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抱着时哥的腿,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就是你,你说你粘人,就是粘人咯~” 时灯告状:“时哥你看他。” 时哥:“你跟他计较什么。” 这句话也不知道在说谁。 时灯捏了捏小灯的脸:“不听话就把你变成猫。” 他们闹了一阵,傅叔就喊他们出去吃饭。 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切都很如常。 生的当天,时哥借着给时灯买礼物的借口出去。 从时灯说他想过的那天开始,他就经常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是准备礼物,眼下却又要出去买。 时灯笑了他好一会,吩咐他快点回来,不然赶不上晚上的烟花了。 时哥看了他片刻,笑了笑,说好。 —— 天谷。 这次来天谷的待遇,和往常明显不一样。 难得一见的天谷领导人亲自过来接人:“时先生,您终于来了。” 最后一次能量传输,虽然不知道对抵挡元髓的消散有没有用处,但这是一个希望,有希望总比等死要好的多。 况且人家又不图天谷什么。 领导人:“时先生要是再不来,就来不及了,不管怎么说,元髓最迟明天,按照原本的惯例,它就该被护送到海上了。” “虽然不知道结果能不能好一些,可毕竟尽人事听天命。” 时哥走在前面,他的身份在绝大多数人那里还是保密的,仍旧戴着兜帽不曾摘下。 青年淡声道:“最后一次能量传输,不劳烦天谷诸位高层,留下迟于一个就好了。”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领导人自然无不答应,神也郑重了些:“放心。还有,您家那位,好点了吗?” 时哥:“嗯。” 领导人:“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万望顺利!” 他伸出手,时哥简单握了一下。 领导人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了时哥和迟于两个人。 后面的大门紧紧关死。 前面是辽阔的广场,黑的石面整洁,大气磅礴,里面隐隐有复杂的纹路和光华闪现。 一股纯净的能量隐约逸散出来。 元髓就在这下面。 时哥站在旁边,许久都没有动作。 迟于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好像很安静。” 虽然平时话也不算多,不过今天这家伙给他的觉不太一样。 他了口烟:“这和你之前说的不太一样啊,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就来一次能量传输,这最后一次,你可是拖了很久了。”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 时哥:“只是留一些时间给自己做出选择。” 迟于:“选择?” 他没问是什么选择,只是眯了眯眼,“那你的答案?” 时哥走向了黑台面的中央,盘腿坐下。 他简单吩咐:“如果待会出现什么意外,你用空间转移,把我转移到你身边,其余的不用担心,等我醒过来,我会和你解释的。” 无论往元髓中注入多么庞大的能量,它还是会在该消散的时候消散。 他并不是在做无用功,只是在建立一个对等的能量换链接。 还没等迟于问是什么意外,青年就闭上了眼。 他周围逐渐出现一抹血红的水,上面漂浮着几片青叶,生机与死寂的浩瀚气息弥漫开来。 忽的,某一瞬间,元髓的气息弱了下来。 时哥闷哼一声,周身缭绕的细微水眨眼成了宽阔的水幕,将石台边缘的迟于也包裹了进去。 迟于看着青年边溢出的血,心头一跳:“喂……” 不知道是实力太强还是碍于面子,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吐过血。眼下一定是忍不住了才出这般模样。 没过几秒,萎靡下去的元髓气息重新出现。 青年的身体却逐渐往后仰,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宽大的兜帽滑落下去,虚空里,猛地出来数条锁链,死死在他身上。 他的被勒出了一个极韧的弧度,往上升去。 那锁链是透明的白,上面有诡异的红纹路,迟于曾在酆城的时候见过,叫时间锁链。他细数了数,一共有十一条。 与此同时,上空突兀的裂开了一道漆黑的隙,这十一条从裂隙里冒出的锁链正勒着青年,倏地冲向那裂隙。 迟于一惊:“!” 想都没来得及想,他瞬间使出了空间转移,在青年没入裂隙的前一秒,将他转移到了自己身边。 然后紧紧扳住青年的肩膀。 刚一入手,他就察觉那股巨大的力量还在将时哥往那条裂隙中拉扯,迟于使了吃的劲,才勉强稳住,脚底下还在往那边滑。 他不仅倒一口凉气。 艹,这个力道,这家伙的不会被生生扯断吧?! 迟于急忙腾出一只手扯住时哥身上的锁链,锁链刚碰到他掌心,一股针扎般钻心的就侵入脑海。 迟于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灵,差点疼出眼泪,他忍住,咬牙用力往回拽,额角青筋凸起。 “喂!醒醒!你这是搞的什么啊!” “再不醒,老子也要被这裂给吃了!” 迟于一个近顶级的异能者,竟然奈何不了这十一条锁链,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时哥一起,离那道锁链越来越近。 越往里,那引力就越强悍,简直就是一股不可以被违背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迟于想骂爹。 离裂隙一线之隔,时哥的身体已经没入一半,迟于再骂骂咧咧也没有松手,死死拽着他,不经意间抬头往裂隙中一看,瞳孔骤缩,他在裂隙里看见了这样一个片段—— [那是一片昏黄的大陆,血的天空笼罩着不详的气息。 黑的乌鸦在枯骨之上徘徊,污染之气四处弥漫。 不远处屹立着一座城,城门上两个大大的字,写着:酆城。 有人推开城门,从城中走出来,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侧脸溅着零星的血迹,周身的气息漠然而麻木。 他身后也是一条血路。 可是青年却不见半点虚弱之,身上也看不见半点伤痕。 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天空,眼中无光,是黯淡的灰蓝,像是一块蒙了尘的蓝宝石。 青年伸出手,轻轻点在虚空之中,他周围顿时出现一条磅礴的长河,似乎是在犹豫,他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轻微皱着眉。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 他召唤出来的那条血河蓦的散开,青年身前的地面开始塌陷,宛如世界开始坍塌,前面的一切景物开始化作虚无。 而那虚无之中,倏然出现无数条时间锁链,紧接着,传来一道少年低喃的嗓音:“时间回溯。” 青年抬眸,鬼使神差的,他抓住了其中一条锁链。 身形瞬间消失。] 青年消失的那一刻,迟于看清了他的脸,赫然是时哥。 迟于心神一震之间,手上一松,青年顿时没入裂隙之中,裂隙以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艹!” · 渊光。 时灯心脏轻微一疼,手指轻颤,杯子被打翻,砰的摔在地上。 傅叔哎呦一声:“首领,也不小心点。” 时灯下心里莫名的不安:“现在几点了?” 傅叔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十六。” “时哥出去多久了?” 傅叔:“他中午时候走的,买什么东西居然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眼下太已经开始偏西,再晚可就赶不上晚上的烟花礼了。 时灯打了电话,却没打通,他转而打了迟于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少年蹙眉,眼可见的有点着急起来。 小灯拍拍他的腿:“时哥或许想给你个惊喜?” 时灯抿:“他答应过我的事情,没有一件办不到的。时哥说他能看上烟花,就一定可以。” · 渊光地下。 黑雾暴涨了一瞬,声音有些疑惑:“元髓,好像变弱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