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仍旧按在我的随身挎包上,我受着诛仙剑剑身的形状,心里不大惊,这可要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在地府里已经反复追问过阎王等人,他们也肯定的回答了我,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地府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诛仙剑的事儿,而那放在丰都陈列馆里的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匕首,那,机枢说的下落又是什么呢? 难不成,她也知道诛仙剑被天帝一分为三,成了剑身、剑灵和剑核,而她已经找到了剑灵和剑核吗? 那么,如果她知道我从地府里带回了诛仙剑的剑身,会不会再兴起别的诡计呢? 看着云螭的样子,我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问道:“云螭,你是不是有些动摇了?” 听到我的问话,云螭先是一怔,跟着用力地摇了摇头,道:“那怎么可能会答应啊?不仅如此,我还将这些事全都跟苌菁兄和临凡说过了,他们认为你当时还没回来正面相钢势必要造成损失,所以,我们就跟机枢来了个缓兵之计!” “谈判?”我问道。 “嗯!”云螭点了点头,又起身去拿了两壶酒,给我倒一杯,说道,“三天之后,洱海边!” 好在是三天之后,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毕竟,我现在才回魂成功,又因为离魂太久身和魂魄结合不太理想,现在整个人不光是行动有些迟缓,仙气也恢复得比较慢,不过,相信三天的时间,我应该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抚摸着腕上正在隐隐发光的龙鳞之镯,对云螭说道:“云螭,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们去犯险,要去咱们一起去,这机枢现在也算是恶贯盈了,我不相信她逃得过天谴,还能讨得过报应!” 缓缓坐到我身后,将我环在怀里,云螭把我的双手合进自己掌中,说道:“我相信以咱们的能力,一定能对付机枢,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口中那传说中的诛仙剑,她真的先咱们一步得到那东西,恐怕就无敌了,而且,我看她那副样子,委实不像诓人的,若真是那样,你预备如何?不过,我刚才提到诛仙剑的时候,发现你面喜,莫非你也有什么消息?还有就是,你这一趟地府之行,究竟做没做成你想做的事?” 云螭果然不像张临凡和苌菁仙君,总是把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他总是会更顾全大局,而且,我总觉自己自从认识他之后就变得没有秘密。 所以,我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才一要开口,心里就不酸酸涩涩,又有些暗暗窃喜。 “算是做完了吧!” 又喝了一口酒,我将自己在地府里所经历的一切,慢慢的事无巨细的都跟他说了一遍。 明明我说得不是很彩,云螭却硬是听得入了,毕竟,他从来没有下过地府,也没见过阎王,更不知道原来我这一趟居然是被刻意安排好的。 当我将在阎王处得知的关于诛仙剑被一分为三,并已经将诛仙剑剑身带回来这些事都说完之后,他一脸的惊愕,甚至还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前我总以为,我是龙族主神,活得久,见得东西也多,却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地府里那阎王爷竟然如此年轻,行事也如此有趣,好在你的卞姐姐没事,大家也都没事儿,不过,你说你带回了诛仙剑剑身,那机枢说的,会不会就是那剑灵和剑核?” 认可地点了点头,我说道:“反正,我带回来的绝对是真的诛仙剑剑身,倒是她说的剑灵和剑核,想必是她有了下落,应该还未到手,要不然也不会跟你们如此客气!” “惟儿,你当真想杀了机枢吗?”云螭突然收了收抱着我的双臂,问道。 说实话,他的这句话问得我有些纠结,毕竟,机枢是万万不可能再留得了,而且,不光留不得,甚至都不能让她再有轮回的机会,毕竟,她的修为真的很高,万一有什么不慎,就有可能让她再次东山再起,到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敢想像后果会是什么。 但是,冷静思考,如果我将她斩杀到灰飞烟灭,那跟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纠结了半晌之后,我才幽幽地开口道:“机枢所做的事儿,也算得上是罪无可恕了,若是对她再生半丝仁慈,只怕要将这整个凡世间都拖入地狱里,所以说,如果杀了她真有什么后果,我愿意承担!” 云螭听到我的话,他的呼略显急促了起来,我知道,他是在为我担心,却又知道无法阻止我,更何况,这一路走来对于机枢,他也算是憎恶至极,本找不出任何可以为她开的理由。 所以,他用脸摩挲着我的头顶,说道:“杀她势在必行,我现在就是担心下落不明的凌真,我很担心,万一机枢将他囚在了某处,到最后也不肯说出来,咱们就必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的话让我的脑袋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不错,现在凌真下落不明,万一真是如此,到时候我该如何抉择?杀,就意味着凌真要给她陪葬,不杀,那当真是后患无穷! 想到凌真就是清尹宿,我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到时候我真的能再次将他做为牺牲品吗?如果必须那样,我是不是做得到? “放心吧!”我稳了稳心神,狠下心来说道,“就像你说的,咱们也都是一样,凡事皆在冥冥中自有定数,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我的话让云螭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便说道:“惟儿,你真的长大了,这要是换了千年之前,你必然会将自己疯,也做不出决定的!” “是啊,我长大了!”我苦笑一声,道,“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太多了!” 吻了吻我的头顶,云螭问道:“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阎王将那个传说中的诛仙剑剑身给了你,我怎么没看到?” “哦!”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再次想起来,便说道,“等下,我拿给你看!” 说着,我就坐直了身体,抓过随身挎包从里面取出了诛仙剑小小的剑身,捧到了云螭面前。 “这,这是?”眼看着我打开了包裹剑身的金绸,云螭惊愕地问道,“你真的确定吗?传说中的诛仙剑剑身,就是这个小破匕首?” 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解释道:“这东西被天帝一分为三,剑身失去了法力,自然会缩成这副模样,到时候它指引咱们找到剑灵和剑核,三物合一之后,那传说中的诛仙剑就会重现世间了!” 看到云螭渐渐开心的脸,其实我也很是松了口气,自打我睁开眼睛到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就没有一个是轻松的,因为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而这个总算是给坏消息成堆的对话带来了一丝丝安。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云螭去看过胡布,说他们还在施法救人,自己已经将我回来并带回了诛仙剑剑身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张临凡和苌菁仙君都很高兴,但是,也让他回来告诉我先不要过去打扰他们,胡布很快也会醒过来,到时候他们会来找我。 从来都不会怀疑云螭,于是,我安心地待在自己房间里,吃过了他为我准备的丰盛晚餐之后,就躺在上听话的乖乖休息。 为了不打扰我, 也是因为这几守着我不敢怠慢,云螭在我躺下之后,便被我哄劝回自己房间去好好休息了。 而此时,我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明明应该很平静,却心事重重。 小心地起身从窗口跳了出去,我走到了后院大树下,来到了久违的秋千旁。 “我不在,你看看你脏的!”心疼地将秋千凳上落的厚厚的黄叶轻轻地扫了下去,我坐了上去,自言自语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平静生活,跟临凡在一起,组织一个小小的家庭,过简单的平凡的子,生一个可的孩子,最后,在某一天垂垂老去,最后一起躺进坟墓里?” 幻想着这些属于凡人的桥段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我,不再次泪眼模糊了起来。 我并不怨恨命运让自己生而为女娲后人,背负着守护天下苍生的责任,但是,我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坏? 机枢,明明曾经是这个世上最简单善良的姑娘,连一片落叶都能让她心疼不已,而现在的她,竟然想要毁掉这个她曾经最喜的世界。 若是说她的身世可怜,死得可怜,试问,我活过千年有余,这世上之事也算见多识广,而身世比她更凄惨,死得比她更无辜更可怜的人不计其数,甚至有一些仍旧在这世间活活受罪的人,比她更是痛苦不知多少,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曾怨恨,还是那么善良的对待每一天呢?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