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真的就是张临凡、苌菁仙君和云螭,甚至是分别以凌真和胡布的身份活着的清尹宿和守,他们几个的软肋,但是,我想他们几个应该也不比我糊涂多少,若是答应了机枢的要求,就算我的诅咒解开了,以后又如何能从这个漩涡里出来。 再者说来,虽然可以假意投诚将诅咒解了,但是,我们又有多大把握能从机枢手里取下“七杀术”的组件呢? 只不过,照机枢之前说的,我现在拥有云螭的一半修为,仙基重筑得别说十成十,也算是八成左右,再加上龙族王冠现在也在我手上,若是以这个样子强催术的话,说不定还能拼上一拼,就算不能解决问题,也能重创机枢让她短时间内无法再作恶。 想到这里之后,我突然就打消了之前的顾虑,如果机枢一定要执不悟,那我也就没有再晓以大义了! “或许你是厉害,或许我的诅咒没有你就无法解除,或许我们真的斗你不过,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毕竟是仙体,若是像你这样勤于修炼,是必定要比你事半功倍的,更何况,你就算再厉害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没法开体凡胎的轮回转世,归就底你不也是这凡世中的一个吗?” 机枢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无论哪个时代,都不会缺少坏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对善良的父母如果知道你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会有多伤心?”我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他们难道不是这凡世之人吗?试问你的真心,这凡世间如你父母一般善良的人有多少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你继续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和伤害你父母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照你的逻辑来说,你要毁掉这个凡世重新洗牌,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毁掉自己?” 我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情绪很动,言语间多少也有些烈,但是,这些也确实皆是事实,无论是哪儿都是如此,有白就有黑,有好就有坏,有些人天生就是恶心恶骨,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一辈子都做坏人,也许突然有一天他就会大彻大悟而变成 好人,也有些人生就善心如佛,但也不并代表他们不会像机枢这样在某种刺下变成大(女干)大恶。 所以,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善与恶,好人与坏人! 只不过,凡世上的人那颗做的心,更为脆弱,更为不住惑,才会做出更多恶事,为了一己之私能无所不用其及。 一切的法律都不如自律,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了,那谈何去改变这整个世界呢? 机枢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为了天下大义而坚持,还是因为身上的责任而必须为之,但是,我很想告诉她,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我认为对的事,可能本没有她想像中那么伟大。 之所以这么坚定,不过是为了夜深人情的时候,良心不会备受谴责罢了! 现在的好多年轻人,明明身强体健康,却不愿意给公车或者地铁上的老弱病残孕让座位;很多人明明很富有或者并不缺钱,却不肯给路边的乞丐分一块钱;更有些人明明自己有这个能力,却在路边老人摔倒的时候,连扶上一把都不敢。 其实,他们都忘了,大家都会老去,当他们老了,年轻人或许也不会给他们让座位;他们都忘了,人总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当有一天他们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愿意给他们掏一块铜板;他们都忘了,万一有一天,倒在路上的是他们的父母亲人,因为没人扶那一把错过抢救的话,那后果是有多么可怕。 我总是认为,无论是谁,神也好,人也好,妖魔鬼怪也好,总之,凡是降生于世的,都是要尝尽人间苦楚的,既然大家生就命中多苦,为何不能对彼此好一些呢? 我想,我是无法将我的想法加诸到任何一个我的子民身上的,但是,我却能做到无论哪个子民,都要好生的守护着,所谓有无类大抵就是指这个意思了吧! 盯着我看了许久之后,机枢眼神里的悲伤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跟着一点一点被她用冷淡强行了下去,笑道:“哼,你们果真这些年的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去,我已经说过了,没被打断过腿的人,没有资格问断腿的痛苦有多难受,吃了饭的人,没有资格好奇饿肚子的滋味,站着说话不疼这句话,你们到底是懂不懂?”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再次叹了一次,看来这些新仇旧恨已经累加到她完全失了本(小生),甚至是该有的人(小生),她修炼那些之术的过程想必也是相当辛苦的,而能支持她一路走下来的,恐怕也就是这些恨了吧! 所以,现在就算我们磨破了嘴皮子,她也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的,这种恨我们确实无法理解,但是我也知道,能用谈判来消除的恨与,那也就算不得恨与了。 当然,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今天来也不过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让她直面自己心里的魔障,并让她了解我们的坚决,对也好错也罢,今天谈判的最终结果其实本来也没那么重要。 “惟儿!”凌真突然小声说道,“看来,咱们要准备好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发现果然要做好准备了,因为,机枢之前一直敛着的煞之气此时已经渐渐弥散开来,那六个尸煞也悄然解除了煞椅的姿态,齐齐排在了机构身后,之前消失的煞之气也重新聚拢了起来。 眼见着对方已经起了杀意,我看到张临凡、苌菁仙君、云螭、凌真和胡布也个个面冷峻,不同的仙力散发出来并相互杂着。 这会儿要真是动起手来,只怕对谁也没有好处,所以,我不得不耸了耸肩膀,笑道:“机枢,若是真想对我们动手,是不是也应该突然袭击啊,把个煞之气飙得那么高,是怕我们没准备吗?还有,你那冥君泪我相信是真的,但是,那东西可并非冥君们哭时落下的东西,而是每个冥君的宝贝,你能偷到也是真本事,不过,你可知道我与那卞王子的关系如何?要是我将这事儿告诉他,只怕天上地下你是哪儿都去不了的,对,或许你能一冲动就将我们都死,你可也是捞不到好处的,是不是?” 不出我所料,听到我这么一说,机枢出了犹豫之,毕竟,她现在还是一具体凡胎,卞王子是几千年就在地府里待着的,任机枢再如何也在他手底下走不过百招,更何况,地府里可不止他一个冥君,再加上一个冥王大人,想必她是惹不起的。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突然就想到,说不定她苦苦寻找“七杀术”也有这个原因。 “看来,她一直不肯明着现身,并敛着身上的煞之气,应该也是在躲着地府里那帮子鬼差的搜寻吧!”苌菁仙君听到我提及了地府,便小声地说道,“以她现在的(小生)子来看,只怕她不会傻到将那冥君泪拿出来引到鬼差们出动,所以,她想要咱们手上的其他组件,到时候好一举成阵,天上地下便再无人能耐她何了吧!” “确实如此!”胡布也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额头,道,“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现身了!” “哼!”机枢再次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绪,道,“昼惟,你真当我还是千年前那个傻子一样的机枢吗?你这几句威胁就能让我退缩,是,我知道你跟卞王子的情不浅,但那又如何,你通知他之后,等他来了,只怕你们都已经凉透了吧!” 眼见着六个尸煞睁开了灰白一片的眼睛,滚着煞之气就要冲过来的时候,一个银铃般好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们几个这么晚,bbq吗?”宝珊的声音总是比人传播得快些,所以,我们只是听到她说话和脚步声,而未看到她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一直以宝珊的命来威胁我们的机枢此时竟然躺着微蹙,跟着打了一记重重地响指,那六个尸煞就“倏”的一声集体消失不见了。 她的反应委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她之前是唬我们的,她并不想真的与我们动手,或者她其实是很在意宝珊的,而并不是真的想杀她? “呀!”宝珊穿着一身小睡衣跑了过来,看了看机枢,道,“你还真在这儿,哈哈,怎么这么晚不睡觉跟他们在一起呀?” 说着话,还走到了机枢身边,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颊。 立刻重新换上一张天真无的脸,机枢挽住了宝珊的胳膊,道:“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着,又怕吵着你,就来海滩上吹吹风,巧的是碰到了你的苌菁大哥他们几个!”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