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初点点头,表情沮丧:“打了,那边不肯来。” 江母了手指:“我以为他回来了小淮的情况会好一些,到底是怎么了,小淮不是要把人追回来了吗,怎么那边还不肯来?小淮又把自己进了医院,真是作孽啊!” 郑允初同样笑容苦涩:“姑姑,姑父,你们不知道,贺砚他虽然回来了,可是身边跟着一个5、6岁的小孩子,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江淮心里倒是还想着他,可是人家连老婆孩子都有了,也不能平白拆散一个家庭啊!” “唉,真是孽缘!” 江母和江父对视一眼,看着上面苍白、眼角青黑的儿子,鼻子一酸,眼泪便没控制住落了下来。 “我和他爸都算是开明的家长了,可偏偏这孩子情路不顺,早知道那时候我和他爸拼了老命都要死那个姓黄的狗东西,也省的小淮受这种折磨。” 7年多前,江父的娱乐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重危机,有个姓黄的无赖官二代趁虚而入,握着江家的把柄要江淮做他的情人,那时候江淮和贺砚热恋的消息被他知道了,江家的情况又确实很危急。 江淮没办法,只能和他虚与委蛇。 贺砚发现的那次江淮其实是被着说出那些话的,没想到贺砚的反应居然那么快又那么烈,一下子就消失了,连让江淮解释和道歉的机会都没给。 江家那时候已经掌握了姓黄的犯罪材料给法院了,江父公司的危机也被证明是黄家刻意为之,危机解除之后,江淮大海捞针一样去找贺砚,甚至他每拍一部戏都要在各个地方请人帮忙寻找,可是哪怕他再努力,贺砚也没有出现过。 上次看到苹果卫视的跨年演唱会,他们都以为贺砚回来了江淮的状态就应该能恢复了,可是现在——人不仅没追回来,儿子还被折腾进了医院。 纵然在华语娱乐圈的人脉和地位非同一般,江家人却没有仗势欺人的习惯。 既然贺砚已经结婚生子了,那他们宁愿江淮痛苦一生,他们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去拆散别人的家庭。 “就当他命不好。”江母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 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角,问郑允初:“真的确定了,那孩子是他的小孩,不是他的弟弟,或者别的亲戚家的小孩?” 郑允初思索了片刻,答道:“那天我特意看了好几遍,那小孩和贺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不会错。我之前带贺砚的时候他好像也没有别的亲戚,应该是他儿子,贺砚今年都快30了,他弟弟比他小20多,可能吗?”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看。” “要不我想办法把贺砚叫过来吧。”江父提议道。 江母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叫,着人孩子过来人家能开心?我就想我儿子活得开心自在,不像你,净帮倒忙。” 江母年轻时候是个超级大美人,在外是作风强硬的影视经纪人,在内也能把自家丈夫管的不敢看一眼外面的花花草草,她眼刀一横,江父自然就认怂了。 。。。。。。 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贺米米在客厅里看动画片,贺砚才房间里练歌,电话一响,贺米米就大声喊着贺砚的名字:“哥哥接电话,还是早上那个号码!” 贺砚脑袋从门边探出来:“不接,要是一直吵就说哥哥不在。” 贺米米点点小脑袋:“好。” 小朋友转身全心全意看电视里播的《小猪佩奇》去了,可被从茶几丢到沙发上的手机声音实在太吵了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贺米米擦了擦手,接通之后对着电话大声喊道:“你好,贺砚不在。” “贺砚不在吗,那你是谁啊小朋友?” 电话里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阿姨,贺米米很喜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于是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哥哥真的不在,我没有骗你。” 。。。。。。 电话刚刚挂断,江母还保持着怔愣的神态,惹得江父摇晃着她的肩膀:“老婆,那头怎么说?” 江母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贺砚不在,是那个小朋友接的电话,他说……他哥哥不在。” “老江,他说的哥哥,贺砚是他哥哥!” 瞬间的动过了一切,江母拼命摇晃着江父的肩膀:“老江,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去找贺砚。” 见江父还发着呆,她狠狠敲了一下江父的脑袋:“你还发什么呆,看着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难过?” 江父点点头,犹豫道:“我们怎么找人,找到了之后又怎么说?” “笨,先去想办法要个地址,然后我们老两口一起去登门请罪。小贺应该是难受了,让允初去可能连门都进不了,就我们两个去,跟孩子把事情说清楚。小贺愿不愿意接受小淮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是有误会呢,就一定要说开了。” 事情有了转机,江父表情也放松了不少:“儿子像我,儿子像我。” 他们江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种子,当年江父江母两人恋的时候也遭遇了不少波折,差点分开,可江父还是凭借着坚持和专一把江母娶回了家,一辈子都只对子忠诚。 这样很好,但是江家男人又很犟,一般只认一个人不愿意松手。 就像江淮对贺砚。 哪怕多年不见,贺砚在江淮心里的位置依然无可取代。 如果贺砚一直不出现,江淮固执着也固执成了习惯,他不会觉得疲惫、难忍、想要放弃,他甚至已经有了后悔终生的打算。可是贺砚出现了,但他们的生命中不再只有彼此,贺砚带着一个孩子…… 这才是江淮情绪崩溃的真正原因。 自尊、专一和固执让他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可这同时意味着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能和贺砚在一起,再也不可能参与他的生活,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场景。 第016章 可怜人 上午8点半到11点半,贺砚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坐久了腿有些冷,他想了想,抱着热水袋钻进被窝里。 写的新歌刚好完成了,他把一叠草稿丢进头柜里,靠着抱枕,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热水袋滚烫的温度很高,传至脚心,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意的喟叹。 脚底暖和了一些,又刷了一会儿微博,看着噌噌往上涨的粉丝数,贺砚勾了勾角,从橱柜里翻出洗的干干净净的围裙,开始准备做饭。 开了,气温比前段时间高上不少,贺砚终于不用再成天裹着长羽绒服和厚衣了。他今天穿着一件深黑的修身大衣,搭配浅针织衫,大衣剪裁简单,并没有多余的缀饰,偏偏正是这份简单勾勒出了他完美的线轮廓,笔直的大长腿让他站在那里便自带气场,他皮肤又白孔又细,不看身份证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年近30了。 贺砚多数时候能带给人一种温暖的觉。 但是此刻,他嘴微微抿着、面容微微下沉的模样却让他多了一丝冷酷的味道。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