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去账上取一百两银子,既然要买就多买点,给你小舅送两车,咱们自家也多留点,今年这天瞧着不对呢……” 烨哥儿得了亲娘批准,如蒙大赦,哎哎的应了,乐颠颠的蹦起来就要跑,哪里还注意亲娘口中最后似呢喃般的慨? 只匆匆丢下句,“娘亲放心,这回去儿一定给小舅多多藏些罐头,辣椒酱,保管不让我小舅到自己……” 声音远远传来,望着自家崽儿那条的小身板迅速远去,于梵梵不由好笑。 就这猴模样还想当大将军,且远着呢! 慨的摇头失笑,视线落回到眼前的账本上,于梵梵抬手执笔,受着笔杆传来的冰冷冷温度,让她不由叹了声气。 “这才入冬多久,天就冷成这般样啦?瞧着真有些不对啊……不成,烨儿子跳,还是让小妮儿也多多准备些木炭、柴火等物去,粮食也得多准备点……” 于梵梵不由低喃,见到账本上酒坊一列,于梵梵皱了皱眉,开口招呼道:“来人。” 外间厅堂忙活的大妹闻言,赶紧掀了帘子进来,“东家有事?” 于梵梵点头,吩咐道:“大妹你快去,叫林管事来,我有话问他。” 大妹领命匆匆离去,不多会林平就到了,林平一来,于梵梵开门见山的就问他有关于酒坊的事情。 身为得利大管事的林平忙一五一十的回禀进度。 “回东家的话,酒坊是今年夏天才新建的,秋下的时候,小的尊东家您的吩咐,趁着粮价低,囤积了一大批的粮食,各都有,只可惜烧出来的酒水度数都不太高,本没达到您的说高度酒要求,且您让小的去定做的蒸馏器皿,小的问遍了金城都无工匠能做,小的没法,便想着让可靠的兄弟带着图纸去了神都,那边工匠技艺比金城高超,兴许能做……” 因着于梵梵的活命、治腿、拉拔、提携之恩,林平对于梵梵忠诚的不行,加上本身武功不弱,后来还来在夜校沉下心读书认字,能力大大提升,自然而然的,于梵梵就对他接连委以了重任。 比如眼下在大齐最能挣钱的酒坊,乃至自己想要提取酒的机密事宜,于梵梵都予了他来办。 今年的西北冷的异常,估计是个寒冬,而一旦寒冬,西北这地怕是就不安宁了啊…… 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于梵梵,心里迫在眉睫的想要把酒搞出来,得了林平禀报的进度,于梵梵想了想,干脆大手一挥做下决定。 “林平,事关机密,这样,我给你两千两银子,你带上人马亲自去神都,除了尽快定制一批合格的器皿回来外,你再购买一批粮食与食盐回来,多多益善。” “东家,您这是?” 于梵梵瞧着窗外,指着已然光秃秃一片的院中树木,“林平,今年年景怕是要不好了啊,天冷,大雪封门,而这里是西北,是边关,我们还是要居安思危才成。” 看着自家东家严肃的面容,林平猛地听懂了自家东家隐在背后的话,他也跟着紧张郑重起来,抱拳躬身行礼,“东家放心,小的今就出发。” “好,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另外酒坊那边也不能松懈,给下头的工人加福利工钱,哪怕是低度酒,咱们也得加班加点的多酿些出来。” 不为别的,若今冬真是严冬,那这些酒水就是救命的好东西,最起码的给自家弟弟送去,他领着将士们出隘口巡边的时候,每人身上能带一葫户酒,关键时刻也能暖身子救命不是? 因着心底的那抹不安,她得做最坏的打算。 就在自家儿子送了东西从隘口回来,小妮儿听从吩咐,跟烨哥儿分批订购了冬天必备的很多取暖物资,把自己在金城的宅子,还有第一年就开设起来的悠然客栈库房都装了,连织棉纺与棉服局都得了自己的指令在加班加点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跟随着去神都订购的林平队伍,赶在落第一场雪之前回到了金城。 那一,得到神都飞鸽传书的于梵梵很开心,知道林平带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东西回来了,她高兴的数着子,亲自出门至城门口接,结果却等来了…… 谁来告诉她,为何自己派出去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居然增多了一倍的人马?且队伍最前方,那骑在高头白马上一马当先进城来,顷刻间纵马冲到自己跟前的人,身影为何是那般的悉? 眼睁睁的瞧着那悉的胖身影,在自己跟前翻身下马,看着这个利索的胖子,于梵梵愣住了,很是诧异。 “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走到心心念念的人跟前,李文衡把手里的马鞭往身后紧跟上来的小山子身上一扔,笑看于梵,语气打趣中充了思念,更是抑着一抹久别重逢的动,他的眼里盛星光。 “怎么,梵梵,你这是不我?” “呵呵……怎么会?”,于梵梵忙收了脸上的诧异,努力热情的微笑,“小王爷大驾光临,身为朋友自是不慎喜,之至。” 李文衡闻言,才不管面前的人是真喜还是假喜呢,反正他认为是真的就行。 刚才一脸见故人的打趣,在听到于梵梵的言不由衷后,立刻变成了小孩子得到果子般的欣喜,差点没动的拉住于梵梵的双手问了,“真的吗?那梵梵,见到我你惊喜开心吗?” 于梵梵…… 惊喜开心?不存在的,惊吓震惊还差不多! 面对眼前的人,心里哪怕曾经过,心虚过,动过,悸动过,可在他有那么一个亲娘的时候,于梵梵果断封闭了自己的心。 便是心再诚,人再真,又如何? 他们不合适! “小王爷此来金城有何贵干啊?” 因为不合适不成便更不能招惹,更不能拖泥带水,于梵梵很干脆的转移话题,再次回避了某人一腔的赤诚。 “梵梵是不我来看你吗?”,见到心喜之人这般态度,某人内心很受伤。 天知道,为了能到她身边来,自己这两年来是如何的在亲娘的监督下,坚持进补,锻炼身体, 硬生生把当初那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体又给胖了回去不说,还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他才逃了亲娘的‘魔抓’,躲过了父王的耳目,历经千难万险,(其实是跑了千山万水),这才来到了她跟前 结果…… “梵梵你嫌弃我对吧?你就是嫌弃我丑,嫌我长得胖!可是梵梵,我……” 他想说,自己瘦过的,瘦下来也是个美男子,长的并不比那劳什子的谢讨厌差; 他想说,梵梵别再等了,那个劳什子的谢讨厌在云广干的好着呢,升官发财的,搞不好都已经忘了她; 他想说,为了她自己可以再减肥的,他有成功的例子在,眼下的一身肥胖,不过是暂时的一时失察罢了; 他想说的有很多很多……只可惜,面前的人却不肯给他半点机会。 见面就敷衍他,还给他转移话题,更是客客气气的把自己当外人招待! 什么叫,“小王爷远道而来,一身风尘仆仆辛苦了,小王爷请先去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给小王爷接风洗尘,一定让东升好好招待您。” 好气哦!他千里迢迢的寻来,为的是她一句好好招待?还是让别人来? 于梵梵可不管面前人的怨念,派杨瑾与林平招待好人,转头就派了杜大虎杜二虎兄弟俩去隘口请弟弟回家。 她就让两虎带了一句话,无论如何,也要请弟弟调整休沐时间,哪怕是请假,也得先回来帮自己接待这位不请自来,自己避之不及的小王爷。 第115章 边关告急金城危 漫天的风雪中, 一队六百人的骑兵小队正冒着风雪一路西进。 为首的高壮黑马上坐着的是位英武俊俏非凡的玉面小郎君,虽长的俊秀斯文,不过周身气质却森冷, 不言苟笑的模样, 加之不知不觉间出来的铁血气质,倒是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眼看着时辰不早,他们今巡边也走了大半,眼看今夜临时落脚的瓦堡就在眼前,众将士不由松了口气,也有心情聊天打放松放松了。 跟在玉面俏郎君也就是东升身后的一名高壮伍长, 了他冻僵了的鼻子, 不打了个哆嗦了手, 胳膊肘不由捅了捅身边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人。 “哎呦这鬼天, 冻死个人了, 嘶~哎哎,兄弟,哥哥的酒喝光了,你那还有不?给哥哥来一口。” 被捅了的三,瞧着身边死乞白赖笑嘻嘻跟自己讨酒喝的人也是无语了,不由自主的捂紧自己马鞍前方挂着的酒葫芦一脸的拒绝。 “不行!出发前大人就给咱们每人发了一葫芦酒暖身用,这巡边任务才过一半, 大家手里都还有就你水囊空空,牛伍长你怕真不是头牛, 把这酒当水给牛饮了吧?” 被三怼的牛伍长也不恼, 皮厚的很,嘿嘿直笑,伸手就要来夺三的酒葫芦, 嘴里还一直无赖讨要。 “三好兄弟,哥哥我这不是就好这口么,你放心,以后哥哥肯定注意,保管不一下子喝完,眼下嘛,快快,给哥哥喝一口,就一口成不?” “不成,不成!你个酒鬼别抢我葫芦!我还得给大人留着……” 生怕这货不管不顾的抢了去,三急的连手里的缰绳都顾不上拉,一手紧紧护住酒葫芦,一边还不停的推诿着身边侧身过来的酒鬼爪子。 两人就在马上你来我往的,犯了酒瘾的牛伍长是又馋又冷,出招越来越快,比划动手的间隙,还不忘了嘴上扰。 “三兄弟别忽悠哥哥,校尉大人自己有酒葫芦,哪里会喝你的?”,说着仿佛是要急于证明般,还嬉皮笑脸的朝前方领队的东升大喊,“头,你说我老牛说的对不对?” 三被这货的无赖样给搞的无语了,前头纵马骑行的东升却不在意身后的打闹,都是自家兄弟,开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他连头也不回,不甚在意的抬手摆了摆,示意自己不管。 牛伍长见状,立马笑开了花,脖子一扬,朝着三嘚瑟道:“啊,你瞧,头都不管,你还不赶紧把酒葫芦拿来。” 说着话,趁着三抬眼望向前头自家主子愣神之际,狡猾的牛伍长抓住机会果断偷袭,一抬手就把三护着的酒葫芦给勾了过去。 这货勾过去了不说,葫芦到手,他还得意洋洋的冲着三摇啊摇的,“嘿,我的兄弟啊,哥哥谢谢你咧!” 三…… 见某人拔了盖子仰头就灌的猴急模样,三甚是无语,不由警告,“你丫的给我留点,巡边才到一半呢!你别给我造光喽!” 今年的天格外的冷,他们大冬天的冒着风雪还骑着马出来巡边,若是没有东家心善的自掏包送来的好东西…… 三不由缩了缩脖子,简直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杯具。 那厢牛伍长虽然闹腾,虽然酒瘾大、嘴巴馋,不过身为一名合格的老兵,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别看面上得手嘚瑟的很,心里还是很有分寸的,狠灌了两口酒入肚后就停了手,一抹嘴巴,抬手盖上葫芦盖子把葫芦丢回到三怀中,这货砸吧了砸吧嘴不由慨。 “说来还是咱们头号,头儿大姐能干,要不是有大姐娘子的善心,咱们兄弟今年的子可就不好过了……” “唉,谁说不是呢!金校尉那边的巡边队,子可比咱们兄弟苦多了。” 牛伍长慨一起,边上纵马骑行的兄弟们不由跟着附和,且越附和人越多,越多还越来劲。 有将士就又跟着嘴了,语气中还有抑不住的显摆劲。 “对对对,先前咱们分队从隘口出发巡边的时候,老金那边的弟兄见咱们一个个穿的厚实,脚上还蹬着厚底棉靴子,烧酒跟辣酱罐头随身带的时候,他们老羡慕咱们来着,哈哈哈,光想想他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熊样,老子就想笑。” “哎呦你可闭嘴吧!老金那老小子多明啊,搞不好这次回去就要找我们头儿大姐打秋风去了。” “就是就是,那货惯占咱们头儿的便宜。”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老金那人还可以,他那样也是有苦衷,也是想让下头的兄弟们子好过点,不然怎么办呢?指望上头?唉,大家子都不好过啊,今冬难熬啊……” “哎哎,说起发饷物资的事情,兄弟们,你们觉不觉的不对头?以前吧,虽然朝廷发下来的冬衣粮饷虽有所拖延,可好歹总归给,今年也不知咋回事,到现在了冬衣的影子都没有,要不是咱们头儿家底厚实,头儿阿姐又豪大气,一直私下贴补咱们,大家伙这回可得遭大罪了!” “哎,老弟你这话说的在理,要不是我们头儿厉害,头儿大姐厚道,这该死的鬼天气,老子宁可去守城墙也不会出门巡边。” “哥几个话不是这么说的,想必朝廷也不是故意克扣咱们,这不是今年的冬天来的比以往都早都厉害么,兴许是耽搁了……” “耽搁啥呀,我看呀……” 巴拉巴拉…… 因着马上就要到休息地了,众人很放松,说的也很起劲,一个个走在风雪里,情不自的就说笑打趣苦中作乐起来,直到…… 走在最前方的东升因着功夫不错,五锐的缘故,虽然也分心听着身后属下们的打趣,可更多的心神却放在了警戒上,自然也就最先发现了前方的不对劲。 就在身后兄弟们聊的正起劲的时候,他锐的听到了风中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侧耳仔细倾听分辨,那些好似是哭嚎之声中夹杂着兵器戈的撞击之声?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