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了元气的大树也开始在坍塌,最后看了一眼那厮杀的场面,几人开始顺着原路继续往外冲,一口气冲到蝙蝠外的小溪处,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还是一片黑的。 既然逃了出来,那必定是要与那楼言秋后算账了。胖子了两口大气后,手里的猎已经顶在了楼言的咽喉上,道:“拿出来!” 楼言一幅不想与他计较的表情,从怀里摸出了那个金盒子道:“给你,你能拿的走嘛?” “哟,嘴还硬!”说罢,他就一把夺过那个盒子。一打开,只见里面那枚血红的情果还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想将它取出拿给查文斌。 楼言却又喝道:“别动!动了,保证你会后悔!”不等胖子和他抬杠,他又对查文斌道:“你可知道此果的用途和用法?” 查文斌道:“听闻,此果的果核是六神散中不可缺的一味药。” 楼言笑道:“这自是不假,但你又可知,这果认主?” 查文斌不解道:“怎么个认主法?” “这果子,谁摘的,就是谁的。外人若要夺去,一触即会化为脓水。唯一能让它保存的办法便是用金。所以,你扔过来给这位小胖的时候,我让人带了金丝手套去接,又用这金盒盛放,这才能留它见到自己真正的主人。” 瞅着那盒子的确是金灿灿的,胖子转头一想,先前跟自己抢果子的那个人好像也确实带了一幅金闪闪的手套。他心里纳闷着:难不成,自己冤枉了这个老家伙?不可能,这家伙向来就是坐收渔翁之力,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体面的事情…… “好,既然我们不能碰,那给查爷来拿总没问题吧?” 这时,楼言又道:“查文斌,你可知道着果子是因何而生?” 查文斌看了一眼叶秋背上的斗丫头,方才只顾着搏命,这期间的原委他还真的不清楚。这明明自己上树之前,这斗丫头不是已经被叶秋给输血救了回来…… “我来告诉你吧,”楼言走到叶秋的身旁,看着那双眼已经紧闭的斗丫头道:“这个果子,是这对年轻人舍了自己的命才换来的。它不光耗尽了那两棵神树的气,也同样耗尽了他们的血。哦,不,应该说是,这丫头的血!” “怎么回事?”查文斌回头看着超子道:“真是他说的那样嘛?” 一想起方才,斗丫头舍命的那模样,超子这眼泪也没忍住,哽咽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楼言的说法。 拿着那颗果子,查文斌面如死灰。看着斗丫头此时如血人一般的身躯,再看着叶秋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闭上眼睛是那最后残忍的赴死的模样。如果他在,他绝不会允许这一幕发生,哪怕斗丫头曾经做错过。 “这是一颗带血的果子……”他冷笑道:“呵呵,拿别人老婆的命换我老婆的命,这种事,我查文斌干不出来!”说罢,他便高高举起那果子,作势要将它狠狠摔在地上。一旁的风起云见状,连忙抓着他的手腕喊道:“查兄,你冷静点!斗丫头已经去了,谁心里都不好受,但这个果子是她和叶秋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不能就这么毁了它!” 胖子也劝道:“查爷,你不能这么做!斗丫头最后的遗言,就是能够让你把它带回去,好让她赎罪!你要真毁了它,你叫斗丫头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可以他的格,又如何肯接受这般的现实?把那心中一腔的懊恼全都化作了吼声,待他那股闷气已经发出来,楼言这才不紧不慢道:“此果即是她的血所结,你还给她不就是了嘛?” “什么意思?” 楼言淡笑道:“取果,全部灌入她的口腹之中,即成就了这一桩美事,也得了你所需之物,岂不美哉?” 查文斌大喜道:“这果难道有起死回生之用?” “非也,”楼言摇头道:“只不过她服用了你那半粒六神散在先,有固本之用,所以三魂尚未完全离体,不妨试上一试,反正这果你本就用不着。”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儿,楼言自是不会说。深知这一点的查文斌哪里还敢耽搁,这就让那叶秋将丫头卸了下来,用手把那果子掰成几个小块。一放入那斗的口中,果子顿时便化作缕缕殷红之,待大半个下去后,她原本那如白纸一般的脸竟是跟着红润了起来。 “有点脉了,”放开斗的手腕,查文斌又撑开那丫头的眼皮,但见她的瞳孔也未开散,于是又连忙将剩余的果一并喂了下去。稍等片刻之后,她的气息竟也慢慢强了起来。 “活了?”胖子用手试探了一下,又惊叫道:“真的活了!” “非也,”楼言摇头道:“如此这般,也不过是捡回了半条命而已。要想让她完全苏醒,你还得给她服用另外半粒六神散。即使她将来醒来,这一身本事怕也是废了,此番元气伤的太重了。” 查文斌将那剩余的果核一并放入袋中,道:“若是能做个普通人又何尝不好呢?我想如果真让她选择的话,她宁可会不要那身本事。” 玉树、不死树、沙棠、絳树、瑶树,这五种树木之果核,现在已经尽数在查文斌的手中。如今配置六神散,仅还剩余最后一味药引子,那便是巨蚌之珠,传说中的琅玕! “哎,对了,刚才那些大雪人和蝙蝠是怎么回事啊?”胖子道:“它们也是被那果子给引过来的嘛?” 楼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那杰布道:“我想大概是的吧,小朋友,你说呢?” 杰布懒得理他,一转身便又钻进了查文斌的怀里躲了起来。 查文斌拍了拍那杰布的肩膀,又将她从怀里抱了起来轻声道:“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找那个珠子了嘛?” 她用手指着楼言冷冷道:“但是我不想这个人跟着我们!” “哈哈哈,”胖子笑道:“都说童言无忌,老神,你真的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德行了!” 楼言也不恼火,淡淡道:“我的是非功过,岂是你们又能看明白的?如要分开,现在便可,这大路条条,哪里都能通向昆仑。”说罢,他竟是自顾自的先行走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