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虬髯大汉见江清言实在难,便各自使了个眼神,其中两个不再与江清言过招,转而将刀对向慕雪窈。 他们想,这小姑娘瞧着身娇体弱,若擒住她,这谪月剑仙的大弟子还不得乖乖束手就擒。 酒香弥漫,货架上的酒坛子还算完好,但放在墙沿下的,却算不得太好。 酒坛子哐锵又碎了几个,小二跑了,茶摊老板躲在酒柜下直打哆嗦。 慕雪窈早已经察觉到那两个大汉朝她冲来,但她不慌不忙,桌下的脚暗用巧劲,将一旁的长凳踢至那其中一名大汉的下盘。 连人带刀便摔了出去。 “师兄!”她佯装害怕,惊呼一声。 江清言侧目看去,便见那大汉伸出手要挟持慕雪窈,立马反手将手中长剑往那方向掷去。手中失了武器,他肩上立刻就多了一道刀伤,可他来不及觉到疼痛,就侧身避开,踩上长凳,凌空翻身朝慕雪窈的方向跃去。 一个瞬息间,他便挡在慕雪窈面前,方才掷来的长剑恰好震开那大汉手中的刀。 他回剑时,那大汉已举起刀朝慕雪窈劈来。 江清言来不及招架,只好用身躯将慕雪窈护在怀中,堪堪避开。 可刀口却还是从他背后刮过,生生削去一片衣料和血。 他眉头一蹙,将慕雪窈护在身后,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挥剑反劈回去。 刀剑相接,发出金属的嗡鸣声。 “师兄你受伤了……”慕雪窈双眸含泪,心疼地望向江清言被鲜血濡的脊背。 可心中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意。 受伤的大师兄也好有魅力啊…… “无妨。”他淡淡道,单手环抱住慕雪窈的,“只是师妹,你这轮椅可能留不住了。” 慕雪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江清言打横抱起。他一脚将长凳踢向追来的大汉,转身轻功跃起,飞向茶摊外的枯树。 枯树下系了一批马,他将慕雪窈放上马,转手用剑劈开系绳,翻身往马上一跃。 “驾——”他双腿一夹,收紧了缰绳,那马儿长啸嘶声,就如箭矢一般往前冲去。 马背颠簸,漠上的风夹杂着砂砾,吹得慕雪窈的脸有些疼。 她素来不喜大漠的天气,她喜明华山那种柔和的风与水。但在明华山呆了整整半年,她也有些腻了,所以借着陆家的月宴,和师兄一道下了山。 背后是江清言的膛,耳畔是他的呼。 难得二人独处的时间。 她不由问道:“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 江清言身上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他微微蹙眉,柔软安抚怀中的少女:“雍州马上就到了。” 马蹄踏踏而疾,尘土飞扬,不过一刻钟便看到雍州的界碑矗立在翻涌的尘硝间。 江清言翻身下马,将慕雪窈留在马背上,牵着缰绳走到城门前。背上的刀伤仍在隐隐作痛,连带着他牵麻绳的手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发抖。 察觉到他片刻的凝滞,慕雪窈垂眸看向他的背,鲜红的血浸透了他一半背部。 她眸光一黯。 无形的杀意释放出来,江清言习武者的本能令他不由转过身去,却只看到师妹泫然泣梨花带雨的脸。 江清言温柔一笑,问道:“怎么了,窈窈?” 慕雪窈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师兄你伤得好重……”她的话还未说完,又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江清言笑意一僵,暗怪自己疏忽,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师妹的身体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只好立刻从袖中拿出拿出渡牌,示与城门前的侍卫,快些为师妹寻个落脚的地方,丝毫未曾注意到因为失血过多,自己的已经微微泛白。 二人顺利的进了城。 大魏九州,所说雍州繁华可数第二,哪便没有哪一周敢论第一的。 天下富庶之地叁家,二家在雍州。 江北陆家,矿产地业不计数。江南玉家,绫罗绸缎无穷尽。 她们此行便是要去往江北陆家,参加雍州首富陆万财之子的月宴。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