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内。 面苍白病弱的男子坐在案几前,焦急地等待。修长手指握着一盏早已凉透的茶,因为用力而骨节透红。 指尖在茶盏壁上轻敲,发出指针走动似的声响。 听到脚步声,梵莲立刻站起。眼前有些发黑,模模糊糊地瞧见一身墨骑装的少女。 龙幼婳苏醒,从公主府搬出以后。作为她面首的梵莲自然也是同她一起搬到了东。 璃月不知所踪,但梵莲见到龙幼婳的次数却是依旧屈指可数。 他始终忘不了当时璃月对自己的警告。小心翼翼地同龙幼婳相处,生怕叫她知晓了自己的目的不纯。 几月前打听到她要同璃月定亲的消息,梵莲怅然若失,又无力改变什么。 只能叹自己待在龙幼婳的公主府里两年。说是面首,实则最多只算得个煲汤的厨子。 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应当理智些。为自己,也为那些枉死的族亲,重新谋划一条平反的道路。 这种时刻,棋差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梵莲却还想着最后帮她一次。 赢了,也许能得到龙幼婳的重用与赏识。将即将走到尽头的路,起死回生。 输了,也只不过是把他一条命和一颗隐埋在肚子里,不敢面对、不愿表的真心,一道送与她陪葬罢了。 “梵莲?” 龙幼婳的声音透着疑惑。 梵莲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收回了思绪。 他此刻才发觉,面前的少女长高了不少。属于纨绔子弟的骄纵浪已尽数被收敛,现在的她,更像是一把锐利而不可揣摩的入鞘弯刀。 即使龙幼婳有意隐藏周身的杀伐之气,可仍是令人不敢直视,却又难以忽略。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龙幼婳被梵莲以一种久别重逢的目光看着,极不自在地起了一身皮疙瘩。心道不会是又有什么隐藏剧情触发吧? 她随意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竟令梵莲畏惧似的往后缩了缩。一口气没捋顺,喉中咳嗽不止。 “这是……风寒了……?” 龙幼婳略带关心的询问却让梵莲咳得更加厉害。当少女细的指尖触上他瘦削的肩头时,他忽觉口中腥甜,竟咳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龙幼婳已经被梵莲这反应整懵了。 怎么几不见,他就从病秧子变成现在这样,一脚踏进棺材板的重症病人啦? 血海棠自喉间涌出,梵莲立即以袖掩面,不想让龙幼婳见着自己如此狈的模样。 龙幼婳却不知道他弯弯绕绕的心思。生怕梵莲再这么吐下去,马上就要倒地不起,好准备后事了。 她上前几步,扯开他青绿的衣袖,扶着看样子快不行了的男人坐到凳子上。又掏了块手帕出来递给他。 斟酌一会儿后,龙幼婳问他。 “你……怎么了?” “咳咳咳……无碍,殿下……请您听我说……” 龙幼婳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严肃。唯恐刺到这人导致人家当场驾鹤西去了。 “镇南王……在您离开的这几,控制了皇……他现在应当在与皇都外的势力接,不在内……您快……咳咳咳——” 梵莲咳得停不下来,龙幼婳也听得着急,于是帮他拍了拍背。 ps:妈啊,本人这两天又要考试,可能迟更……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