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拜访他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就把芳姨介绍到了这里。毕竟芳姨一个人赚钱养家真的很不容易。原先,她是在厂里做临时工的,工资很低。养活一家很吃力。到了这里以后,不仅可以养活一家,偶尔还可以寄些钱和票给下乡的两个孩子。 虽然陈伊容有三个店,却也并全是陈伊容一个人的。 她一个棉纺厂的职工,要开这么一个店,首先货源都是一大难题。 所以,她找了些人,他们多数都是货车司机,天南地北的跑,可以带些私货。放到三个店铺,不需要承担风险,分些利润即可。 农产品都是乡下人贿赂民兵偷偷送到她这边来的。因为她有空间在手,可以让东西不腐不烂,保持进入之前的状态。她就是通过空间来保鲜水果的,那些也并不是大棚里的水果和蔬菜。 除了永福街是属于大家共有店铺,利润需要均分,剩下两个店是属于陈伊容一个人的。 这个地方是三面相通的,如果有警察找上门,芳姨可以从后门或侧面溜走。 这里的东西种类虽然很全,数量却并不多。 只要人没事,东西损失也就损失了吧。 不过,来这店的人都是经过陈伊容心挑选,而且还要二十块钱的入会,所以,这家店开了一年多,还从来没有被曝光。 比起永福街那家三天来头会有民警光顾的店,已经是很难得了。 当然,永福街的店定价贵也是因为需要民警打点的缘故。 芳姨听到陈伊容说可以早点走,自然没有不应的,她也不放心两个孩子在家里,虽然大女儿已经会烧饭了,可做为母亲总是特别心,毕竟大女儿也只有七岁。 再加上,他男人瘸了一条腿退,带两个半大孩子实在太辛苦,她舍不得。 打定好之后,芳姨把野猪分割好,三人把一条条用麻绳串好扎起来,再拿一婴儿手臂的木串过这些绳子,再把木连一起抬到里屋的那木架上。 芳姨和陈伊容一人拎一斤,东亮每回吃都是到陈伊容家吃,要不然邻居们闻到香会怀疑的。 忙活好后,芳姨关门落锁,陈伊容推着自行车,三人走在巷子里。 芳姨笑道,“明天,我还要寄点粮食给大林。上回,他写信回来,说在那边相了个媳妇,他手里攒不到钱,我们当父母的,只能多帮衬着点。” 陈伊容虽然不认识大林,可听到芳姨提过无数回,“他媳妇是哪儿人呀?是农村姑娘吗?” 芳姨摇头,“哪儿呀,他怕跟农村姑娘说不到一块儿,就在知青点里找了一个,那姑娘家里重男轻女,是被家人硬着顶替弟弟的名额下乡的。比大林,晚了两年下乡。大林和人家处了大半年,前几天写信才跟我说。你说这孩子,做事咱这么混呢,相中了就结婚呗,拖着人家姑娘干啥,影响多不好呀。” 芳姨说话的时候,虽然是骂着的,可脸上却带着笑,显然对这婚事也很高兴。 陈伊容笑着恭喜,两人说起结婚时要准备的东西,说得正热闹的时候。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莫东亮却突然低声道,“我也想娶媳妇了。”一个人太孤单了。 陈伊容一听这话乐了,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话他,“你才八岁就想娶媳妇了呀。怪不得现在开始攒老婆本了呢。” 芳姨一脸诧异地看着莫东亮,这孩子还真早! 莫东亮被她这么打趣,又在芳姨的注视下,脸都热了,他抿抿嘴,扭过头转向一边,“不理陈姐姐了。” 陈伊容秃噜了下他的脑袋,“生啥气呀,想娶老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还想嫁人呢。” 果然,莫东亮被她的话引了,“陈姐姐想嫁人了直接嫁给陈哥哥不就好了?” 陈伊容脸上笑容一收,“这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莫东亮有些不明白。 芳姨却地察觉出陈伊容话里的意思,难道两人吵架了? 可是,她又不认识陈明苏,也没法帮她分析,索就没说话。 再说,宋向军他背着一大包东西,很顺利就通过了那个民兵路口。 而且连检查也没有,直接放他过去。 因为那个绿衣民兵看着他背着鼓鼓囊囊的东西,笑着道,“怎么没在你表妹家住上一宿呢?” 宋向军笑了笑,“实在不放心家里。” 绿衣民兵点点头,神神秘秘地凑到他面前,低下头小声问,“你表妹有对象没?” 宋向军脸上笑容一僵,陈伊容还真是随时随地招小伙喜呀。一想这里,他心里就赌得很。他把心里那点不自在下去,随即想到如果他要是告诉她,她表妹有对象了,这人会不会跟他翻脸? 他想了想,故作憨厚地挠头,“有没有对象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表妹家里只有她一个姑娘,我表姑父可能会留他招赘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绿衣民兵脸唰得一下就白了,仿佛受到刺一般,身体还晃动了两下。 宋向军故作不知,一脸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绿衣民兵摇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摆手道,“没事!” 宋向军点点头,看了一眼快要落下去的太,“我先走了,天要黑了呢。” 绿衣民兵心里得不行,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胡点头。 等宋向军走了,其他民兵才七嘴八舌凑过来问事情如何了。 陈伊容和莫东亮回到家的时候,两人一起合作烧了一盘猪炖土豆。 等烧好的时候,刚好陈援朝回来了。 三人吃完饭,陈伊容把莫东亮送回了家。 等她回来的时候,陈援朝正在书房里忙活。 “有事吗?”陈援朝听到房门被人打开,头也不抬地问。 “爸,你帮我查一个人呗?”陈伊容偷偷去路口查王的事情,是背着陈援朝做的,这种危险的事情,陈援朝不可能放心她。 听到这话,陈援朝终于抬头,“是谁啊?” 陈伊容把宋向军写的那张纸拿出来。这字刚硬有力,看似朴实无华,却兼纳乾坤。一笔一画间带着几许沉静又有一丝闲适,跌宕有致,十分有韵味。这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本写不出来。只是往下看的时候,他眉头开始皱紧,“这是乡下小伙子写的,还是家里顶梁柱?” 在华国,一般父亲早亡的家庭,长子就是父亲,需要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这宋向军能上高中已经很难得了,可这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再说了,他家有那么多纸笔给他练字吗? “为什么查他?” “我觉得他这人和他的经历十分相悖。”接着把宋向军的种种异常说了一遍。 陈援朝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表意见,“好,明天我找人查一下。” 陈伊容点点头,她爸是个军人,侦查的本领比她强多了,再加上他的身份,相信下面的领导也会很乐意配合。 第24章 、 背着一麻袋东西的宋向军还没走到一半呢,天就黑了。 他没有回那个秘密基地拿那条猪腿,实在是天太黑了,那块岩壁又陡峭,即使他有手电桶,也有可能滑倒。 他摸出手电筒照着路,因为背上的东西并不重,他走路的速度比来时快多了。 “啊唔”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吓得他连拿里拿着的手电筒差点都摔了出去。 是群居动物,夜间出行通常都是一群的,虽然他现在身上有点力气,可他也只能打死一只两只,对上一群肯定只有被撕的命。 想到这里,他立刻加快速度往山下跑。 好在,来时两个半小时的路,回去的时候因为东西不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山脚下,等他看到自家的房屋时,他才觉得自己已经被那声叫吓出一身冷汗。 他飞奔着往家跑去。 开门的人是他妈妈,果然,范菊花一直没有睡,正坐在堂屋里等他回来,听到他敲门的声音,立刻起身给他开门。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宋向军不想吵醒其他人,轻手轻脚的进去。 范菊花在后面关门,转身之后看到他背了一个大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有不少东西。 她有些好奇,等到了堂屋里,她把堂屋门也给上,“哪来的手电筒呀?” 宋向军笑笑,“问别人借的。” 范菊花‘哦’了一声,没有多问,等宋向军把麻袋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的时候,她惊得差点叫出声。 “这些哪来的?”范菊花吓得不行,担心自己儿子做了错事,“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听到他妈焦急的神,宋向军忙安抚道,“不是,妈,你别猜,是我到山里打了只野猪,卖到食品站,买回来的。” 听到是他儿子买回来的,范菊花心里才踏实一些,她摸着东西,十分舍不得,“这么多东西,得不少钱钱吧?净浪费钱。” 宋向军知道他妈这是舍不得花钱,忙道,“妈,这些都是必需品,不买不行。” 范菊花嘴里嘟哝了几句,却也拿他没办法,买都买了还能怎么着,又不能退。 宋向军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妈,这些布给家里每人都做身衣服吧。” 范菊花点头,“行” 她摸了摸,叹息一声,“这么好的布料,这得多少钱呐?” “妈,家里还有吃的吗?” 范菊花摸布料的手一顿,霍得站起身,“你还没吃?不是说到供销社买东西的吗?怎么没买点吃的?” 宋向军有些苦笑,那么贵的饼干他哪舍得多吃呀,“我在路上吃了几块水果糖垫垫肚子。” 范菊花也顾不得什么了,嗔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吃水果糖有啥用啊,那玩意又不顶饿。这么晚了,煮两个红薯吧。” 宋向军点点头,能肚就行,他也不挑。 范菊花又怕他吃不,跑回自己屋里拿了一个蛋,放锅里,又舀了几舀水。 没一会儿就煮了,宋向军让范菊花先回屋睡觉,自己一会儿就睡。范菊花打着哈欠点头应了。 宋向军留下一只牙刷,一只牙膏和一条巾,其他全让范菊花拿到他们睡觉的屋。 重生这么多天了,一直都用树枝刷牙,他特别不习惯。 现在,终于能好好刷上一回牙了。 等吃喝足之后,宋向军洗漱好之后,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弟弟妹妹已经全回屋睡觉了,至于新东西,估计他妈没舍得拿出来,直接锁到柜子里去了。不过,钥匙在哪,他还是知道的,等他用的时候,自己拿就好。 宋向军看着范菊花在做草鞋,想着自己放在山里的猎物,也顾不得什么了,和范菊花说了一声,就拿着一个麻袋出门了。 宋向军觉得自己还幸运的,猪挂在铁掀的一头,依旧完好的,没有什么动物过来偷食。 他记得再往前走就会出现一洼水塘,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他试探着往前走五分钟,这个水塘离这块地很近,水塘周围全是长得非常茂密的芦苇,把这个水塘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前世他待在这里太无聊,整天瞎溜跶,还真有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这个水塘里的水很干净,带了点山泉水的清冽,夏天可以过来洗澡。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