹭了蹭,脚也踩到他的腿上。 程珩一到腿上一阵冰凉,抬起腿,把她的脚夹进去捂住。 岑眠闭上眼睛。 身体暖和了,她反而睡不着了。 她不安分起来,胳膊绕过程珩一的肩膀,手搭在他的背上,来回摸了摸,摸到了那条微微凸起的伤疤。 岑眠打着转儿地摩挲,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有多人。 程珩一扣住她的手收紧。 “别闹了。”他的声音低哑。 是看他忍得不够辛苦,非得来惹他。 岑眠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在他耳畔很小声地问:“还不行吗。” 他的伤都好了,非得要她主动。 岑眠温热的呼洒在程珩一的颈间,怯怯的话语,透着青涩而懵懂的试探。 程珩一的手掐进她的窝,用了劲。 下一秒,岑眠被他拽进了被子里,按在身下。 她瞪大了眼睛,眼前是比刚才还要沉的漆黑,只有男人身上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清冽好闻。 程珩一把人住,女孩的身形娇小,被他整个罩住,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岑眠凝着黑暗。 不言不语,屏住了呼,静静地等待。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