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一下担任安卓的助理后,我理所当然加入了话剧社,反而是何颖柔因为忙着和阿温谈恋,渐渐不来社团,原本跟着何颖柔加入话剧社的跟班没了马首后自然也就树倒猢猻散,所幸安卓靠着美引了另一批新血加入,一年级社员大洗牌,话剧社又是一番新气象。 安卓很有办法,他请来了一些有名的剧场老师,教导社员表演技巧及肢体表达,我傻傻地跟着学习、演出,也听从安卓的建议,尝试表演、主持等其他舞台活动,逐渐从畏惧人群的边缘人成为勇于在人前表现的活动咖,因而从中找到自信,虽然少了何颖柔的友情与阿温的情,我却得到了观眾的热情以及无论何时,总会出现在台下的温柔微笑。 安卓的微笑。 不过,我在舞台上的功力能进步神速无关天分,其实是非常非常多的练习。 「秘密基地」那间地下酒吧,就是我的练习场。 「关关,上去试试!」 第一次被安卓「」上台时,我简直恨死他了。 「我不敢!」我抱着沙发,死活不肯就范。 「你可以!我不准你再躲回自己的小世界,走出来!」 「干你事!」我的口头禪想也没想就飆了出来。 「我是你的老闆,以后不准再让我听到『干你事』这四个字,所有关于你的事,都是我的事!」 安卓突然变得认真又霸道,他的风呢?轻佻呢?哪里去了?这样的他,陌生又悉,让我不自觉想起阿温我倒寧愿他还是那个整天笑,三不五时就要捉我一番的安卓,我可以恣意地呛他、讨厌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越来越依赖他。 「老闆可以管那么多喔?」我噘嘴嘟囔着,不太甘愿地被他推上台。 「大家好」我声如蚊吶,完全被音乐声盖住,没人知道我突然冒上台干嘛。 我不知所措地环视四週,艾芙琳和她的乐团正在中场休息,场内播放着混合蓝调与爵士的乐曲,酒吧里的灯光幽黄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情绪,有的人静静独自啜饮,有些则三五好友相互谈,气氛慵懒醉人。 视线落到安卓身上时,他一派间适地敞着实的膛斜倚在沙发上,也正盯着我看,脸上笑容略带气,眼底透着鼓舞。 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尷尬不已,耳边忽而传来唐妮布蕾斯顿的歌曲“un-breakmyheart”,我进退维谷,索闭上眼,跟着哼唱。 原本只是想打发台上的时间,没想到这歌词竟意外地勾起我心里隐隐的伤痛,让我整个陷进情绪里。歌曲结束时,台下爆出如雷的掌声,我如梦初醒,一睁眼发现自己站在眾人面前,还有点无措,直到艾芙琳伸出手揽住我的肩头,我才意识到整首歌后来都是由她的乐团帮我伴奏,不是音乐cd片。 「艾芙琳!这小清新哪来的?唱得好啊!连老子我都想哭了!」一名打铁工人模样的中年大叔吆喝着,手中的马丁尼举在空中朝我一敬。 「谢谢。」我淡淡地弯身道谢,又引起一阵如雷的掌声。 原来,我可以这么受。 这是自话剧比赛之后,再度受到别人对我的肯定与喜,我内心其实很动,却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略显僵硬地呆愕着。 「哇!关关,我的饭碗都快被你抢走了。」艾芙琳转头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须臾便化去我木然的尷尬,她在我耳边开了个小玩笑,直率的语调并不会令人不自在,反而让我有点害羞。 下意识看向安卓,他正对着我勾起一抹人的微笑,在前竖起大拇指送我一个讚,不知是否因为灯光正好洒在他身上的关係,他眼里透着水亮,像缀着泪珠那般晶光璀璨,令我心口猛地一。 后来,艾芙琳领着我又唱了几首歌,因为有她在,我渐渐融入表演,观眾陶醉的样子,给了我很大的鼓舞,鬱结许久的心,竟因此豁然开朗。 「安卓,你是专程带关关来我这踢馆的吗?」乐团演奏时间结束后,艾芙琳肢款摆地朝安卓走去,我则跟在她身后。 看着他们俩亲暱地打情骂俏,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微酸,也许是想到了自己情的无奈,分外羡慕别人的幸福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