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 ,他刚拿了书准备往俞姝处去,穆行州便跳出来挡了他的路。 这次穆行州脸 可不太好看了。 “五爷,朝廷王庭传来消息,老单于没了,托寻同他那几个兄弟闹了一场,最后还是托寻成了新单于。” 五爷点头,意料之内,不过他挑眉看向穆行州难看的脸 。 “那温彦呢?不会没接出来吧?” “不是,五爷,”穆行州一脸困惑,“阏氏确实已经从王庭出来了,那边找不到人,咱们也安排了溺水,托寻都信了。但这边接应的人和阏氏一起,全都不见了!” 五爷深 一气。 “那是什么意思?人呢?会不会是朝廷的人察觉,把人偷偷劫走了?” 穆行州说应该不是,“当时王庭 得很,最后被托寻都镇 下来了,接着托寻就去找了阏氏,信了咱们溺水的说法,虽气愤但也无法,把溺水的人同老单于一起葬了。咱们的人四处寻人,沿途发现了车辙印,确实有车往中原这边来了,就是不知去向何处。” 这可就奇了怪了。 五爷眉头紧锁起来。 温彦和接应的人一道,拢共十几人,怎么能全部不见呢? 他们不可能是自己藏起来,只有可能是被截获了。 谁? 五爷负手站了起来,在书房来回踱步。 温彦去和亲已经十分不易,如今好不容易能回来了,竟又出了岔子。 老夫人在京城,还等着亲眼见到温彦。 五爷捏着眉心,叫了穆行州。 “你亲自去一趟,务必 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温彦平安带回来。” 穆行州也晓得这事要紧,“五爷放心,我定将人找回来!” 五爷本来明 要继续北上,但念着穆行州寻温彦的情况,便下令在附近的蒙州暂留几 。 早早得了消息再说。 * 天气本就热了起来,可从西北朝廷而来的人,又越走越是向东南方向而去了。 这 温彦实在热得不行了,叫了接应她的“于将军”。 “将军,咱们能不能寻个商镇,买几件清凉的成衣换一换?” 她想,于将军长得是凶些,但这一路还是好说话的。 不过这次于将军没有直接答应她,犹豫了一下。 俞厉是要犹豫,他们这一路都走的隐蔽,等闲不去人聚集的商镇,免得被发现。 不过天气确实热辣,越往东南走, 头越厉害。 而这位阏氏从西北朝廷而来,穿的还都是绒 冬衣,不热反而奇怪了。 俞厉便去找了卫泽言,“这边最近的商镇有多远?” 卫泽言当时没有虽在俞厉身侧去劫温彦,后来听说竟然是人自己送上门来的,颇为惊奇。 这一路上,俞厉众人都没有 出真实身份,好在温彦阏氏并不是难伺候的人,也没发现什么。 今次这才提出了第一个要求,要买两件清凉的衣裳。 俞厉的意思是,“寻个镇子吧,给人家小娘子捂出痱子就不好了。” 卫泽言好笑,但还是提醒俞厉,“咱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在过两 就进秦地了,到时候她要什么都好办,让她再忍两天好了。” 俞厉这些男人,热了可以 下外衣,人家阏氏可是女子,除了拼命扇扇子也没什么旁的办法。 但卫泽言所言有理,俞厉正寻思怎么同这位阏氏说,她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大红 的外族衣裳,好似是最凉 的一件了,但看上去仍旧十分厚重。 她扇着芭蕉扇子,额头上的细发被汗水沾 ,贴在了脸上。 她见俞厉脸 有点为难,便上前问,“是不太好停下吗?” 俞厉点点头,“要不……阏氏再忍忍?” 他看出她嘴角都起了燎泡了。 温彦叹气,但也没有难为他,只是皱着眉头道,“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庵堂,借两件出家人的衣裳也行。” 俞厉差点笑出声来。 看把人热成什么样了…… 不过卫泽言走过来,直言,“阏氏,附近也是没有庵堂的,阏氏再坚持两 ,马上就要出了朝廷境了。” 温彦在这话里,怔了怔。 这么快就要离开朝廷了? 按照他们眼下走的路程,那除非是进了秦地,不然从朝廷到朝廷的地盘,还需得几 路程吧? 温彦没有多问,点了点头,拿起扇子又是一顿扇。 俞厉瞧着,跟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让人 些凉水来,阏氏洗洗手脸。” 温彦点头说好,“多谢将军”,转身回了马车上。 马车里,俞姝见她脸 不对,手里的扇子呼哧呼哧地扇,问她怎么了。 温彦她立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用 语告诉了俞姝。 “我总觉得这些人不太对,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上了贼船了?” * 蒙州。 五爷一行暂停在了此处。 蒙州的官员本以为定国公从此借道,哪里想到竟然停在了这里,一时间非常地紧张。 知府将自己的别院献了出来,唯恐招待不周。 那别院在山间,清凉宜人,离着卫所也近,五爷便答应了,带着俞姝住了进去。 他跟俞姝解释了停下的原因。 “温彦下落不明,我心里十分不安,在此停下,等等穆行州的消息。” 俞姝自然道好。 比起朝廷的温彦阏氏,她更关心新单于托寻准备何时举兵犯秦。 只要托寻来犯,哥哥成功抵挡,称王之 便到了! 最初造反的时候,他们兄妹谁都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 如今近在眼前,反而颇为 动。 俞姝暗暗思量着这些,姜蒲过来跟她传话,说这蒙州当地的官员夫人,想请她去庙里上香。 这庙就在别院后面的山上,可见是为了迁就她双身子的不便。 但俞姝没有任何 际的 望,就算这些夫人不嫌弃她是妾,她也是不想与她们同往的。 出身周正的夫人,不会同她这小妾来往,愿意同她来往的,多半是奔着巴结国公府来的。 这一点,俞姝心知肚明。 她道罢了,让姜蒲谢谢这些夫人的好意,道国公府规矩森严,她身份多有不便。 以此断了她们的念头,也是好的。 她安稳在家呆着,时不时让姜蒲给她念念话本子打发时间,偶尔出去走动一番。 这别院景致她看不见,天热了起来,出去吹吹风,反倒比房中闷着强。 这 ,刚在花园里走了几步,腹中就是一阵翻腾,她让姜蒲扶着她坐下来休歇。 刚坐定,就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在树丛后面掩着的小路上响起来。 这脚步不似寻常走动,好似练习什么一样,来来回回,反复调整。 俞姝听着颇有些趣味,没有出声。 姜蒲也听到了脚步声,疑惑,“是什么人?怎么在此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过去?” 她借着树丛 隙朝着对面看去,吓了一跳。 对面那人穿着杏 的衣衫,手里拿了提盒,侧身在无人的小道上走动,时不时低头调整步调。 乍一看,姜蒲还以为是自家姨娘。 可姨娘就坐在她身边。 这时,俞姝才问了一句,“谁?” 姜蒲声音低了低。 “回姨娘,是秀淡。” 宴夫人让梨娘子带来的那个丫鬟。 俞姝缓缓点头,姜蒲低声问她,“要不要奴婢去问问秀淡,在此走动作甚?” 俞姝摇了摇头。 “不用问了。” 姜蒲微讶,但俞姝神 了然地起身走了。 “回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