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大少爷身子骨怎么能承受的住,依老奴看,这家法……” 管家是个心善的,对三岁才回府大少爷多了几分心疼。 “怎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卫大老爷心里对卫怀瑾越发不喜。 “老爷,妾身看……大少爷也并非有意,恐怕是言儿无状了这才惹了大少爷不快,都是我儿命苦,不如……算了吧!”曹氏泪眼婆娑,像一朵娇花怀里还抱着卫怀言,只那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多了几分狰狞。 嘴里说着不怪,偏偏又句句都在指责,真是个口腹 剑的毒人。 这个女人的外表有多美,心里就有多蛇蝎。 当年的事他虽然查不到证据,可自从他被送出府,那个女人就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进了门。一举生下卫怀言,有了小儿子他爹就把大儿子给抛之脑后了。 果真是极好的算计! “还愣着干什么?将这逆子拖到院子里去打,谋害手足,这样的人不配为我卫家公子,让府里所有人都看着……”卫大老爷冷着脸,看着卫怀瑾的眼神充 厌恶跟杀气,仿佛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儿子是仇人。 “大少爷……” 管家还没开口,就听见卫大老爷呵斥的声音。 “卫叔不必再替我求情,我认了!” 这么多年的失望早就就让他的心麻木了,现在反而不再奢求! “大少爷……” 小年看着自家的少爷,只觉得心疼。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求老爷饶命,刚刚奴才看的清楚,分明是二少爷挑衅少爷,还拿铺子的事来刺 少爷,少爷这才动手的……” “呜呜!老爷言儿一向兄友弟恭,孝顺听话,又怎么会说出狠毒的话? 小年是大少爷的人,又怎么能随意的污蔑言儿呢? 如果大少爷这般不喜言儿,还不如……不如打死我们母子的好……”曹氏偏不大声的斥责,反而哭的梨花带雨。 这样的她看起来如雨打的娇花,楚楚可怜。 “来人,将这个污蔑主子的狗奴才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死了就扔 葬岗,我卫家养不 这等污蔑主子,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卫大老爷厉声道。 小年吓的脸 苍白,全身抖成团,不敢做声。 卫怀瑾面目狰狞,身上散着森寒,“住手,谁敢动他!” 卫大老爷正握着手中的茶水,对着卫怀瑾丢过去,“砰”的一声,茶杯在脑门上炸开,混着殷红的血 下来。 “小畜牲,你连我都敢忤逆,老子还没死呢!连他一起拖出去打,今天老子让你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像是看不见他的伤,下人一个个噤声,曹氏怀里的卫怀言,对着他扬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没多久,下人搬过两条长凳,小年跟卫怀瑾被下人摁在上面。 举着长长的板子,对着两个人打下去。 剧痛传来的瞬间,卫怀瑾攥紧了拳头,牙齿紧咬 瓣,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眼睛却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的卫家人。 小年熬不住,几板子下去就被打的惨叫连连,院子里围观的下人冷眼看着没有一人敢求情。 卫怀瑾的心是冷的,全身都是冷的,后背上的剧痛已经麻木,只听见板子落下的声音。 脑袋昏沉,眼前渐渐泛黑,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张绝美肆意张扬的笑脸。 他觉得自己这是要死了,不过临死之前能想起她,好像心里的怨恨都变的淡了! 卫怀瑾不知道自己昏 了多久,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等他浑浑噩噩醒过来,眼前有人影晃动。 此时他正躺在一间破落的院子里,身下的 硬邦邦的,全身火辣辣的,动一下都疼的倒 气。 “大……大少爷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卫管家见卫怀瑾醒过来,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口。 “大少爷别动,刚给您上完药,大夫刚才看过了,这伤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 ,您现在先安心的躺着。”亲爹将他打成重伤,亲娘连一眼都不曾看过,身旁只剩下卫管家还关心他两分,真是讽刺。 他第一次觉得这卫家他不想要了! “卫叔,小年他……怎么样了?”小年是他三岁回卫家的时候在路上捡的。 小年比他大两岁,刚五岁的他在路上被野狗追,身上被咬了好几块 ,他命侍卫将小年从狗嘴里救下来,后来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为数不多能关心他的人。 “大少爷,小年他……去了!” 小年小的时候吃太多苦,身子单薄落下了病 ,这几年才养好了,五十大板下去,烧了一天一夜,到底没撑住丢了命。 卫怀瑾的身子一下撑起来,脸上的青筋凸起,嘴里被生生咬出了血,眼中的狠辣跟绝望让卫管家都跟着心疼。 “大少爷,您别自责,小年他说自己不后悔跟着你,说您是好主子!”卫管家叹息一声,心中叹息,恐怕大少爷跟老爷这次是离心了! 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当年卫家发生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虽说许多的事都是巧合,可难保这里面不是藏着什么猫腻,尤其是当年老夫人还在,二夫人又是她表亲。 大夫人娘家失势,老夫人生怕影响了三老爷的官途,甚至要大老爷休了夫人。 要不是三老爷递消息过来,说秦氏无过不能休 ,否则卫家会背上背信弃义虚伪的骂名,这大少爷只怕比现在过的还苦。 “咕咕!”卫怀瑾喉咙里发出响声,双眼通红,半响却没发出半个字。 “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来,身子晃了两下昏死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三 后,他已经从后院的柴房里被送回自己的院子,据说是她娘求了情才将他接出来。 卫怀瑾听后无动于衷,面如死灰。 “大少爷,这是刚刚从清水镇送来的消息,您还是看一眼吧!”大老爷虽然将城里的糕点铺子收回来,可清水镇那间小铺子,卫怀言看不上眼,倒是幸免断送在他手中。 听见清水镇,卫怀瑾的眼中多少 出了几分神采。 “拿过来吧!”卫怀瑾开口,这声音就像破风箱,带着 砾的沙哑。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