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是很难掩藏的,即使能制住自己的动作,但在靠近时身上的每一处都会叫嚣着,渴望更多的碰触。 姬恪顿了一瞬,这才继续将绦带从她脖子上解开,襦裙顿时下滑,裙摆像一朵花般散开,又很快收紧遮住所有,没半点光。 藕荷的绦带从她的薄背往前绕,稍松地系在前,这衣裙总算是换好了。 姬恪松口气,要收回的手却被她轻易抓住。 “太松了,紧一点。” 姜宁现在显然想睡觉了,但这不是她悉的紧度,一时有些不习惯。 姬恪将她遮到眼前的黑发到身后来,早已习惯卷成双丫髻的长发带着些微的弧度,弯弯绕绕地轻触到他脖颈。 。 姬恪眼睫微颤,却没有移开半分,那出的脖颈都成了微微的粉。 他止住姜宁想去拉紧活结的手:“太紧了那里会痛,晚上睡觉还是舒服些好。”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姜宁反手抓住他的手:“你好厉害。” 如果是寻常人说这句话,大概就是像嘲讽,但姜宁说得很真诚,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宦官,他们到一定年纪后就会被教授这些知识。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 “夜深了,该睡了。” 他带着洗漱好的姜宁走到边,她才刚刚坐下,那紧闭的木窗就被咚咚叩响。 姜宁立刻站起身,一脸高兴地看向窗外。 “津津来了!” 津津虽然不是在她这里,但来的频率绝不算低,它大概已经将这名默认成了第二个家。 “胡闹。”姬恪话是这么说,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 他微微打开一点木窗,没让风透进来,倒是从小中钻进一个粉脑袋。 它从外面挤进来,抬头看到姬恪后啾啾叫了两声,立刻想把头缩回去,但失败了。 姬恪抬手按住它的脑袋,随后把它提了进来,一进屋津津就绕着屋子飞,豆大的眼看来看去,最后落到了姜宁身后。 “你倒是会躲。” 听到姬恪的声音,津津探出头看了两眼又缩了回去。 人在鸟也在,姜宁心情舒畅极了,她一个翻身就滚到了被子里,津津连忙扑腾着翅膀躲开。 她看向站在边的姬恪,拍了拍自己的沿示意他过去,可他没有坐下,只是提了张凳子坐在边看向他们。 “该睡了。” 大有要给这一人一鸟守夜的意味。 姜宁倒没有说出让他讲故事这样孩子气的话,只是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最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 她醉了,眼睛却还是这么亮,直直烧着的灯火在她眼里也晕成了柔光。 “姬恪。”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 “我们给你让个位置,一起来睡好不好?” 她又往里滚了滚,空出一大半位,津津却已经被挤到角了。 “不好。”姬恪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望向她,颇有几分闲适的意味。 姜宁也不强求,只是突然开始嘀嘀咕咕,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本以为哄她睡觉还要些时间,但她自己一个人嘀咕到一半就睡过去了。 津津还缩在角看他,看样子确实不想走。 “……罢了。” 他只好任由津津在这里,自己起身离开了房间。 津津扑腾飞到了姜宁的头柜上,那里有个小碗,碗中装着怪味花生,是它近期的最。 坚硬的喙撞上瓷碗和花生,发出咔哒咔哒的清响。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有人走到头柜前,还带着一阵桂花香。 津津顿时缩起脑袋往后看,看到此时因为心情好,眉目都温和许多的姬恪。 可这温和显然不是给它的。 津津被抓住了命运的翅膀,它原先在头柜占好的位置此时被一个着桂花的净瓶替代。 月正好,姬恪又坐回了那张椅子上静静端详着身前之人,而她正睡得香甜无比。 他抬手轻轻搭在口处,那里正挂着一枚铜板。 室安静,月光也被挡在门外,他不知坐了多久才起身回房,那只粉团子也被他带了出去。 依旧没有睡意,姬恪从柜子中拿出菩提和砺石继续打磨,原本带着花纹的菩提渐渐出一点莹润的白。 那喝醉的惨状姜宁不愿再回忆,只是和周淑妃相顾无言。 喝酒这事,都醉了还好,只有一个人清醒就很尴尬,更何况当时在场的不止他们三个,其他人一定也看见了。 姜宁还好些,她毕竟每都要出,不用面对别人,但周淑妃就不一样,她已经好几天没踏出自己殿一步了。 想到这里,姜宁又叹了口气。 她抬下晒着干桂花的竹筐,拿过烫好的陶罐,一层糖一层桂花地开始腌制桂花酱。 夏秋冬都有自己的吃法,夏天的玫瑰酱没了,自然还有秋天的桂花酱来顶上,冬百花凋谢,自然还有青梅酒来驱寒,她实在喜大自然这类的馈赠。 唐户陆没有给她时间怀,而是急不可耐地和她分享自己听来的八卦。 “上次那些诬告你的大厨被抓了之后,鹊桥仙那些大酒楼又换了新的厨子,但听说厨艺很好,前不久还接了御史大夫家的婚宴呢。” “御史大夫的婚宴很了不起吗?到时说不准九千岁的寿辰都是我们办。” 姜宁一边回答一边撒糖,颗颗白混着淡黄细小的桂花,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却也有秋天到了的实。 想到这里,糖葫芦的板也了起来:“没错。” “不过上次我们办了那场宴席后,客人的确少了不少。”唐户陆又郁闷起来。 就连这样正是吃饭时候的中午都不似以往那般人头攒动了。 “安心,咱们没做错什么,那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污点,到时候咱们推推新品客人就回来了。” 糖桂花做好了,姜宁密封好罐子等它自己慢慢酿造自己。 她拍拍手,带着唐户陆到柜台前准备写下秋的新品,叮当两声响,门前就出现了两个女子。 一个衣襟上坠着两块羊脂玉着裙摆,头上挽着玉簪,眉清目秀,很是温婉漂亮,一个穿着对襟裙,衣着干净利落,像是她的侍女。 姜宁立刻放下笔上去:“两位姑娘想吃些什么?我们店什么都能做。” 那个温婉的女子上下打量她,最后低眉笑笑,很是和善。 “听闻你们这里前不久办了喜宴,现下想请你替我们也办一场,有时间吗?” “有的。”姜宁立刻点头:“只除了重节那,其余时间都有空。” “重节?”她重复了一遍,心里似有所想后摇摇头:“我们是婚宴,不会在那。” 只是刚刚确定期她便准备掏钱了,姜宁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顾客,赶忙拦住她。 “姑娘,我们什么都还没谈呢……” “不必。”她拿了银票给姜宁:“是有人介绍我们来的,自然也就信你。知道你有时间就好,宴席的时间地点都在这纸上,到时你直接来。” 姜宁接过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才确认真的是那个名字。 相国公府。 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订单了。 相国府的婚宴肯定有不少达官显贵到场,只要做好了,到时于踏仙楼的名声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名声彻底打出去,搬到皇门前那条街就指可待了。 姜宁看着准备离开的二人,突然开口问道:“能知道是谁介绍我们的吗?” 她现在不太能想到是谁。 这个姑娘抿一笑,摇摇头:“不让说,说了那人会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过你也不必多想,这可是我的婚宴,不是谁说说我就同意的,到底还是因为我喜你做的吃食才来找你的,可要好好准备,这些只是定金。” 银票被到手中,这还是姜宁第一次接到,看着上面写的数额,怕是这一年的租金都不用愁了。 眼见二人离开,姜宁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这纸上的名字,灵光一闪间有了眉目。 她展颜笑开,把这张纸好好放到屉中,继续回厨房做吃的。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人把踏仙楼接到相国府订单这事传了出去,一时间酒楼之间都沸腾起来,要知道以往这类单子从来轮不到他们这种小酒楼头上的。 这小小的踏仙楼可能真的要把京畿的仙楼给踏了。 那天那位小姐给的纸条上还写有口味,她喜甜食,婚宴上的菜尽量不要辣…… 要知道甜食最难做,甜而不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姜宁正在琢磨这菜单的事,店门前又有人敲了敲门,她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戴着方帽、提着鸟笼、穿着铜钱锦衣的中年男子。 她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走上前。 “这不是方老爷吗?这个月的租金我可是过了。” 方维祥是京畿有名的大商人之一,虽说他家里没什么人在京畿做官,可他在京畿也有些权势,原因无他,姜宁脚下这一条街的商铺都是他的。 “是过了,姜老板你从不拖我的租金。” 他笑得有些尴尬,提着鸟笼的姿势看起来也很是僵硬。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