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经过这一次,她想拥有名分,想要男人成为她手中的剑。 起码,她不想在当那个依附男人任人的天涯孤女了。 上天赐予她重生的机会,还有不一样的时代,但是,她的选择其实也不太多。 原主是个孤儿,没读过书,对于社会的阅历等于零,看过最广阔的天空就是孤儿院围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她有时候想问老天爷,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干脆赐予她好一点的开始呢? 但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贪心了,重生这种事,几亿个人里头也不一定有一个。 “魏姨,我看了一下,好像吃安眠药最快,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兰心假装自己百度完,转身和魏如惠开起了玩笑。 “好。”像是被兰心情绪所染,魏如惠竟然也笑了。 第二天晚上,B市某着名的大型宴会厅。 “岁岁,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漂亮。” 周岁岁站在大门口往里面一点的地方,与她的母亲站在一起接客人。 “向晚,你还是这般优秀,这位就是你丈夫吧,与你这般般配。” 周岁岁对所有来客笑脸相,她也不傻,离开十年了,现在过来的,都是看在周家的面子... 可惜大伯和爷爷... 唉... “你可要抓紧了,听说今晚他们都来了,这么些年可都还没结婚呢?身边也没个女人呆的长久的。”向晚冲她挤挤眼。 周岁岁也笑了笑,不接话,却突然想到了那天那个女人说过,她会回来的,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哟,来了。” 向晚听到那边有些动,抬眼望去,苏朝和景轶然结伴而来,手里都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礼袋。 周岁岁对向晚笑了笑,收到对方揶揄的眼神也不恼,让侍者带二人进去了。 之后才了上去。 “轶然,阿朝。” 是亲昵的姿态,神自然地接过二人手上的盒子。 “这是送我的吗?” 不谄媚,只是面带微笑接过价值不菲的礼品袋。 周母也上前同这两位京圈最顶级的少爷寒暄,端得是长辈的架子,景轶然有些皱了皱眉。 明明当年周母也是这般态度,他却没有丝毫不适。 他心里告诉自己,是因为他长大了。 不习惯家人以外的人对自己端长辈谱。 苏朝却神如常,开口说道,“生快乐,阿相还在开演唱会,礼物托我一起带过来了。” 实际上是不知道在哪里醉生梦死。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 “好的,我一会发信息谢谢他。” 周岁岁神如常,她当年本来的目标之一就是陆大,成稳重,家族第一继承人,和陆相燃那种大学都没读的混小子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不过陆大当年对她淡淡,反而是陆相燃追着她不放,本着母亲教给她的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思想,她也就一起吊着了。 外面又有一阵动。 没办法,她毕竟算半个公众人物,有记者也是很正常的,何况,这里头还有“自己人”。 她勾一笑,大概又是哪位裙下之臣到了。 果然,她看着了盛严明和云澈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明明不算宽的距离却泾渭分明。 她皱了皱眉。 平里这两人好得穿同一条子,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阿澈、阿严。” 她对苏朝、景轶然示意了下,对着如同众星拱月般的两人了上去。 盛严明微微颔首,说了句生快乐,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云澈则是沉着一张脸,生硬的说了句生快乐。 两人都是让身后的人送上了礼物。 周岁岁面上终于僵了僵。 想到方才撇到的景轶然和苏朝的礼物,上面印着悉的“H”字眼,显然像是不久前一起从商场里打包的,她脸上的表情差点坚持不住了。 她还记得,她18岁成人礼那天,几个人都是亲手送上的礼物,现在却... 好在周母掐了她一把,她才及时调整过来。 “都是贵客,别站门口,请进吧。” 周母到底是老江湖,察觉到方才景轶然的不悦,立马调整了姿态。 不得不说,母女俩都不是善茬。 盛严明微微颔首,算是与对方打了个招呼,云澈则直接进去了,谁都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几个人落在以后,晚宴也快开始了。 周母坐在台下,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而周岁岁,则直接上了台。 199.3.30 “谢那么多亲朋好友来到我的生晚宴,已经十年没回国了,见到各位故人十分动。” (以下省略1W字,问就是懒。) “那么,祝各位今夜玩得开心,咱们不醉不归~” 舞台上,周岁岁光芒四、十分耀眼,台下众人都十分给面子的鼓起了掌。 至于给的是谁的面子? 自然不可能是周家母女俩的面子了。 角落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周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回归的生宴在酒店办?” “那不然在哪?” “不应该?” 问话的人努努嘴,指了个方向。 接话的人嗤笑一声,“还真当她是周家大小姐呢?周家掌权的那位又不是她亲爹,给她顶着这个名号就不错了。” “不是亲爹归不是亲爹,但是亲爷爷总归还是真的吧?” “嗐,谁知道呢?豪门的恩恩怨怨。” “周家不能说是豪门吧?那位可是...” “嘘,找死呢。” 说这话的人立马噤声,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问错了话。 而另一边,周岁岁、或者说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看向了一个角落。 景轶然和苏朝坐在长沙发上,不知在什么。 盛严明和云澈自己占了一个位置,连眼神的都没有。 云澈直接背对着周岁岁,连眼神都没有一个。 而盛严明,眼神的方向确实是主人公的方位,可惜他本人早已神游天外。 “芜湖~云少,他们说你面不佳,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我们云少什么时候不是风拂面沁人心啊?” 这时,来了个公子哥儿,手搭在他肩头,调侃道。 云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推开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没什么。” 哪知这位公子哥仗着同他有几分情,不依不挠的说道,“这位回来了,你不再接再厉?” 面上是揶揄之。 沙发上的三人也都看向云澈。 “老了,追不动了。” 哪有他的乖宝懂事呢?上乖巧,下有趣。 拿了十几年的乔了,真当别人看不出? 云澈突然觉一阵乏味。 却忽然想到,他的乖宝已经走了,20天都没联系过他了,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而且还说...还说她只过盛严明。 想到这儿,云澈看向对面的眼神宛如杀父仇人。 这句话,却刚从台上下来正往这边走的周岁岁耳中,令她的步伐顿了顿,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 公子哥神倒如常,丝毫没有背后揶揄别人被抓当场的尴尬。 “闲聊呢。” “说我最近有个小女友,胃口越来越大了,前几天跟我开口要个包7、80W,说是她几个小姐妹都有,我直接让滚,这不,好不几天没理我了。” “吴少,这是你不行啊?也就百八十万的事情。” “不行,养女人不能由着她来,想要什么要什么哪行?” 周围人都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毕竟这几位,十年前可都... 十年后居然这么风平浪静的坐在一起? 一听是他们能上话的事情,立马都围了上来。 “冷几天就好了,过几天你不搭理她,她就乖乖回来找你了。” “那要是20来天都不找呢?” 云澈突然开口。 周围落针可闻。 “2...20多天都不回来...估计是...估计是找着下家了吧?” 刚才说这话的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气氛突然更冷了,苏朝和景轶然面上一直挂着的公式化的笑容没有了,盛严明忽然抬头看着说话的那人,云澈更是把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酒杯置在了桌面上,“啪”地一声响,众人噤若寒蝉。 而周岁岁,像是为了缓和气氛,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令她后悔不已的话。 “或许是擒故纵也说不定呢?” 说完立马得到了众人的符合。 这种场合,男人多,女人也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带来的女伴,上社会的小公主们有自己的小圈子聚集。 所以敢当面反驳周岁岁的人并不多,都在附和。 但是周岁岁却并没有松口气,因为她看到了云澈如同毒蛇般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哪怕只有一秒,都让她汗竖立,苏朝眼睛后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却不是当年那种慕者的目光。 至于其他人,她已经不敢再去观察了 最开始过来拨云澈的那位公子哥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马上起身换了个位置。 开玩笑,他是来谈情的,可不想把原本的关系搅黄。 话题渐渐偏远,围着他们的人却越来越多,他们却早已习惯,时不时接两句话就很给面子了。 而且喧闹中,苏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下,来电人显示,“乖宝”。 200. 就在晚宴觥筹错间,网络却因为兰心的一则动态闹开了锅。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但是实在走投无路。” “当大家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因为这是定时发送的动态。” “我并没有被盗号,发这条信息,是想揭一些事情,内容很长,也许有些,希望有人能看完,毕竟也许这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一次发言了。” “我叫小草,心心是我十八岁以后给我自己起的名字。” “我一出生就在一个孤儿院里,没有读过书,也不认识字,也没有迈出孤儿院的大门一步。” “成年之前见过的最广阔的天空是孤儿院围起来的四四方方的天。” “捡到我的好心人叫魏如惠,我叫她魏姨。” “小时候给自己起得名字叫小草,希望自己能在孤儿院里像草一样坚强的活下去。” “孤儿院的院长我不知道名字,但是我知道,他是魏姨的丈夫。” “孤儿院里年纪的人参差不齐,唯一相同的点就是每两年都会把16-18岁的孩子送出孤儿院。” “然后再由魏姨在外面把弃婴捡回来,或者是别人丢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就是这样被魏姨捡回来的。她是个很好心的女人。” “但是她的丈夫,也就是院长,利用了这个好心的女人一辈子。” “事情要从我离开孤儿院的前夜说起,从我有记忆以来,孤儿院就是我的家。想着明就要离开了,在同寝室的姐妹们都睡去后,我偷偷一个人在孤儿院内四处走动,回忆过往。” “然后我发现了院长和魏阿姨在偷情(魏阿姨是魏姨的妹妹,也是我们孤儿院的厨房阿姨,为了区别通常这样称呼。)” “当时没有接受过教育得我并不知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却把他们说话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要把我们拉到不好的地方去,卖掉!” “我当时害怕极了,回到宿舍一夜未睡,胆小得我也并不敢和谁诉说,当时我看着谁都像他们的帮凶,而这座四四方方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孤儿院,则像极了牢笼。” “我一夜未睡,想着明天怎么跑出去。但是我只是个被猪一样圈养了十几年的小女孩,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我也只能担惊受怕的上了那台卡车,大卡车覆盖上了篷布,我们在暗无天的车厢里,像猪一样,不知被运往何方,亦不知,接下来面对的是何种命运。” “后来我跑了,在夜黑风高的夜,我自己跑掉了。” “我当时只有一米五不到,因为我没有成年,我是那一批孩子中最小的一个。每天在孤儿院吃了16年的开水送馒头,有时候还去晚了没有饭吃、抢不过就得挨饿的子,太难了。但是当我凭借瘦小的身躯钻过卡车铁网与篷布的空隙逃出生天时,我是有些庆幸的。” “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大概有6个小时吧,从黑夜跑到白天,在道路上一刻都不敢停歇,从孤儿院穿出来的胶鞋都烂掉了,终于在路上求到了两位大哥带我去到附近最近的小镇把我放了下来。” “然后被一户人家“收养”了,在店里当个童工,其实很谢谢那位老爷子,给了我饭吃,还叫我读书写字,还教我一些音乐上的知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老爷子传给我的东西很厉害,连他的子女都不曾提及。大概是希望我能混口饭吃吧,辜负他的期待了。” 在这儿,兰心似乎留下了什么伏笔。 “老爷子给我留了一点点遗产,但是他的子女并不同意。我也认为他们家给了我一口饭吃,这钱我不该拿,就连夜去了B市,去了会所当服务生。” “毕竟我没有文凭,大字不认得几个,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如果你有关注我,或许会认为我在说谎,否则,一介孤女这种身份怎么和白富美扯上关系呢?” “因为我被人包养了呀。” 兰心似乎并不忌讳,直接把伤口撕开血淋淋的展在大众面前。 “但是希望大家不要探究我的私生活啦,因为我的金主和这件事无关,很谢他们,带我这个土包子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小草从来都没想过的世界。” “同他们在一起的半年,是我的人生里最幸福快乐的人生了。” “和金主和平分开后,我在火车站,接到了从小城过来的魏姨,她仿佛老了十岁,见到我就是嚎啕大哭。” “我带她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内,她告诉我,她听到了院长和别人的通话,知道了这些年的始末。也告诉我,当初和我一起上车的21个兄弟姐妹们,全死了。” “魏姨说是因为我跑了,怕我去BJ,所以那些人只能把他们灭口了。” “我怔了怔,红着眼,告诉她,我是怎么逃的。” “魏姨抱着我,嚎啕大哭。没有责怪我自己一个人逃跑的事。” “我却整夜整夜睡不着,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是小草的懦弱,无知,无能,害死了一起长大的21个兄弟姐妹。” “所以,小草今天要去陪他们啦。” “但是在这之前,我,举报,XX省XX市XX乡太孤儿院院长,伙同不法分子,走私人体器官、贩卖人口,杀人灭口,每两年讲孤儿院的孩子们运往国外,不知死活。” “在决定去给我的21位兄弟姐妹赔罪前,其实我和魏姨,去过很多地方检举,但是半个月来,所以信息石沉大海。最后去的地方更是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死谏。希望能引起社会关注,还我们一个公道。” “如果有人想知道,怎么灭的口,请你们搜索“12/5中X边境公路爆炸失火案”,它会给你们答案。死者23人,2名司机,集装箱内就是我那被灭口的21个兄弟姐妹。” “因为死者无名无姓,所以甚至不了了之。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除了揭这件事,我还在XX公墓给他们立了一个衣冠冢,希望他们能往生。也希望能引起重视,还我们一个公道。” “墓碑很好辨认,希望有人能清明前为他们送上一束花,毕竟,我有几个姐姐都很美,一辈子却只能摘孤儿院墙处生长的野花编花环。” “左右两边,是我买给我自己和我无缘相见的孩子的。一个里面有他的检查B超图等等,算是他来过的唯一证明。另一个我死后,麻烦把我的骨灰放进去吧。我生前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起长大,死后就下去给他们当牛做马赔罪了。” “墓地我没有给魏姨买,魏姨可能还不知道,她吃的安眠药被我昨晚偷偷换成了维生素,里面只有两粒是真的,足够她睡10个小时。” “我们在郊区XXX公站牌往北走200米的小树林内,我骗魏姨说,我们死在出租房里不好,影响人家继续租。跳河、跳海还得人家花大力气打捞,不要麻烦别人了,最后选了安眠药。” “魏姨是个很好的人,她的一片好心被人利用罢了,她不该死。” “死的应该是我,是我的胆小懦弱害了他们。” “我卡里还有15W,是我当网红赚的钱,是我自己的钱。卡在我的包包里,密码我写在背面了,麻烦找到我们的时候,帮我给魏姨,告诉她,谢谢你18年前捡到小草并且把她养大,答应给你养老送终怕是做不到了,这是给你的养老钱。” “如果魏姨不肯要,就替我捐给贫困地区的留守小女孩吧。希望她们好好读书,起码要识字,不要像我一个,成年了大字不识几个,出去打工人家都不要我,遭人白眼,只能去当个服务员或者被人包养,被人看不起。” “希望每年好心人给我的兄弟姐妹们上柱香。方便的话给我的小宝贝也上一柱,希望它下辈子投个好胎,有个好人家。它的母亲没有用,没有保护好它,希望香火不断,保佑它下辈子一切顺遂。” “至于我,就不用啦,我来世间走一遭就够了,不希望有来生了。” “也许还有一点点遗憾吧,我遇到了一个我很的人,可惜他不我。但是我尽力了,问心无愧,那就祝他安好吧。” “也遇到了一个很有耐心很宽容的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他有些看不起我,但是他告诉我你也可以犯错,可以自信,可以有自尊。没关系的,不要害怕,给了我莫大的信心,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换一条路走下去。我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弹一首《江花月夜》的,刚才给他打了电话,没有接,本来想同他道别的。” “给你弹得曲子被我录下来啦,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知道你明白我再说什么的,谢谢你啦,录音笔在我包包里,如果你还想听的话可以去取一下。” “金风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遥祝君安。” “我用偷来的一年半时间,遇到了很好的人,他们都很好。分开的时候我说过两不亏欠,那就是两不亏欠了。所以希望大家多关注这件事的本身,而不是我的私生活,打扰到不相干的人。” “我在这个世界上,挨过冻饿,受过打骂,遭过白眼,但是也看过最好的风景,遇到了最好的人,恩一路上相遇、相逢的人和事,” “看到这里的人,谢谢你的温柔与耐心,祝你们一切都好。” “那么,永别啦。” 202.3.31 “喔~你们看手机没有,有个网红举报养育她长大的孤儿院贩卖人口。” 宴会进行到中场,里面的人终于有人发现了网络上此时沸沸扬扬的事情。 因为兹事体大,已经从兰心发布的两个平台被转发到了更大的平台上,可以说是轰动了全网络。 “什么事啊?这么夸张?孤儿也能当网红?” 盛严明他们这堆人此时也还没散去,有人听了一耳朵马上就问了起来。 “那个孤儿被几个人包养,伪装成白富美,现在突然留下遗书要自杀。” “哪个网红?” “不认识啊?不过,这车子怎么看着这么眼?” 最开始嚷嚷的人显然在翻阅兰心的过往动态,在看到那三台DIVO和一辆风之子,还有景轶然那台huayra后失了声。 他们这个圈,平时靠车认人的也不是没有,互相认识不说认识对方全部的车,但是几台顶级座驾往往会成为别人的谈资。 “那个...盛总、云总,这是不是你们的车?这个网红盗图还是和你们同一个小区?” 他突然开口叫正在沉默喝酒的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刚才有没有在听。 盛严明的酒杯应声落地,打了他几十万的高定西装与皮鞋,他却全然不在乎。 脑子都是刚才听见的几句话。 云澈几个也机械的转过头去,苏朝直接顿住了和一旁的人的行为。 “你刚才,说什么?在完整的说一遍。” 此人是个二世祖,喜玩社平台、泡妞、玩车。 往里哪见过这场面,此时都有些结巴了。 “就...就是有个小网红,留遗书自杀了...她...她之前发的照片里有你们的车。” “不会是认识的吧?” “也许是偷拍博关注呢?”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开始打开平台查看起来。 毕竟,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讨论起来不一样啊。 网上的瓜突然变成自己身边得了。 “那...那个网红叫什么?” 景轶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是心心呀~” 说着还恭敬的把手机递了过去,可是没有一个人接。 看到他们这幅样子,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几位,都是金主啊.. 突然就有了好奇,得是什么样的天仙儿,才能同时套住这几位主儿啊? 同时,更有不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投向了周岁岁。 毕竟都是同龄人,当年的事情,谁不知道呢? 十年归来,女主角居然换人了? 意向顺风顺水的周岁岁哪受过这般目光? 今晚不知第几次的尴尬令她也昏了头,又想起那天兰心病房中对她所得“迟早会回来”的宣言,她以为她从来不在意一个卑如草的女人,哪知这句话,牢牢地扒在她的心里,如同跗骨之蛆。 于是口而出一句,“不要相信她,或许是擒故纵。” 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令她直接清醒,她看着云澈想要杀人般地目光,一时间噤若寒蝉,连辩解的能力仿佛都失去了。 苏朝和盛严明已经拿出手机翻看了起来,景轶然拿手机的手一直在哆嗦,怎么都解不开锁。 现场落针可闻,好好的生宴,本该是热闹不已,现在却变成了长时间的寂静,众人大气不敢一声。 都是家族好好培养出来的孩子,傻子都会看人脸,刚才那一幕,在联想到女个网红说的曾经不止被一个人包养的经历,是个人都能猜出来点真相,何况是这群人。 戏谑、揶揄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十年前的女主角归国后发现,女主角似乎已经换人了。 这一幕似乎太过戏剧化。 宴会沉寂许久,周母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岁岁没了主心骨,却实在受不了自己好好的生宴变成这般模样,想要辩解一二。 “我...我只是...”周岁岁从来没有这般尴尬过,周围人怀疑的目光,云澈凶狠的目光,苏朝不悦的目光,都贴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闭嘴!”盛严明一声怒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向来以冷面阎王着称的商场修罗,没有人见过他在公众场合如此失态。 他看到了兰心留给他的那句话,连呼都是颤抖着的,微微垂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此时有几缕发丝已经跑来了额前,它的主人却无暇顾及。 苏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在她心里有那般好,也从未想过,他等了二十天的电话,他居然会错过。 如果没有错过,他接了电话或许就能察觉到她的不对,或许..或许就能挽回。 苏朝长这么大,第一次遍体生寒,他害怕,害怕,也许...也许一错过就是一生。 203. “喂...韩叔叔,你有没有接到报警电话...是关于现在网络上...” 景轶然终于看完了那篇长文,握着手机手都在颤抖,眼圈微红,在和家里的世叔叔打电话。 他终于想起那天,他陪在周岁岁身边,错过的人真的是她。 如果...如果那天他帮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自杀? 景轶然死死咬着,眼尾发红,全身都在发抖。 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去,都看向景轶然的方向,祈祷听到一些好的消息。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他们何时得见这几位止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这般? 看来这位,分量不轻啊。 但是想起刚才略看过的遗书,他们又有些惋惜,就怕是红颜薄命,无福消受了。 各人有各苦,但是苦成这样的,也确实是太惨了些。 现场有好几位太太都落下泪来了,当了母亲的人,总是看不得这些。 “是轶然啊?你怎么会关心这件事?” 城郊的小树林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记者围了一圈又一圈,JC在负责拉警戒线维稳,救护车、J车的两种警笛声不绝于耳,一片嘈杂。 韩城本来不该接电话的,但是看到是世家侄子还是接了,走到了一边,但是还是隐约能听到吵哄哄的人声和鸣笛声,让景轶然心里更是一紧。 “我...我...” 多稀罕呐,在娱乐圈闯多年,面对无数闪光灯的包围,记者的夹带下都从容不迫的大影帝,此刻竟然在结巴。 他是她的谁?他有什么资格去询问这件事?他有什么身份去关注这件事? 景轶然心如麻,他连个称谓都说不出来,他甚至觉得有些荒唐。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在上、在厨房、在沙发、甚至在野外,她甚至怀过他的孩子,可是她生死未卜,他却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打听他的事? 景喻之,你真不是个东西。 在他支支吾吾、心思回转之前,早有人等的不耐烦了,一把夺过电话。 “韩叔,我是苏朝。” 苏朝面上看不清任何神,好似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但是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会做夺人手机这种事。 能这样不讲道理,足以证明他已经急疯了。 “阿朝啊,你们在一起呢?” 韩城没有意外,这俩人关系本来就好,军政不分家,他自然也是认得苏朝的。 “韩叔,出事的是我的女...前女友,我想问一下,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说出前女友的那一刻,宴会厅陡然一静,随即又开始窃窃私语,周岁岁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她虽然离开十年了,但是却每都关注着这个圈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比谁都清楚,苏朝,从来承认过谁是他的女朋友,哪怕是私下都没有。 苏朝却一脸坦,只想快点获取他想要知道的讯息。 其余三个人却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在她心中,那般好。 甚至,留给盛严明的只有只言片语,留给苏朝却是那般多。 甚至还有录好的琴曲,如果她真的...那么那件东西,就是唯一的遗物了。 他们不想,倘若一开始,她遇到的真的是苏朝,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了。 她不是受不到,相反,出身孤儿院的她,或许更能受到人情冷暖,她只是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对自己的地位有清楚地认知,所以才更让人心疼。 苏朝一开始最看不起她,但是之后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不怪她最后一通电话想要打给对方。 真诚与尊重,才是永恒的真理。 可惜他们醒悟的太晚了。 盛严明跌坐在沙发上,他发现他全身虚弱得厉害,甚至无法站立。 可是眼睛却死死盯着通话的苏朝,生怕自己遗漏了半点信息。 “这件事,上面非常重视,因为可能和国内追查了很久的人口贩卖有关,已经下了封口令。除了家属之外任何人不得透信息,家属也需要严格保密。阿朝你..已经是前男友了,这位小姑娘最后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和你们两不相欠了,所以你们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那我没办法告诉你,抱歉,不是韩叔不近人情,这是公务。” 电话那头,韩城只是稍微惊讶了下,没想到这件事还卷到了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一般情况下他能行这个方便,毕竟人情这玩意谁都缺。 但是他来的路上就接到通知了,这件事,除了家属外,任何人不得过问,直接和最上头汇报、对接。 受害人都是一群孤儿,唯一的例外是那个中年女人,但是对方的家属目前都属于犯罪嫌疑人,那这个通知就是封口的意思。 苏朝看完了整封“遗书”,自然知道牵扯重大,几十条人命,还不包括她们说的之前运送出去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风声,肯定是有保护伞,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他没想到,已经算得上第一时间打电话去了,还是没能打听到一点点消息。 想到那句从外人形容的“两不相欠”“没有关系”,他的心痛如刀绞,却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要浪费时间,这些都不是现在你关心的。 思及此,他直接没理会在场所有人,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去哪?”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的问道。 “去现场,生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苏家沉着稳重的老幺,居然双目含泪。 三个人愣了愣,随即都快步追了上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去的路上,他们与拉着她的救护车又一次错过了。 后来他们才明白,有些人,错过了一次,就会错过无数次。 错过后的每一次重逢,都让他们费尽心机。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