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做。 但不同于十几年前的干柴烈火,他们现在更多了一些抚和亲吻,手指抚过皮肤褶皱处、伤疤处和松弛处,握住丰圆又有些下垂的房,他吻她的眼睛和嘴,再慢慢含住她的深晕尖。 夏深深闭着眼,哼了一声蜷起腿来,环抱住许逸昕,紧紧。他松了口,伏在她口,像又退回十几年前——她抱住他的头,他在闻她的味道,两个人弓身相拥,皮肤摩擦,四肢叉,像长在一起的胎。 许逸昕拉着她的身体,从侧身缓缓送进去,又慢慢出来,嘴贴着耳朵,低语:“深深……夹住我,嗯……对,就这样,好舒服。” 他在含情脉脉间吻她,节奏时慢时快,偶尔会停下来,抚摸她,再她。 她埋在他的头发里,闻着像是森林里青草的味道,好像这些草漫过了她的身体,风热哄哄地吹过,在体内里狂野生长,翻腾,多年来都快遗忘的亢奋逐渐控制了她的身体,她忍不住地打起颤来。 “我要来了,逸昕……” “都给你,宝贝,我都是你的。” 他是完全抛开自己的,甚至是要彻底奉献出去的,他听见自己在她耳边喃喃微语,又辩不出说的是一首诗还是什么,他这样的人,不像她,那么像一首诗,他是个糙的人,说的应该全是荤话,浑话,但现在,恐怕在这么多年的分离重聚后,他神经也要起来了。 “深深……我想要你,想每天晚上搂着你睡。” 十八年前,他就这么说,那时候,她会说:“逸昕,我也想要你,疯狂地想要你。” 现在,夏深深支着头说:“等女儿考完大学,我会找他谈。” “你上次说等倪夏出生了就找他谈,可你也没谈……” “逸昕……” “好,我不勉强你,可是,我等得太久了。” 天晚了,他们还躺在上赖着点余光,夏深深说:“我得走了,今天跟倪夏说要加会班,不知道她现在回没回家,家里给留了馄饨,也不知道她吃没吃……” “你啊,就是心命,倪夏都那么大了,应该学会独立,她如果跟希霖在一起,那肯定饿不到。” “希霖会做饭?” “他走了以后都是他自己照顾自己,我从来不管他,也是生意太忙,没时间管。” 这孩子不容易的,从小父母离了婚,他就跟着一起长大,他去世的时候,夏深深还去过葬礼,仅有十二岁的许希霖哭得肝肠寸断,遗体告别时几个大人都拉不住,那时候他只顾着伤心,还不曾注意到她的身份,她也没敢久留,将钱给许逸昕就走了。 夏深深忽然又生出那种厌恶自己的沉重,这种受好久没有过,今天看见那孩子的眼睛,这种恶就像一把隔着时间的重锤,从十八年前穿越过来,猝不及防地又击到脸上。 “他像你前,眼睛像,我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又在想象了,你就看了一眼,又没真正见过他……我跟你说他不像,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像我。”许逸昕摸了摸夏深深的脸颊,在她额头轻吻:“这周末来我家,带上倪夏,我让他们见见。” “我不想那么快……” “早晚的事,这没什么东躲西藏的,他们都长大了,应该能理解,尤其现在的小孩子哦,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个比我们早多了。” “那我也不想……太危险了,逸昕。” “可上次我也去过你家,见过倪夏了,今天他们又一起发现了我们……我觉得不如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 “我再想想,逸昕,我得回去了,家里没座机,倪夏还不常带手机……”夏深深推开许逸昕,下去穿衣服,许逸昕跟下来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希霖在不在,他在,倪夏说不定也在。” “她会去你家吗?我觉得倪夏不是那种随便去别人家里的女孩。”夏深深边收拾东西边注意许逸昕的电话。 许逸昕索打开麦克公放给她听。 “霖霖啊。” “嗯,爸。” “吃饭了没?” “吃过了。” “自己做的还是外卖?” “煮了面。” “哦,自己在家做的?” “是。” “好,我等下就回家。” “哦好的。” “好,就这样。” 电话挂了,夏深深说:“男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总吃面。” “好,说不定倪夏也一起吃了面。”许逸昕从后头兜住她吻了吻,“什么时候我们再见?” “听我电话吧,他最近说要回来,我心里也老是有些不安宁。” “你怕他发现?” “他以前就怀疑过……” “别怕,有我。” 夏深深没说话,心里装着事儿什么也都不尽兴了,她越来越心不在焉,做的时候也有几次分神,结果拖了一个小时,幸好许逸昕的耐力还不差,也是他年轻,比照着她老公强太多,但夏深深现在也不会像十八年前那么力旺盛,近来,她更是不在意男女的事,好几次更像是为了跟他说说话顺带做的。 许逸昕送她回家的时候又买了些卤制品、烤翅和蛋黄糕,买了两份,孩子们一人一份。 夏深深也没给他钱,匆匆道了别就上楼,在推开门的瞬间,她的心才定下去,倪夏正坐在澄亮的台灯底下写作业,她见夏深深回来还带了一包吃的,小脸红扑扑地冲过来笑:“哎呀,有好吃的了!” 夏深深忽然怀疑,她今天在饭店里是不是看错人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