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鲤没动,江暮一见这边僵持住, 忙和搭话的人道了声抱歉, 走过来, 笑道:“柳总。” 俩人客气地握了个手, 但柳潜明显很敷衍, 目光还是在景鲤身上。 江暮不得不道:“景行和小鲤是同学, 也是朋友。” “不管是同学还是朋友,”柳潜扫过俩人握的手, “有必要牵手?小鲤,过来,不可以早恋。” 景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这大庭广众的, 她还是挣了江景行的手, 在他看过来时, 安抚道:“等下我。” 她向柳潜走过去, 在柳潜伸手时把手给他, 然后拽着柳潜,先向江暮抱歉地笑了一下, 再一路走到了角落。 “二表舅, 打个商量。”景鲤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 柳潜却轻轻把手出去, 整了整西装外套,偏开头看向一旁的盆栽。 侧脸写了傲娇和“还不赶紧好好讨好我”。 景鲤好笑,拽了下他的袖子:“那只是我好朋友,没早恋。” 柳潜轻呵了一声。 景鲤:“真的,我妈不让我早恋,我肯定不会早恋的,我就和他说几句话,你别再拦着了。” 柳潜把手收回去,又整理袖子:“我哪有什么立场拦你。” “怎么没有,”景鲤笑道,“你是我二表舅啊。” 柳潜脸一板。 景鲤差点笑出声,再次拽他的袖子:“干爹。” 她轻轻一声,软糯动人,像撒娇一样。 柳潜此生最珍宝和美人,身边美人无数,却没有哪个能长久,因为他从不为谁停留。他打定了主意不婚,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柳渊有意要过继一个儿子给他,但是柳潜嫌儿子太熊,总是和他对着干,没意思。老爷子早在他回来时就透过要给他找个干女儿的意思,柳潜回来前其实也问过柳渊,柳渊给的答复是,可以认,是个好姑娘,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意。 他回来见了,哪里不合意,小姑娘机灵清秀,识大体,还是家里亲戚,认了干爹就是亲上加亲。 现在听到这声干爹,身子骨先酥了半边,怪不得老爷子天天惦记着女儿、孙女儿,女孩儿娇娇软软的,可不就是当爹的心头宝,前世的小情人,男孩子熊起来只想揍人,女孩子再闹脾气,也只想宠着惯着。 柳潜的表情几乎瞬间就融化了。 景鲤莞尔:“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给我三分钟时间。” 她转身要溜,却被柳潜拽住了。 柳潜拉着她细软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要说什么,当着干爹的面说就行,干爹不拦着你们。” 白撒娇了…… 景鲤一脸愤愤,但是柳潜淡定地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跑,带着她又走回到江暮身边:“既然小鲤和你们有话要说,那我们就找个地方聊会儿。” 江景行看向景鲤,景鲤勉强一笑。 四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法餐厅。 柳潜拉开椅子让景鲤坐下来后,就询问景鲤要吃些什么。 景鲤其实已经吃了,并不想再吃一次,只好道:“你随便点吧,我不饿。” 柳潜便把菜单给江暮:“江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江暮又询问地看向江景行,江景行只漠然道:“不用了。” 柳潜也不知道有意无意,故意自己坐在江景行对面,让景鲤和江暮对坐。明明三十几的人了,幼稚心机起来还像个小孩。 他笑了笑道:“江小公子是因为了吗?” 江景行顿了下,回道:“是啊。”目光却落在景鲤身上。 柳潜:“真巧啊,看到江小公子的时候我也了。” 什么话,景鲤忍不住拽了下他的衣摆。 柳潜却笑着面向景鲤:“宝贝儿拽我干嘛,想到什么想吃的了?” 景鲤:“……” 江暮实在看不下去了,扭头对服务员报了菜名:“就上这些吧。” 点完菜,江暮道:“之前拍卖会上犬子执意要拍下海洋之心,希望没有夺柳总所。” 柳潜却不给面子:“怎么没有,那是我打算送给我心肝的见面礼。” 景鲤忍无可忍:“二表舅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柳潜委屈地望向景鲤:“你又叫我二表舅了,宝贝儿,你不干爹了吗?” 你个戏,景鲤漠然:“我去下洗手间。” 她起身离开,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柳潜终于正,笑道:“江总,不知道贵公子拍这么贵一件珠宝是打算送给哪位佳人?” 江暮笑道:“犬子自己的钱拍的,想送给谁我都管不着。” 柳潜道:“江总还真是开明的家长啊。” 江暮:“作为亲生父亲,他能高兴就好,我并不会对他的私生活干涉太多。” 他刻意强调了亲生父亲,柳潜一笑:“我家小鲤就没有亲生父亲,目前只有我这个义父,作为义父,我也希望小鲤能够开心。不过,小鲤是个女孩,做爸爸的总是要担心得更多一些,毕竟,实在是不想家里生生的大白菜被……江总没有女儿,想必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江暮面不改:“不瞒柳总,我很早以前也有认小鲤做干女儿的想法,不过后来,小鲤和景行情投意合,这想法也就搁置了。” “情投意合?”柳潜诧道,“可是小鲤和我说,她和贵公子只是好朋友。” 江暮瞥了眼江景行:“确实还是好朋友,现在还在上学,两个都是有分寸的孩子。” 柳潜哦了一声:“是吗。” 这时江景行起身道了声抱歉,柳潜看向他:“你也要去洗手间?” 江景行也看向他,眸沉沉,眼底毫无惧意,甚至还捎带了一些不耐烦:“是啊,柳总要一起吗?” 柳潜哑然,片刻笑了一下:“那还是不了,没有相约上厕所的癖好。” 、 景鲤上完洗手间完全不想回去,她洗了手,烘干手走到洗手间附近的一条走廊上。 走廊外是b市一条宽阔的马路,车来车往,川不息。夜晚的城市虽然繁华绚丽,却还是平白让人生出一些落寞来。 景鲤有些想回源市了,在柳家也待了这么多天了,要不是柳渊已经帮他们订了两天后的票,她恨不得现在就走。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高跟鞋顶着有些腿酸,正想回身,一股悉的气息靠近。 带着些凉意的钻石项链落在她身前,掉进她裙子的碎钻里,依然光彩夺目,仿佛众星捧月。 江景行的手依然很凉,偶尔触碰到她颈后的肌肤,还有些。 景鲤忍不住低头摸了一下身前的项链,有种不真实的觉,一条两千多万的项链,就这么被她随便地戴在了身上。 “要是今天没碰到我,这条项链你打算怎么送我?”景鲤想要回头,上却环过来一只手,紧接着江景行垂头轻轻抵在景鲤耳侧,阻止了她扭头的动作。 景鲤顿住,轻声又道:“太贵了。”要不是今天亲眼见识到了这条项链从九百万拍到了两千多万,江景行送她,她说不定会觉得这条项链只要几万多块,而且江景行肯定不会解释什么。 江景行嗯了一声,靠在她耳侧,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她身体里散发出的人的体香,他不觉地蹭了蹭景鲤微凉的耳廓,在她轻颤时楼在她上的手又收紧了两分,脑子里全是她今天挽着她干爹的画面,那样亲昵,毫无间隙。 “小白……”她话还没说完,耳垂便被抿住了。 她看到自己和江景行的身影叠着映在窗玻璃上,江景行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他们的身后,还有侍者、客人走动。 江景行并没有把景鲤轻微的挣扎放在眼里,甚至有些莫名的不易察觉的动,舔了一下景鲤的耳垂。 景鲤整个人颤了一下,几乎半边身子都酥软了,楼下突然一声鸣笛,她蓦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江景行。 江景行望向她,景鲤却不敢和他对视,脸上火烧火燎,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 她攥了一下手,什么也没说,直接落荒而逃。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景鲤还是没能冷静,差点磕在椅子上。 柳潜眉头一蹙,帮她拉开椅子:“小心点。” 景鲤坐下来,喝了口气泡酒,冰凉的体入腹,她才觉得好像在炙烤中被解救过来了。 柳潜注意到她通红的耳朵,又不经意瞥到她前,那么明显的钻石的光芒,不可能注意不到。 江暮自然也看到了,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柳潜突然有些不痛快:“宝贝儿我们回去吧,干爹困了。” 景鲤也想走了,忙道:“好。” 说完她顿了一下,不远处江景行正信步走过来。 他面平静,一派淡然,好像刚才大庭广众下做出那样气大胆的行为的人不是他。 直到他坐下来,景鲤瞥到他鬓角的头发有些。 柳潜拉着景鲤站起身,和江暮道别,景鲤挽着他手,对江暮说了再见,最后看了一眼江景行,在他回视时又躲开:“我们回去了。” 柳潜安抚地拍了一下景鲤的手背。 出了餐厅,回到车上,柳潜没有急着发车。 景鲤终于冷静了下来,抬手解项链的扣子。 柳潜看着她:“他就这么送你了?” 景鲤半天没解下来,敷衍地嗯了一声。 “他送你你就要了,”柳潜倾身过来,拨开景鲤短短的发梢,接过项链,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干爹要送你一个见面礼你却要推三阻四,干爹还没有小男朋友有面子,嗯?” 景鲤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他在委屈控诉,扭头好笑道:“干爹,你不是和淘淘一样大,其实还没有淘淘大吧,表外公是怎么放心把明月珠宝给你的?” 她笑里都是揶揄之,柳潜也不笑了,刮了下她鼻子:“说真的,柳家认干亲也应该有个正式的仪式,见面礼少不了,想要什么,这回不许再客气了。” 景鲤还真没什么想要的,思索了下道:“就我说的,去你店里随便挑个小玩意儿就行了。” 、 柳潜和景鲤都答应认干亲,其他人自然好说,办了个小型的宴会,柳潜和老爷子办,没让景鲤和肖芳心,请来的自然是柳家圈子里的人。 柳潜全程带着景鲤,体贴关照,对亲生女儿不过如此。宴席上,本来说好了让景鲤去店里随便挑见面礼的,柳潜却把店搬到了宴席上,一共五件镇店之宝,从耳环到项链、手镯,应有尽有,哪一件拿出去都是惊珠宝界的。 尤其是,这还没完,柳潜还准备了一份文件,转移明月珠宝百分之五的股份到景鲤名下,景鲤只需要当场签个字就好。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