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本来距离那个山坡就有些距离,用尽力气想要足尖一点冲到半山拦住班谷,但他的冲劲太大,而昨还下过雨,山上有积着的雨水,山体既滑又没有适合的地方踩脚。 林云落在半山眼看赶不及掠上去了,迅速转过思绪,再次用力一点先落了地趴下,紧跟着班谷就甩在了她的身上。 她拿自己坐垫子,硬生生承受着班谷的坠落。 尽管用足了内力,但林云落还是一阵气血翻涌,一声闷哼后,她急急地喊道:“外祖父?外祖父?” 可没人应她。 当下也不知道班谷摔成什么样了,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好在一路紧跟在她身后的碧竹到了,还带来了刚回府的班槐。 看到父亲和外甥女,班槐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手忙脚地扶起班谷,见他一直昏着,二话不说背起人就往府里走。 得知老爷从山上摔下来,整个班府都了,大夫接二连三地来,但各个都束手无策。 手腕被了有些骨裂,也在等大夫医治的林云落却急得不行,见碧竹从外面进来,她连忙道:“怎么样,外祖父醒了吗?” 碧竹摇头:“来了第六个大夫了,但还是没能把班老爷救醒。大夫说……” “说什么?”林云落一把抓住碧竹的胳膊。 “大夫说若是这两都不能醒过来的话,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林云落懊恼不已,她为什么要出去游玩?她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外祖父身边,这样即使他坚持要上山采药,她也可以护他周全。 “小姐。”碧竹眼眶发红,“奴婢刚去请大夫也过来给小姐医治下,可那翟氏不给,还特意代了,谁来给小姐医治就是和班家过不去,哪怕奴婢搬出将军府的名头,也还是没有大夫敢来。” 那是自然,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将军府在顺京城,哪能有利州城的班家厉害? 林云落捏了捏自己胳膊,“呲”了一声,她对医术不懂,否则哪里还要找大夫,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落儿。”邹珣在外面喊了一声,得到回应才进来,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听你舅舅说你受伤了,我来给你看看。” “邹舅舅?你懂医吗?”林云落在椅子上坐下,虽然是疑惑地问着,却还是很乖巧地把胳膊伸出来。 “我祖父生前可是这利州城有名的大夫,我打小就跟在他身边学医,不过就是后来对行商更兴趣,这才放弃了。不然,我指不定现在还是大楚的神医呢。” 林云落被这话逗乐了,看邹珣神情专注地给她诊治上药,不由问道:“邹舅舅,你去看过我外祖父了吗?” 邹珣手里动作不停,道:“看过了,估摸着摔下来前就磕着头了,现在还昏着,情况不容乐观。” 林云落沉默不语,直到送走了邹珣,她还是闷闷不乐。 提前赶来,费尽心思劝说,结果还是落得这样的局面,她真是万般心不知该和谁说。 班府婢女送来的晚膳,她半点都没有吃,就连汤也没喝一口。婢女原封不动端回去时,在院子遇到了气势汹汹而来的班雪雁。 她扬手,将这端盘里的菜都给打翻了:“这等畜生,还能吃这么好的?” 她沉着脸走进来,“林云落,早就听说你八字硬,克父克母。你在顺京城好好呆着便是,来这利州城做什么?如今父亲都要被你克死了,你意了?” “胡说!外祖父没有死!”林云落辩驳,“他不过就是昏着,大夫都还没宣判呢。”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你一来,班家就被你搞的乌烟瘴气不说,父亲如今又成这样。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拿着绳索走了进来,林云落胳膊还受伤用不了力,更何况她现在负罪极重,只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没能护住外祖父,才会让他落到这般境地。 这一个失神,林云落就被护卫扣住手腕,直接用绳索就绑了起来。 “你们放开小姐!小姐都救了班老先生,怎么还会害死他呢?”碧竹急的都要哭了,上前去拉扯反倒被护卫踹了一脚,趴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小姐被带走。 护卫将林云落直接丢到了班府最杂不堪和臭烘烘的柴房里,把门锁上就扬长而去了。 林云落此刻受着伤,又担心班谷,手脚还被捆着丢在地上,浑身都在疼。 “小姐?”碧竹跟了过来,站在门外扒拉着门,透过门看到地上躺着的林云落,顿时落泪,“小姐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受这样的辱和委屈。” “我没事。”林云落沙哑着声音,她的匕首给闻瑾了,外面的锁碧竹怕是也砸不开这门。 她拼命拱着身子挪到门口,低声道,“你去找片碎了的瓦片过来,从这门里递给我。” 话音刚落,碧竹就已经飞奔离去了,可等她回来,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就响起来了。 来的正是班雪雁,她冷笑两声:“我想起来了,你怕是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些过来,先吃了再说吧。” 碧竹拦在门前,一脸戒备地看着班雪雁:“我们小姐不饿,若是饿了,我自会给小姐找吃的,就不劳烦你了。” “哟,一个婢女都这么嚣张啊,和她主子一样,张牙舞爪的像只疯狗。”班雪雁身边的贴身婢女桔梗冷嘲热讽着。 碧竹气呼呼道:“闭嘴!我们小姐是将军府的千金,还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的。” “将军府的千金?真是笑掉大牙,也就她自己觉得是,旁人有谁拿她当千金了吗?”班雪雁看了桔梗一眼,后者点头,直接拎起一桶热乎乎地泔水就往碧竹身上倒去。 碧竹若是躲开了,这些热泔水就会透过门都撒到就在门后面的小姐身上,她咬着牙,半步都不会退,硬生生地承受着这些泔水来带来的灼热。 “住手!”门后的林云落冷声喝道。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