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醉猫! 林云落手撑着腮,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她的嘴格外的水润。 她把面前的酒杯缓缓推了过去,手在案几上轻轻扣着,用贝齿咬了几下后才道:“帝师大人,喝一杯吗?” 冷九眉眼一跳,急得把酒杯推回去,酒洒了大半出来:“林四姑娘,帝师眼睛看不见,你就是再对她咬撒娇,那也是一片黑。” “哦。”林云落从善如的应了一声,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她撑着案几,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却没想到突然凑过去点了点闻瑾的鼻子,就像点林天泽那臭小子的鼻子一样,一脸严肃道:“不会喝酒的男子,算不上真男子哦。” 闻瑾:“……” 都醉成这样的,还喝! 林云落转身想找个人陪她喝酒,可哪知腿脚一软,她一个踉跄向后仰去。 闻瑾坐在她后方,听着声音似乎是有重物倒来,他不仅没伸手去接,反倒侧身一躲,避开了重物。 结果,林云落就硬生生躺在了案几上,把那些碗碟都碎了。 她“哎呀”一声,晃着脑袋抬起手一看:“这手怎么还染上红墨水了?” 这醉猫,真的是…… “冷九。” “在。” “把她扛到客松客栈。” “啊?” 冷九没有抗人的经验,更没有抗过姑娘的经验,可帝师都吩咐了,他哪里敢说个不字。 反正帝师只说抗,没说怎么抗,冷九趁着人不注意就把人往麻袋里面,大步从角门离开了。 客松客栈雅间。 林云落歪头晃脑地坐在桌子面前,伸出手,“呲”一下:“帝师大人轻点,好痛。” 帝师手里拿着一瓶药水,几乎是将整瓶药水都往林云落的手心上倒,这整瓶倒下去,总归能覆盖住伤口的。 林云落一脸的委屈:“帝师帮我吹吹。” 闻瑾手里的动作一顿,却继续拿起第二瓶药水,又都往她手心里倒。 林云落撇撇嘴,眼底泛起雾气,娇声道:“泽哥儿受伤的时候,菊姨娘都会帮他吹吹,说这样就不疼了。如果我娘亲没去世的话,我受伤了她肯定也会帮我吹吹的吧?” “有娘亲吹吹,是什么觉?大人知道吗?” 娘亲…… 闻瑾微微仰着头,好陌生的词,他也想知道,有娘亲吹吹,是什么觉 。 林云落突然一把抓住闻瑾的手,手里棕的药水落到了他的手心里,她就看到那药水变成了一颗颗水珠,在他白皙的手心里滚动着。 她嘿嘿一笑,伸手戳了戳那些水珠,轻轻吹了吹,水珠变成了一条水线。 闻瑾只觉得手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不由握紧了手,将那药水捏在手心里,却被面前的醉猫一一的掰开手指。 林云落又吹了吹,仰头嘿嘿一笑,出那极具个的梨涡:“不如以后我来给帝师大人吹吹,大人再帮我吹吹,我们互相当彼此的娘亲,怎么样?” 闻瑾:“……” 他收回手,轻轻推了林云落脑袋一下:“醉猫。” 林云落突然站了起来,手“哗”的一下,一个掌风带出,义薄云天的拍拍脯道:“我才不是醉猫!我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我也会是!” 她说着还真的打起了招式,若是手里有把剑,怕是更能直接舞剑了。 林云落一脚踢出去:“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再一回身勾脚,“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外声。沙场秋点兵。” 她身子往后仰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入眼处都是那银的头发,伸手一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闻瑾:“……”扭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带,一推。 可没想到林云落就算喝醉了,那动作却依旧如游龙一般,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一,她避开了他的力道,可她的,也堪堪地擦着他的下巴而过。 醉猫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瑾却当场呆若木,那清晰的佛手柑香,那柔软的触觉…… 身后的醉猫还在一边舞动招式一边念诗,忍无可忍的闻瑾直接点了林云落的睡,后者缓缓往后倒去。 闻瑾顺手一捞,将人捞住往凳子上一放,捏起她的手放在桌子上。 闻瑾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凳上,面前放着那盏早已凉透了的茶,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客栈外传来的摊贩喧闹声,还有面前醉猫绵长的呼声。 这雅间位置好,落了还能有余晖照进来。明黄的光洒进来,打在闻瑾脸上,似乎看到他的角,微微上扬。 月上柳梢头之际,林云落缓缓地醒了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打了个哈欠,看到面前的人下意识道:“早啊,帝师大人。” 外面挂着月亮,她却说早,看来醉得不轻。 好一会儿林云落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说的,不由讪笑两声:“帝师见笑了,见笑了。”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自己嘀咕了一句:“怎么觉得嘴巴好像有点痛,怕不是被狗咬了?” 闻瑾一把拎起林云落的衣领,打开窗已经把人丢了下去。 “喂!”才发音,林云落就落了地,她有轻功内力,这点高度自然不算什么。 可这帝师,一会把自己拎着丢到浴桶里,一会又从楼上丢下来了,这前世也不见他这样啊? 林云落拍拍裙摆,出了客栈一路回将军府。 这大楚没有宵之说,但这月亮都出来了,小贩们自然是都回去了。 这街道上十分清静,她负手走在这街上,看到前世原本倒闭的铺子如今还开着,生出个恍如隔世的觉。 不远处有三五个小孩,手里拿着风车或是拨浪鼓,边绕着圈跑边唱着童谣。 想前世她还幻想着给楚文瑜生他三五个孩子的,想想还真是脑子被屎堵住了,竟然这么想。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眼就到了眼前。 可面前就是那几个孩子,而这匹马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往前,马蹄就要踩到孩子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