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个小镇,倒不如说是一个难得可贵的大家庭。 而作为酒席主人的殷诗,一句话也不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喜说话的人,只能坐在板凳上,时不时的点几下头应和。 一歌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挤到殷诗身边,自然的捏住他的手摇了摇道: “殷诗,你开心么?” 殷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身为暗卫,任何情绪都是不能出现了。 但现在他的心脏跳的很快,一种充生机的陌生情绪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开心。 所以殷诗诚实的摇了摇,低头道:“我不知道。” 一歌没有怨他,站在殷诗身后弯下,虚虚的把他抱在怀里,又轻声问: “那你喜这里么?” 殷诗抬头,他的眼前一片儿朦胧,但听觉却更加灵了,他能够听见人群中的声笑语,也能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乐气氛。 柳大妈扬高声音叫他:“殷诗,晚上吃甜杏南瓜吧?你不是最喜吃这个么?” 竹大婶嘴:“怎么能光吃甜品呢,怎么说也要个粥什么的!” 两个大妈的意见不统一,免不了又是一顿争吵,细声细气的尖着嗓子骂对方坏话。 殷诗听着听着,明明应该是觉到无聊厌烦的,但梨花镇里的风永远是那么柔和,太永远也是那么温暖,从人身前拂过的时候,仿佛就连心灵都被洗剂了一样。 变得更加纯净、干净。 一歌捏着他的下巴抬了抬,又问了一次:“你喜这里么?” 殷诗抿了抿瓣,半晌低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一歌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静静的抱着殷诗看着远处快的人群。 一歌不急。 关于这件事情的答案,他总会知道的。 酒席被订在了晚上。 等太落山了之后,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红灯笼,还挂上了小孩子亲手做的彩绳结,从远处看花花绿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过年了。 殷诗还被迫穿上了柳大妈和竹大婶给他做的新衣服,随后被一歌推到了镜子前面。 “我们家殷诗不管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一歌对着镜子,双手从殷诗身后穿了过来,帮他重新系好间的纽扣,“真是不想让别人也看见你这个样子。” 闻言,殷诗抬头,自己对着镜子瞅了瞅,只能瞅见一片儿模糊的蓝。 除了知道新衣服是蓝的之外,剩下的殷诗一概看不清。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除了黑以外的颜,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走路都觉得别扭,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但他不想辜负了柳大妈和竹大婶的好意,所以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了上好的布料,别扭道:“好的。” 柳大妈和竹大婶这才放下心来,又凑到一旁小声嘟囔着说明天要给殷诗再多做几套衣服,确保殷诗在四个季节都能有新衣服穿。 还没等殷诗拒绝呢,一歌就揽着他的,强迫的把他带到门外。 殷诗的发现,自从他发烧好了之后,一歌总喜对他动手动脚的,而且跟他相处时姿态也随意了很多。 就好像一匹乖巧可的小绵羊突然撕掉了股后面黏着的羊皮,出又大又蓬松的尾巴。 殷诗皱眉,想要拍掉一歌揽在他上的爪子。 谁知一歌一把握住了他拍过来的手,还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病痊愈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动?能不能安静一点!” 殷诗:“……” 还没等他再说两句什么,早就等在门外的老末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两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殷诗之后,突然开口道: “殷诗啊,你这身子骨太弱了。” 殷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确实很弱,李泽渊喂他的那副毒药在世间本就没有解药,他的身子骨也被毒药折磨的基全毁,能活到现在全部都是靠老末的功劳。 但要是让殷诗知道,那副世间仅此一副的毒药只是老末闲暇时光顺手造出来玩的小东西,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老末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把事实说出来,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小羊胡子,故作沉了一会儿后,无比严肃的开口道: “你这毒在身体里面还有残余,这次发烧也是因为这个毒勾起来的,所以为了保证你身体里的毒素不再发作,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旁边必须有人陪着!” 殷诗又是一愣,他微微皱眉,一歌没来之前他也是一个人睡的,也没见毒素发作过啊。 一歌瞥了殷诗一眼,立马开口,油加醋道: “对啊,你不知道老末为了你的病,耗费了多少珍贵的药材,你万一晚上再发烧了,旁边还没人看护怎么办?” 老末揪着自己的小羊胡子,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说: “所以殷诗,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再任了,晚上就让一……一白陪着你睡吧,我可是个老人家了,可受不了来来回回给你看病折腾咯。” 闻言,殷诗哪怕心里再疑惑再不愿意,此时也只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正巧这个时候柳大妈出来,和竹大婶一起把殷诗带进了厨房,跟他商讨晚上吃点什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