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怀始终无法集中神,今夜投壶,他的表现并不好。 一来,纪少怀其实并没有太多投壶的经验。 二来,纪少怀心里记挂着陆晓秋。 他的目光三番两次的往楼上而去,不知到底是想看见晓秋,还是不想看见。 如今纪少怀心里特别的懊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懊悔着自己为何要来,还是懊悔着自己在比试当中表现不佳。 因为心中有事,纪少怀第一箭并没有进壶中,就这么投偏了,虽然接下来三箭接入壶还投出了一个贯耳,可也只是散箭。 其余三人都是京中佼佼者,七皇子四箭皆入,既是全壶,还是有初贯耳,第一箭就投出了贯耳,拔得了头筹。 晓秋并没有注意到台上的动,倒是涟漪没跟着打牌,很认真地瞧着比赛,最后这个小姑娘叹了一声,“是七皇子赢啦!可怜了……”她的声音里面带了一点悲悯。 晓秋虽然已经连喝了五六坛酒,不过这对她来说也只是微醺的程度,她抬起了头,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说?” 涟漪叹了一口气,低了声音,“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说,但对姐姐倒是可以说出真话。”小姑娘抱着手臂了,“七皇子殿下对待花娘很暴,有些清倌儿身子都是被他破的,虽然花魁还没有要拍卖初夜,可如果是遇上七皇子,极有可能用强。”涟漪说完以后,还四下张望了下,像是怕隔墙有耳。 “七皇子在事上极为暴,有好几个姐姐被他得好几天下不了,只是他太有权势,鸨妈妈也没法子保护咱们,姐姐服侍过他一回。”涟漪的声音几乎是气音了。 晓秋的眉头一皱,想起了方才台上那个鲜活的大美人,她心中亦是可惜了起来。 “说起来状元郎也是个仗义的,他对姐妹们特别温柔,有好几回都是冒着得罪七皇子的风险,在虎口下救了花魁,只可惜人非全能,在投壶的技巧上,略逊一筹。”话说到这儿,涟漪的小脸绯红了,“如果我的初夜可以卖给像状元郎这样的男人就好了,只可惜我……他应该看不上我……” 虽然涟漪刻意地低音量,但她说的话在场的三个习武者都听得一清二楚,晓秋冲着洄澜挑了挑眉,洄澜那张白脸变得要比白墙还死白了。 涟漪虽然年纪小,不过毕竟也到了梳的年纪,再过不久就要接客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绮丽的念想。 楼下传来了一阵动,那是门口鸨母的声音,“可有人要挑战七皇子?” 晓秋听见了关键词,鬼使神差的推开了窗,一眼往去,便见那七皇子伸手掌住了北鸢的脸,虽然七皇子长相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俊美,可却给人一种佞的受,整个人散发此人非善类之。 那北鸢姑娘刚若是初绽的花,如今就是花季尾端将凋零的月季,就算是垂死,也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晓秋轻喟了一声,认同了涟漪所说的,“可惜了。” “挑战七皇子为何意?”晓秋觉得自己必然是鬼心窍了,居然会想着要解北鸢姑娘之危,明明心中隐隐约约有点埋怨这个花魁,却也觉得若是花魁被七皇子那样的男人给糟塌了,那可真的是可怜又可惜。 “这是楼里的规矩,有时候是为了增趣味,如果最后有人不服结果,可以挑战魁首……”涟漪的话还没说完,窗子已经被推开。 晓秋衣袂翩翩,就这么从二楼纵身跃下,北鸢的目光和晓秋一瞬间黏着在了一起,晓秋手负在身后,如同轻鸿落地,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我要挑战七皇子。” 在纪少怀能够阻止她之前,陆晓秋已经开口了,一切发生在猝不及防,令纪少怀大惊失。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