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将座椅上的饭盒拿起来,用勺子盛了口,送到纪也边。 纪也抬手,不自在地闷声说了句:“我自己来。” 她伸手,刚要接,手腕却忽然被江让握住。 他的指尖有点凉,大衣上带着水渍,漉漉的。 江让垂眸,眉骨轻挑,沉声道:“你手肿了自己不知道?” 纪也一愣,这才低头看。 其实她刚才就觉得手背有些痛,只不过没有在意。现在她的手背已经快要肿成小馒头一样高。 江让起身,去护士台喊人。 纪也盯着他懒散的背影,觉得他其实可恶的。 他在自己这儿,好像从来都是来去自如。 就像现在,他说他要一个解释的机会,自己就立马心软了。 护士跟着他过来,低头解开绷带。 “针头滑动了,换只手重打吧。” 护士给纪也拔了针,又重新去做准备,“按五分钟。” 江让躬身,接过她的手,替她按住贴带。 纪也的脸颊和他的平视着,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长长的睫,和俊的鼻梁。 江让垂着头,刘海落下,顺着搭在眼皮上。 纪也呼一窒。 他的气息强势,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箍着她。 纪也不敢动,微微偏头。 须臾,江让下眼皮,正视她。他着嗓子,语气低哑,问她:“纪也,给个重考机会呗。” - 纪也挂完水,跟着江让出了医院。 他的车就停在急诊楼外,走几步就到。 两人上了车,内外温差大,车窗上蒙着雾气,将外面的景象遮挡住。 直到江让发动车子,随后有空调暖风拂来,渐渐能看到车前盖上积起的一点雪花。 连着冰渣子也融化在后视镜上。 江让没有开车,身子靠在椅背上,下大衣,问她:“冷吗?” “还好。” 刚挂完水,烧还没全退。 纪也的脸微微泛着红。她手抓紧安全带,偏头看外面。 江让手肘撑在车窗上,盯着她的后脑勺,难得耐着子解释:“纪也,今天是我家里临时有事,忘记提前跟你说。” 纪也眼睫轻扇,咬下,“我知道了……” 他在微信里其实已经解释过了。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不再喜他了。 江让舌尖舐过角,沉声问:“所以知道归知道,还是在生我气?” “没……”纪也喃了声,然后转过头,盯着他意气风发的俊脸,问道: “江让,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生你的气啊?” 话说到这,所有的委屈顷刻翻涌,纪也鼻尖一酸,连眼角都变得通红。 江让身子明显滞了下。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说出口的话裹挟着狎昵和轻佻,很轻,很软,落在纪也心头如同棉花球一般。 他问她时,眼神滚烫,带着温度。 “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纪也笑了下。 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江让,我知道你不喜我,可你要是,要是不喜我,能不能不要这样耍我啊?” 因为她会当真啊。 她会把他的好,当成希望。 然后忽然从高处狠狠摔下来,成为最狈不堪的笑话。 江让看着她,小姑娘人小小一个,巴掌大的脸,缩在白羽绒服里面。澄澈的双眸好似路的兔子,四处都红得发亮。 她哭得累的。 上气不接下气,有点。 江让喉结微滚,抑制住了体内的躁郁。 他低笑声,漫不经心问了句:“谁跟你说,我不喜你?” 纪也抬眸。 漉漉的双眸对上他的。 半晌,见她没吭声,江让又问了一次:“纪也,我有说过我不喜你吗?” 纪也伸手,用贴着贴带的手背擦眼泪。 她有些懵。 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让够过去,抓下她的手,指腹摩挲干净她手背上的泪。 纪也回手,了鼻子,摇头。 “江让。” 不知道是不是烧得糊,纪也喃了句,又喊他名字。 她特别喜喊他的名字,觉得他的名字好好听。 纪也只觉得脑袋昏沉,挂了水整个人犯困。 可有些话借着糊涂,说出来反而容易些。 “我之前,是真的很喜你。这次约你出来,也是想跟你告白的。” “不过老天爷好像也不希望我说出来呢。要不然,你就还是做我的学长吧,行吗?” 她仰头,潋滟的瓣有些白,仍旧惹眼。 江让眉心一跳。 他没应声。 纪也再一次垂眸。 “啊……”她失望的敛眸。 “那是做学长也不行吗?” 眼泪掉在黑真皮座椅上,顺着弧度,一滴滴往下淌。 江让忍久的。 真久。 可他蔫坏,非要从小姑娘嘴里翘话,硬生生憋了半晌。 江让伸手,掌心轻握住纪也的下颌,将她的脸微微捧起。 指尖碾过她脸颊上的泪珠,恣肆道:“纪也,老子不做什么狗学长。” 纪也看他。 江让却懒散勾,紧锁住她说道:“要做就做男朋友,你要试试吗?” 作者有话说: 有事耽误来晚了,红包强制一下。 另外有读者问什么时候到都市篇。只能说快啦,故事的完整不是说几句话就能代清楚的,知道很多宝不太喜看校园,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写完的。 毕竟!!他们还没亲过,还没do啊!!!谢在2022-07-15 00:35:36~2022-07-16 01:5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884818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45525356 6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纪也回寝室后, 径直放下包。 她在车上出了身汗,寒热已经慢慢退了。 寝室的暖风淌过心尖,半分寒气不带。 邱恬喊她一声, 纪也没应。 她捏紧手机,走到台门边, 踮起脚尖朝外望。 邱恬和杨晓凡对视一眼, 刚要上前,只见纪也拉开台门, 就走了出去。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