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土皇帝们手中的生杀大权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在鬼的世界,查文斌可以是老大。但在人的世界,他就连最低等的小鬼都不如。拳头,脚,甚至是木,这些如同雨点一般向他砸过来。前几天仓里的那顿打和这个比,简直是挠。 何大勇打开车门,点了一雪茄看着在地上抱着脑袋的查文斌。四五个保镖恨不得使出吃的劲往他身上招呼。 “打,不够五十万,就从你们头上扣!平时我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没吃饭嘛!” “砰”得一声,一手腕的木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余光中,查文斌本能的伸出胳膊来挡。“咔”,骨头顿时断成了几节,硕大的皮鞋绕着自己的耳,后脑,下巴,如狂风骤雨一般袭来,鲜血混合着唾变成粘稠的丝状不断从口腔中溢出…… “老板,差不多了。”他们大概是连自己都打累了,气吁吁的报告道:“再打下去,恐怕真会打死了。” 何大勇打开了后备箱,里面全是一叠叠的现金。 “自己拿,能拿多少是多少,然后出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等风头过了,我会通知你们回来的。” 汽车呼啸着离开,一直等这群人走出去老远,面馆的老板夫妇这才颤抖着探了出来。 女人看着地上那一滩血和蜷缩着的人,对男人道:“打电话报警吧?” 男人连忙捂住女人的嘴道:“你疯了?你知道他们那是什么人嘛!就连我们明天都得跑路了,哎,这个人我见过,他是个好人啊……” 女人心到底是软一些,用手探了探查文斌的鼻息,拉着男人道:“还有气,给他送去医院吧,要不然他真的会死的。” 男人左顾右盼,确定四周真的没人后,从后院推出了一辆三轮车。夫俩合力把已经瘫软成泥的查文斌抬上车,以及那张沾了血的现金支票。 当地医院一看这伤势,也是连连摇头,建议他们赶紧把人送到省城的大医院。这下,俩夫也是犯了难,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更何况打他的人更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身上也没个电话之类的。男人犯了难,只好把他放在了医院外面的花篮里,临走时对查文斌道:“大兄弟啊,你也别怪我,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 夫俩骑着车,一面泪就一边走。他们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的太窝囊了,原本不过是想在这座小城讨口饭吃而已,如今竟连这点愿望都成了奢求。 男人路过那座大厦的时候,鼻子都已经哭红了,趴在那车头上哽咽道:“我们穷人是没有活路了啊……” “孩他爹,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帮他一把吧。”那个女人道:“我听说,他是为了那些被骗的病人去要个说法才得罪的何大勇。这年头,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等夫妇俩回到医院的花坛时,血迹还在,可人却不知了去向。他们又在四周好一阵找,医院里,周边,哪哪都打听过了,无奈之下,男人最终选择了报警。 很快,警车来了。在听说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后,这位负责的警官第一时间调取了医院门口的监控,在那个监控画面里,他见到了那个男人从花坛里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衣服朝着马路的另一头消失不见了。 他们认为这并不像报警者声称的那般,是个重伤到濒临死亡的受害者,他看上去更像是喝醉了酒在此处小憩了一会儿而已。加之没有对方的姓名,这件事也就成了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夫妇俩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人明明伤得那么重,就连当地医院都不收了,为什么最后他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又自己走了? 回到店里,夫妇俩准备收拾收拾,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可等他们进了面馆的瞬间,呆住了,只见还是在那个座位上,那个男人居然就坐在那里! 男人见他们来了,也起了身。他的脸上,身上,还是血污,但是先前那浮肿的不像样子的脸颊已经消退了好多。只见他的一只手上,还有一只金的蛤蟆正在打量着他们。 没有等那对夫妇先开口,查文斌便道:“我是来跟二位道谢的,谢谢你们在我危难之际对我的帮助。” “你……”男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虽一时语,但还是马上转身拉下了卷闸门,小声道:“大兄弟,你伤得很重啊,你是怎么走回来的?你家里人在哪?我可以送你去省城的大医院……” 他们自然是有一堆的问题要问,但是查文斌却没有时间做一一的回答。只见他把那张带血的支票放在了桌上道:“拿上这个,去别的地方再谋一份营生,我得走了。” “大兄弟!”男人拿着支票追了出来,这条街其实很长,夜深的时候更是没有什么人。但此时,出了昏暗的路灯和广告牌外,街上空无一人,他早已不知了去向…… “老公……”女人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张支票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摇了摇头,又赶忙推着那女人回到屋里道:“不该我们知道的,就什么都别知道。赶紧的整理东西,我们天不亮就得走,越快越好!” 这是一间汝城最豪华的夜总会,包厢里,乌烟瘴气,几个衣着暴的小姐正伴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着身躯。五个男人正喝得起劲,台面上是一叠叠的现金,今晚上,他们可是挣了老大一笔。 “虎哥,何老板竟然叫我们跑路,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不就是揍了个乡巴佬嘛,至于那么小心啊?” 那个叫虎哥的男人着烟道:“老板们总是不愿意打打杀杀的,毕竟他们更在乎的是名声。人给你钱叫你滚,你就得滚,你们可别怪我没提前说,要但凡不走的,明天躺在街上的或许就是你们自己。来兄弟们,再喝一个,喝完这一顿,大家也就该散场了!” 夜总会楼下,虎哥揽着一个曼妙的女郎和兄弟们挥手后上了车。在这座城市里,夜晚从来就是他的天下,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呼啸着在道路上奔驰。 今晚的路况真好,一路的绿灯,一辆车都没有。虎哥一边按着女人的脑袋,一边口中吐着烟圈,忽然他看见马路中央站着一个人。那一瞬间,喝进肚子里的酒全都变成了汉,他连忙是去踩刹车,可发动机却发出了更加猛烈的咆哮,于是一个猛打方向…… “砰”的一声过后,那辆白轿车自机盖以上的位置近乎全部被铲平了,它不偏不倚的冲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工程车车斗下方。 汽油,血,水,酒,各种体混合着从那变形的车体里缓缓出,不远处查文斌冷漠的转过身去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