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这才察觉到什么地“啊”了声,忙低头缄默了。 林叶秋见此也不再追问,等他们退了,踱回桌边伸手倒水喝,倒到一半又顿住了,这次倒不是怕水里又有问题,而是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晚上…… 似乎那股火热和息声响,依然清晰在耳,不脸微微一红,干脆举着大茶壶咕噜咕噜直接往嘴里灌了。 灌完呼了口气,又想到初次会见王时,他们父子间无言达成的协议,看来除此外,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莱曼斯又做了其他许多事。 因为王威胁他了么?以对他不利,还是什么…… 林叶秋皱紧了眉头,回身想要坐下,突然觉股下有些异样,紧接着凳子似乎一倾斜,他锐地立马跳到一旁,果然石凳上半部哐啷倒了,定睛一看竟是下盘被什么东西给断了再粘合回去的,他这身重量一上去,就又翻了。 林叶秋无语地看着这悉的手法,微微摇头,幸好这几天他都被磨出经验来了,否则这一跤非得摔得仰面朝天不可。 也没有唤来侍从,重新挑了另一张凳子坐了,这次详详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安心坐下。 一个月来类似这样的小事故频繁发生,譬如走着走着,天上会突然掉下来一只不晓得被什么打中而昏厥的禽鸟,正好落在他跟前三步远处,他不以为意侧身避过,继续走自己的路;再譬如睡觉时一掀开被子,会看见里面一片花瓣,有时掺杂了绿叶,鲜的花泥沾了单,他便不在乎地打开旁边的柜子找干净的撤换等等。 究竟是谁在恶作剧,林叶秋已经从最初的惊吓,到后来无可奈何的习惯,再到现在面不改的无动于衷。 他曾试探地问过侍者有没有谁进过偏殿,结果大家都说没有,便也就不再提及。 他也大概知道莱曼斯暗中给他派了人,可对方竟然能避过莱曼斯的人手神出鬼没三番两次地作,想来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也因为至始至终都是些没什么伤害的小恶作剧,也就没大动干戈,几次下来也让他确定这应该不是最初给他下药的人,否则若真要害他,以对方那般身手,他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不过,还是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跟莱曼斯说一声。 但既然对方好似没有恶意,似乎也没必要让莱曼斯担心吧…… 如果对方真要是过分了,他也是会报复回去的,现在么,几番思量下决定暂时还是姑且听之任之好了,没必要费神,要么等暗处那人哪自己现身,要么就等对方无聊地自动放弃这种幼稚的行为。 林叶秋支着下巴撑在石桌上看着窗外,突然很想知道此刻莱曼斯在做什么,王会不会派给他危险的事情? 林叶秋倏然坐直身躯,噌地站了起来,越想越有些烦躁地开始来回踱步子。 等他好不容易静下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想他,脸不由一黑,继而一阵恍惚,心不在焉地随手抓起茶壶,无意识地再度灌了自己肚子水。 结果一下午去解了四次手。 到了晚上,他吃完洗完后干脆就坐等桌边,誓不睡着,结果枯燥无味的漫长等待中,终究还是会了周公,等醒转时,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上,他明明记得睡前是坐在石桌边的。 环顾一下四周,夜阑人静,半点声息也无,只得又睡了。 第二天夜间时,他没再傻乎乎地刻意去等,反正试了几次都是等不到的,如果在现世有台电脑伴着,他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守到凌晨四五点都没关系,可这里实在单调乏味得一丝解闷的玩意都没有,不睡着才怪了。 结果,这夜他终于醒了一次,睡意朦胧中察觉头一抹黑影,一惊之下睡意跑得渣都不剩,就在这时,一道温柔悉的声音传来:“小秋,是我。” 林叶秋闻言呼了好大一口气,有些嗔怪地瞪了眼对方。 黑暗里,他其实看不出莱曼斯的脸,莱曼斯却将他的神情举止看得清清楚楚。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杵在这干嘛?” “……想看看你。”这一句说得简单至极,却也煽情至极。 林叶秋语了好一会,才往里挪了挪身子:“要不要上来?” 莱曼斯当然求之不得,连装装不好意思地推拒推拒都没有,二话不出就直接跳了上来。 得发出邀请的林某人不知该无语还是该怎么。 两人同塌而眠,林叶秋不由喟叹,觉已经好久不曾这般了,煞是怀念以前在山的子,紧紧依偎着在雪肚皮下取暖。 黑暗中,他轻声道:“喂!再变身吧。” 雪似乎迟疑了下,终究依言变了形,舒展了四肢让那人钻进来,舒舒服服地躺了,发出足的叹息声:“你这身皮,比任何被子铺都舒服啊……” 隔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音调怪异地问:“你不会告诉我这几天你天天都来看我吧……” “不是。” “哦。”林叶秋松了一口气。 “是一个月又四天。” 林叶秋愣了愣,继而领悟,神情一时滑稽之极。 敢情这么久时间来,他没见到过莱曼斯,对方却天天都看着他好眠?他还全然无知? 哎,算了。反正他睡梦中也没有不良嗜好,不怕被人看。 “你喜留在这城堡里吗?”林叶秋静默片刻,抚摸着雪滑暖的皮,轻声问。 “谈不上喜不喜,怎么了?”雪被抚摸得舒服了,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如果我说我们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莱曼斯闻言却沉默了。 林叶秋其实以为他会同意的,不料得到的却是沉默。 “小秋,你在这里不开心吗?” 林叶秋一愣:“不是你不开心吗?” 莱曼斯静默了一会,淡淡道:“还好。” 林叶秋又一愣,明白对方是在否决了,沉默一会,低声叮嘱了句:“那你,出去要注意安全。”低缓朴实的言语,其中却包含了多少真情实意! “小秋——”莱曼斯闻言动地低头拱了拱对方的颈子,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惹得他又又好笑,忙连连躲避着告饶。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无比安宁,林叶秋的嘴角甚至有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天亮后,林叶秋醒来发现莱曼斯果然已经离开了。 吃了东西,又去找厨房的师傅学了手艺,耗去了大半天时光,下午回偏殿时,听见正殿里传出了隐隐人声。 他其实真不是想做偷听这种不道德的事,无奈每次都那么巧,转身要走时,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顿了脚步。 竟是好像莱曼斯拒绝了那个美丽柔弱的雌,叫茉朵的好像,正在涕涕地哭。 他从别人的口里听说过茉朵好像是莱曼斯的青梅竹马。 “是因为他吗?” 莱曼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淡漠地说:“你是我的妹妹。”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如果没有他,是不是我就可以是你的伴侣了?” “茉朵!”莱曼斯瞬间怒喝了一声,继而又冷了声调,“别我对你彻底失望!你要知道,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容情的!” 林叶秋狠狠一怔,首度知道那个一直平淡如水却又惯于对他撒娇的男人,竟也有如此疾言厉的一面,不是平时的不苟言笑,却是真正的寒气四,心中一震,随即想到这般却是为了自己…… 他默默退了开。 晚上两人一起吃完饭后,林叶秋问:“你真的那么喜我?即使明知我不是雌,不能给你带来子嗣也喜得紧?” “我喜你,只你一人。”莱曼斯看着他柔声道,温情漾。 林叶秋说:“那来追求我吧!追到了,你就是我的。”淡定又霸道地。 莱曼斯一听前面的,立马喜笑颜开,听到后面,开心的表情换上了疑惑:“应该说‘追到了,我就是你的’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