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一听,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闺女说得没错,如今家里这些进项,哪一样不是靠着进山换来的? 以前家里就靠着那十来亩地,子哪里有如今红火? 可是,和闺女的命相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实在不行,张大老板那里没办法,那黄松菇你不是能自己种么,咱们就在自家种就好了。收山货什么的,让你几个哥哥去,他们不干活难道还想吃白饭不成?听娘的,你可是娘的命子,你要是有个好歹,娘也不能独活的!咱们家现在的钱也够了,娘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你平平安安就好。” 王永珠心中动,搂住张婆子的肩膀:“娘放心,我心里有数。如今咱们家的好子才刚开头,以后我还要让娘过上有小丫头伺候的子呢。我知道娘一心为我,放心,经过今儿这事,冲子沟的山货,以后都会卖给咱们家。” “有了冲子沟的山货,咱们家以后的生意就不愁了。今年咱们是第一次做生意,好多都不懂,等到了明年,大家都有经验了,我就寻摸个别的营生,在家陪着娘,好不好?” 张婆子虽然还是不太意,可也知道,闺女主意正,只得点点头。 两母女才睡下。 柳家上房里,柳父和柳母还没睡。 柳父一口烟,问柳母:“今儿个,咱们冲子沟算是欠下王家一个大人情了,也不知道该咋还这个人情……” 柳母一边展开被子,一边顺嘴就道:“这有什么难的?早不就听说王家是做收山货买卖的吗?当初王家老四被咱们家孩子救了一命,不就是因为收山货,被滑坡给埋了么?咱们冲子沟别的没有,山货多的是。我看王家人都不错,以后咱们冲子沟的猎物山货什么的,都卖给王家,价格便宜点,不就行了?反正卖给谁不是卖?卖给外人被价,还不如卖给王家,还能还人情呢。” 柳父一愣,嗑了嗑烟袋:“娃他娘,你这主意不错,我明儿个跟虎子兄弟他们商量商量……” “行了,都老天拔地的了,还不快睡?明儿看你有神?”柳母没好气的道。 柳父也不说话,灭了烟袋,上炕了。 第二天一大早。 猎户们就聚集在了柳家院子里,家里的女人们孩子们也都来了,将院子内外挤得当当的。 还是虎子叔看着不像样子,点了几个有威望的,让其余的人都到院子外等着。 到了柳家上房,跟柳父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出来才宣布,昨天拖回来的尸,全部都归宋重锦和王永珠所有。 本来大部分就是他们打杀的,剩下的几头,冲子沟的猎户们也不好意思要,干脆都送做人情了。 张婆子一听,乐得看院子的尸,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下也不客气,就招呼着宋重锦快给剥皮,好把给先剔出来,做干和酱。 这事哪里还用得着宋重锦? 一帮子猎户正愁没机会报答宋重锦和王永珠的救命之恩呢。 给剥皮他们是好手啊,七手八脚的就涌进一群人,各司其职。 有剥皮的,有切的。 女人们也都涌进来帮忙,柳家的灶屋都不够用了,院子里直接架起了土灶,有人从家里抬来一口大锅,洗刷干净,倒入水,点上火,就开始煮。 这个时候王永珠自然不会小气,叮嘱了张婆子几句,又给帮忙的人道谢。 给宋重锦使个眼,宋重锦心领神会的,就请村子里所有的人,中午就吃宴。 看到宋重锦和王永珠这般大方,猎户们也都是快的人,觉得两人值得一。 扭头就吩咐自家婆娘,回去将自家最好的野味拿来,今儿个要痛痛快快的吃一场。 冲子沟整个村子顿时都沸腾了。 不仅猎户们高兴,就是女人们和孩子们也兴奋。 一个个都跑回家,将自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堆了柳家的院子。 上房的柳父和虎子叔,看着眼前这一幕,都高兴的直点头,昨儿个那一遭,说实话,大家都算死里逃生,对猎户们是个打击。 今儿个这么一场宴,大家都士气又都起来了。 让人不仅对宋重锦和王永珠他们的印象更好起来,柳父这么想着,跟虎子叔他们低声商量着。 虎子叔几个老成的猎户,一边听一边点头。 院子里,各家的婆娘都来帮忙,人多好办事,到了中午时分,就整治出七八桌的饭菜来。 院子里放不下,就干脆的摆在了村子中央。 各家都搬来桌子和板凳,摆上碗筷。 每桌上,最中间的,就是一大盆,炖得烂烂的,放着各山菇,香。 还有什么鹿,狍子,松,雪兔,野羊腿……不一而足,比过年还丰盛。 柳父,虎子叔,王老柱,还有几个老成猎户,陪着宋重锦、王永平坐在一桌。 柳母、张婆子、王永珠、柳小桥,还有几个猎户婆娘陪着坐另外一桌。 其余的猎户和家人们,都散落而坐,七八桌坐得当当的。 开席前,虎子叔先端着酒,谢过宋重锦和王永珠的救命之恩,冲子沟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站起来,对着两人举杯。 孩子们太小不能喝酒,也都捧着汤碗,做敬酒状。 宋重锦和王永珠忙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 王永珠略微一犹豫,见宋重锦快的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也不多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 一股辛辣冲入喉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永珠还以为这酒后劲会很足,结果这酒,就那么入口一点辛辣,口不太好,泽也不清亮,喝进去后,除了一点点暖意,啥觉都没有。 略微放下心来。 猎户们见宋重锦和王永珠快,也纷纷干了碗中的酒。 一时气氛就热闹起来。 虎子叔见气氛正好,趁势宣布,以后冲子沟的山货和猎物,就都卖给王家了,价格好说。 王永珠知道,这是冲子沟的猎户的报答。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