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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再世权臣 作者: 天谢 时间: 2024/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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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舆图平铺在马背上,观察过周围山势,点出他们目前所在的大致位置,然后指尖沿着附近的和林河,滑往东北方向的下游区域,落在一个叫“威虏镇”的地方。

    “此处是北漠鞑靼的境内,为何地名与中原无异?”荆红追问。

    斥候甲答:“这个地名是太祖皇帝取的。我朝建国初攻伐北成时,太祖与显祖皇帝何止打到威虏镇,还攻陷了他们的王庭旗乐和林,甚至打到了极北的坝额湖。

    “可惜呀,这些草原鞑子就跟野草一样,那句诗怎么说的,‘野火烧不尽,风吹又生’。北成亡国了,他们便散作鞑靼与瓦剌两大势力,几十年来仍在一边内斗争夺宗主权,一边外扰大铭掠夺畜物。”

    斥候乙嘴道:“如今内斗没有了,阿勒坦不是自封圣汗,统一北漠了么?当时他兵临鞑靼王庭——旗乐和林,得‘雌狮可敦’抱着鞑靼小可汗从殿高处跳河自尽,又几乎屠尽鞑靼王室,只留一个公主,拿来与自己的心腹部下联姻。此举一下子就震慑住了鞑靼的大贵族们,纷纷对他俯首称臣,这手段……啧啧,果然是一代枭雄。”

    越是了解阿勒坦的行事手段,荆红追越是为自家大人忧心忡忡,觉得阿勒坦经历过中毒与丧父之后,情大变,显然已经不是几年前在灵州清水营见到的那个率真朗的贩马汉子了,若是被他认出苏大人的身份,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残暴举动来。

    他关心则,指尖真气微,险些把“威虏镇”戳出个

    “阿勒坦会不会撤到了这里?”斥候甲端详着舆图上的这个指印坑。

    斥候乙摇头:“我不知北漠人管‘威虏镇’叫什么,但那处仅仅是个部落聚居地,不算很大,怕是养不起十万大军。”

    荆红追的指尖又从“威虏镇”继续往北滑动,停留在北漠腹地的三河汇之地。

    此地虽为鞑靼王庭所在的都城,地图上亦有另行标注,在“旗乐和林”的旁边备注了一个“杀胡城”。

    显然这个大铭风格的地名也是太祖皇帝另取的,不仅炫耀了自己攻城杀人的赫赫战功,对北漠的轻鄙与敌意也从中可窥一斑。

    荆红追油然生出一股“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慨叹,但很快就被对自家大人的担忧冲没了。

    “我打算继续往北走,定能追踪到蛛丝马迹,救回苏大人。”荆红追沉声道。

    两名斥候则表示要回靖北军的临时驻扎地——沙井,向将军大人汇报他们所打探的情况。

    双方很快分道扬镳,三骑人马犹如雪原上的数点惊鸿,于寒冬苍茫的北漠大地各自奔赴遥程。

    -

    苏彦咳嗽得厉害,夜不能安枕,神越发委顿了。

    阿勒坦用白狐裘一层层包裹他,不仅让他与自己共乘,更是时刻搂在怀中,夜兼程地赶路。由于苏彦一吃东西就会引发咳嗽导致反胃,只能进一些食,阿勒坦身边永远备着新挤出的温热马

    将领们与王帐侍卫们对此私下议论——

    圣汗前所未有的盛宠,竟是给了一个战场上俘虏的、认识不到三的中原男子。此人曾是胡古雁台吉的奴隶,圣汗以一座富金矿的高昂价格将他换了去,还亲自为他赐名“乌尼格”。

    胡古雁台吉虽然对即将到手的金矿十分得意,但谁若是在他面前提起被换走的奴隶,他便要然翻脸,骂那名奴隶是个会使妖术的祸害,把阿勒坦得理智尽失,毫不顾及他的汗王兄弟的颜面。

    圣汗时年二十二岁,同龄人孩子都不止生一个了,他却迟迟未婚,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当真是要守着神树刺青,死等老巫预言中的命定伴侣?

    那个乌尼格摸了神树刺青也没被治罪,圣汗难道认为自己的命定就是他?

    也许是作为宠物豢养的,并没当做是个人,故而不计较。

    左不过一个奴隶罢了,想宠就宠,想杀就杀,只要圣汗高兴,哪怕把万八千个奴隶一齐活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

    闲话纷纷,传到了侍卫长斡丹的耳中。作为第一心腹的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想打听情况又看阿勒坦近一丝笑容也无,似乎心情恶劣,最后还是忍住闭了嘴。

    阿勒坦下令全军急行,三夜内必须抵达旗乐和林。

    北漠骑兵们自小牧马,吃喝乃至打盹均能在马背上完成,而且备用马匹多,一匹跑累了换一匹便是,故而并不觉得急行军格外艰辛。但多少有些不解,为何要转道北上旗乐和林,不打铭国了么?

    不过圣汗因着神树之子与萨大巫的尊贵身份,又拥有统一北漠的战功与杀伐手段,威望之重犹胜乌兰山,即便众人再不解,也无人敢轻易质疑。且军中还有不少狂热拥护者,认为圣汗的命令便是天神旨意,无论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胡古雁对此颇有微词,但也只能放在心里骂骂,明面上也不好得太难看。

    毕竟自己这个所谓的“兄长”,只是因为先汗虎阔力的可敦婚后多年未育,才从族人挑中了年幼的他过继到膝下,后来果然接连产下三子。若非这个风俗,“台吉”的头衔与如今手上的权势,本落不到他头上。

    出身是胡古雁心底的疮疤与不甘的隐痛,阿勒坦地位越高、威望越盛,这个疮疤就越是痛得厉害,仿佛里面灌了剧毒的脓

    他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过阿勒坦,但居然连区区一个奴隶都瞧不起他,敢当众弃他逃向阿勒坦。胡古雁一想到河岸上的那幕便如鲠在喉,心中恨火便是拿一座金矿也不能浇灭。

    但恨意难平又能怎样呢?势不如人,只能隐忍,只能蛰伏,只能随时做好准备,等待改变命运的时机到来。

    黄昏时分,苏彦发起低烧,昏昏沉沉丧失了大部分知觉,只觉这些子自己始终被人抱着,双脚从未落在地面上。

    嘴里马的甜腥味换成了极苦的药汁味,他从昏沉中朦胧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华丽的房间,躺在松软暖和的大上。

    房间里的装饰,糅杂了中原殿与西域建筑的风格,别有一番情调。拱形窗外雪片纷扬,屋内壁炉熊熊燃烧,十分舒适。

    照顾他的侍女放下药碗,欠身退出房间。过了一会儿,阿勒坦推门进来,走到边站定,壁炉的火光打在他背后,将山岳一样的影子投在他的被面上。

    苏彦忽然有些心虚气短,讷讷道:“这几承蒙圣汗亲自照顾,给你麻烦了。我一介手无缚之力的书生,不知如何报答?”

    阿勒坦盯了他片刻,说道:“等你伤愈,试着替我解毒。”

    解毒?阿勒坦中毒了?什么毒?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啊。苏彦很有些吃惊。“圣汗需要我帮什么忙,我必全力以赴,”他说,“可我不通医术,只怕会耽误了诊治。”

    阿勒坦笑了笑,连来的恶劣心情从他心头一扫而空:“你不必通医术,我自己便是巫医。到时你只需听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苏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一来他还承着人家的救命之恩,二来眼下伤病在身,无力去细想,便答道:“那我就先把伤养好,到时再说。”

    阿勒坦犹豫一下,从手臂上解下那条墨绿发带,俯身扎在他的前额。

    苏彦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缎带,问道:“送我的?为什么?”

    “想试试这条眉勒适不适合你戴。”阿勒坦左右端详,意之,“……越看越适合。”

    第379章 他迟早是我的

    想把三年未离身的发带,送给他的乌尼格——心底蓦然生出这个念头时,阿勒坦犹豫了一下。

    这条发带可以说是梦中那名男子与他唯一的联系,很可能是他恢复记忆的关键之物,而在他还不确定苏彦是否就是命定者的情况下,就将发带轻易送出去,恐非明智之举。

    “你的刺青渗入了另一个人的血。所以那个人必须成为你的伴侣。在你复苏之后的三年内,如果没有得到那人的身心,没有双双跪在神树面前许愿结合,那人的血就会变成致命的、无解的毒,你会死。”

    老巫曾说的话萦绕耳旁。

    所以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先征服苏彦的身心,尝试去解自己身上的血毒。万一认错了人,命定者不是苏彦,那么他便要立刻放弃对方,继续寻找正主——并且要用最快的速度,因为余生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可若是真这么做了,他占有了苏彦,最后终生伴侣却又另有其人,叫苏彦如何自处?送走,是绝情辜负;留在身边,更是两边都委屈。

    阿勒坦自认为并非不负责任的人,给出这条发带,就意味着一种不必说出口的承诺,故而他犹豫了。

    但这点犹豫并未持续多久,当他的乌尼格用中暗含狡黠的眼神看着他时,他便觉得这条发带理所当然地属于对方。

    “当你难以抉择的时候,就去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老巫成为他师傅的第一天,这样说道。

    “可我的眼睛也许会欺骗我,我的心也许会蒙蔽我。”他提出质疑。

    老巫缓缓摇头,把救活他时所唱的那首神歌,再次唱起来:

    你是天上浮云的主宰,长有一万只明亮的眼睛。

    你是地上原野的主宰,长有一万颗坚强的心。

    “阿勒坦,”老巫严肃地说,“别看轻你自己,要看清你自己。”

    阿勒坦注视着亲手扎在苏彦前额的墨绿缎带——再没有人比他的乌尼格更适合这条发带了,他想,认错了人又怎样呢,这也是他从眼、从心的选择。

    倘若长生天非要在一个多月后带走他,那么这就是他的宿命。只是不知到那个时候,乌尼格会不会为他祷告与祈求天神,为他下一滴伤心的泪水?

    阿勒坦从俯身变为侧身坐在沿,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苏彦俊秀多情的眉眼,想象它们为自己泪朦胧的模样……

    气氛暧昧得有点过了界——苏彦下意识地向后避缩,随即用一阵剧烈的弯咳嗽掩饰了这个轻微的动作。

    阿勒坦的手收了回去。属于北漠汗王的蛮犷与强势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等咳嗽声渐歇后,他说道:“你的肺脉内伤虽很难自愈,但伤势不算严重。我已配齐药材,给你煎了药汤,一早晚两次,再苦也要喝完。另外佐以药浴,以煮过药材的热汤浸泡至口,将药力蒸入肌理,能让你好得更快,将来不留病。”

    苏彦再次真诚地谢过他,又问:“大约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阿勒坦道:“内伤痊愈的速度,要看你的体质与收药力的快慢,快则五七,慢则半个一个月。你后脑上的伤口我也重新检查过,是锐器伤,并未伤到颅骨以内,且创口窄小,止血后过不了几天就会愈合,算是比较轻微的外伤。”

    照这么说,苏彦觉得自己哪怕没法在一周内痊愈,至少也能下到处走动走动,不会再这么虚弱无力到任人摆布了。

    “我给你七时间,”阿勒坦吩咐道,“你要尽快好起来,才能帮我解血毒。”

    血毒?是慢中毒之类的吗,怎么解?苏彦还想继续追问,阿勒坦却已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房门关闭之后,阿勒坦脚步停滞了一下。苏彦困惑的神闪过眼前,那种全然不知情的无辜,叫他生出一丝犹疑。但迫在眉睫的死亡影,如卷起的头将这丝犹疑重重拍散。

    他迟早是我的,我会护他一辈子。倘若是我看走眼,找错了解药,我也认命不再另寻他人——我已赌上命,去赴这场一个半月之后的生死局,他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资格拒绝我?阿勒坦发狠地想着,大步离开了殿走廊。

    -

    沙井与净州城隔着一条名为“小黄河”的外河相望,是南来北往的通要镇。

    在沙井的临时驻军营地,豫王听完两名斥候的回报,皱眉问:“荆红追能否确定,掳走清河的阿勒坦大军转道北上,而不是去其他方向?”

    斥候答:“并不能确定。但荆红侍卫与卑职们研究过地图,觉得阿勒坦大军北上的可能最大,只不知是去威虏镇还是杀胡城,也不知去做什么。”

    豫王展开北漠舆图,仔细浏览后,伸出食指在山往北的北漠腹地画了一个圈。地图上的一个圈,不过茶碗大小,对应实际,却是极为广大的一片区域。

    “……捣巢。”豫王沉声说道。

    在旁的将卫长微生武,胳膊上还吊着夹板与绷带,闻言一怔,从眼底放出渴求军功的亮光来:“将军,果真要‘捣巢’?末将申领其中一队!”

    所谓捣巢,是靖北军独有的报复进攻战术。全军分为一支主力部队与数十个分队,全线出动,奔袭北漠腹地,或抢夺马匹,或焚烧草场,或袭击敌军辎重部队。

    各个将领们率领的分队,与豫王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前后夹击,对北漠诸部发动大规模、无差别的惩罚袭击。目的在于通过不断地扰敌,迫阿勒坦现身应战。

    大铭各边的卫所以固守边境为主,也只有像靖北军这样,由绝世名将所率领的一支铁骑兵,又相对其他军队有着更多的作战权限,才有出师捣巢的底气。

    当然,豫王此时做出这个决定,不仅是为了消耗敌军资源,更是为了获取想要得到的情报,从中得知苏晏的下落。

    “你是一军之将,我不是。我是大人的贴身侍卫,只需对一人负责。”在小瀚海分别时,荆红追说的虽是实话,却像一柄无形的利刃进豫王的软肋。

    职责与情义必定不能两全?豫王不信这个

    荆红追孤身一人,除了苏晏之外无牵无挂,当然来去自由。但他朱槿城作为一军之将,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手腕方法?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与智谋,就能扬长避短,殊途同归。

    豫王下令召集众将,拟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微生武空趁机问道:“将军,京城来了信使,这会儿人在神木,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派传令兵去取信、送回信?”

    “朝廷的信使?”豫王呵了一声,“你觉得他们想问些什么?”

    微生武想了想,答道:“是不是因为我军兵进北漠,皇上不放心,想问问战况如何?”

    豫王嗤笑:“他肯定是要盘问战况的,但不是这一封。你想,兵出长城不过七八,云内城之战的情报估计这会儿才刚送至皇帝的案头。这封至少半个月前发出的信,怎么可能问的是战况,十有八九是写给清河的。”

    “写给苏监军?可算算时间,半个月之前,监军大人才刚刚抵达边堡啊!也就是说,监军大人还在离京的半路,皇上就开始给他写信了?”微生武为这份圣眷到震惊。

    豫王磨着后槽牙,用冷飕飕的眼神看他的将卫长:“皇上毕竟还年轻,心里还没断,故而时刻挂念他的老师,一不见如隔三秋呢!”

    这种犯上的大不敬之词,豫王身为皇叔敢说,微生武却打死不敢接腔,只能尴尬地嘿嘿直笑。

    豫王这下直冒酸水,并未意识到他侄子心里若是味儿的,那么他心里就是醋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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