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也听得懂。 不过她脚步没停,拎着打包盒,往堂去。 堂中段有户独院,原来是江让外祖家的老宅。不过他们很早就搬离小镇去了城市,很久没有见过人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院门大敞。 纪也站在院门前,往里看,并没有看到人。 须臾,只有几个负责搬运的工人,从后面过来,朝纪也说:“美女,让下啊。” 纪也回头,偏过身,只见工人们搬着一个三座的沙发,往里抬。 她忙不迭问:“你好师傅,请问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吗?” 搬运工人摇头,“这个我们不清楚,只是有人买了沙发让我们送到这。” 纪也没再问。 她继续往堂里走,走两步回头,仍旧没有看到人。 或许是他们把老宅卖了吧。 回到家,纪也趁热把生煎吃了,打开电视准备看各个卫视的跨年晚会。 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盯着盯着就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微信群里有不少消息。 舍友们各自有活动,都拍了些照片。 许多消息里,纪也发现也有江让的。 j:【在干嘛?】 纪也顿了下,直起身挠了挠头。 她打开相机,拍了张跨年晚会的照片给他。 jy:【看电视。】 纪也忍不住想,江让这么受的人,在这种子里,身边应该热闹的吧。 不过江让那边很快回了。 j:【一个人?】 jy:【嗯啊。】 j:【这么可怜啊。】 纪也脸颊跟着红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江让说这话,还暧昧的。 她仿佛能听到他拖长了的尾音,懒散肆意。 纪也垂眸,下意识问他。 jy:【你呢,在外面吗?】 发完她一直盯着手机看。 两分钟后。 j:【图片】 纪也点开,江让也拍了张看电视的照片过来。 只是镜头里除了电视机,还有他左手夹烟头的手,垂在沙发扶手上,矜贵。 他居然也会看跨年晚会。 纪也忍不住笑了下。 jy:【你也是一个人吗?】 纪也发完,顿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像个查岗的女朋友。 她连忙想撤回,谁知江让那头就打了视频过来。 纪也顺了下刘海,坐起身来接通。 视频里,江让那边黑的,只开了盏落地灯。他嘴上叼着烟,半眯着眼看她。 “一个人,要看吗?” 没有寒暄,江让直接开口。 他声音有些低哑,应该是刚睡醒。头发不像平时打理的那么服帖,耷拉着,有些长了,垂在眼皮上。 纪也心跳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将视线移开。 莫名觉得脸颊更热了。 她轻声回:“不要看。” 说完,纪也瞥了眼他身后的背景,看着古古香的,不像他的风格。 “你在南城吗?” 想起隔壁老宅今天的动静,纪也试探着问。 江让轻“嗯”一声,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 “我以为你会跟学长们出去的。” 江让喉结微动,顺手将瓶子放到一边。 “没劲,不想去。” 纪也将视线落在电视上。 快十二点了,量明星们纷纷登场,不过纪也不追星,看着也没什么觉。 “这节目也没劲的。” 江让没应声,靠在沙发上,像是又要睡着。 视频没挂,纪也看一眼电视,又偷偷把目光落到屏幕上。 看他的睡颜,又扫过他的薄和喉结。 怎么这么好看啊。 电视里传来新一年的倒数声,当主持人喊到0时,小镇上空砰得一声,放起了烟花,照亮了整条细。 城外的寺庙响起钟声,一下下敲着。 纪也见江让没有反应,怕影响他休息,径直挂断视频。 她顺着窗檐,拍了张烟花的照片,发给他。 jy:【新年快乐。】 发完,纪也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澡,才走两步,手机却响了两下。 她折回头看。 是江让。 他同样发了张烟花的照片过来。 纪也的第一反应就是,南城不是早就燃了吗? 可再细看,这烟花的形态,位置,和自己发给他的那张很像,只是角度不同。 下面还跟了两条语音。 江让:新年快乐。 江让:出来。 - 纪也打开院门,走出去。 小镇上大部分只剩老年人,睡得早。堂里很安静,每隔100米才有一盏路灯,很暗。 江让就站在距离她家50米的路灯下,昏暗的路灯笼罩在他头顶,将他的影子拉长。 他手上拎着打包盒,身子斜靠在电线杆上,顺着灯光朝纪也看过来。 只见他挑下眉骨,抬起袋子,哑声问:“夜宵,吃么?” 跟着江让进屋时,纪也的脑袋还是晕的。 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出现在这。 更离谱的是,自己居然还跟着他回家。 江让进屋换鞋,转身,又看了纪也一眼,“我这儿没女式拖鞋,穿我的行吗?” 纪也微顿,点了点头。 江让掉刚穿上的拖鞋,光着脚往里走。 纪也垂眸。 他的鞋很大,是普通的蓝居家款。她缓缓伸进去,拖鞋里还留着他的余温,整个脚掌进去,后面还多了好大一截。 江让把烧烤袋子扔在茶几上,就去冰箱里拿啤酒。 纪也跟了过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说在南城吗?” 啤酒的拉环啪嗒打开,隐隐冒着气。 江让坐回到沙发上,手搭着靠背,漫不经心道:“老爷子过阵子想住回来,家里的家具好多都坏了,让我过来置办下。” 纪也恍然。 难怪今天下午就有人在往里搬家具。 她站在旁边,指尖微屈,揪着衣服下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