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发力,整个人向下弯去,余清韵反手抓住自己脚腕上的鬼手,鬼手牢牢抓着脚腕不放,余清韵用匕首将鬼手割断,墨黑的血在水下大量散发着,将水下的东西全部包裹并且朝着余清韵而来。 余清韵已经尝出了属于祟的那股腥腥臭臭的味道。 她紧紧抓住断掉一个只手的祟,手臂,将整个祟提到自己面前,匕首,扎进祟脑壳之中,像绞脑花一样,匕首扭动,随后拔出,又带出一片墨,余清韵从游泳池中爬出,身下的水已经全部变黑,真个池子跟章鱼墨似的。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股池子散发着一股子腥臭腐烂味。 池子里面的水染了黑血,余清韵的脸上也是水渍。 墨黑的水慢慢被雨水打下,出余清韵惨白的肤。 她站起身子,受着最终的苦涩,抹了一把脸,深一口气,转身就走。 甲板上和游泳池里的三个已经被清理了,还剩下四个。 清理起来并不困难,就是需要跑东跑西,麻烦。 余清韵最讨厌麻烦,和她的劳碌命不同,她本人其实很懒。 不过,余清韵想,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是不懒的? 余清韵拿着对讲机询问大张:“餐厅里的祟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吗?” 对讲机没有立刻回答余清韵,她抬脚走去,前往餐厅。 在快要进入餐厅的时候,对讲机响起大张的声音:“它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进入餐厅右手边第二排第三个座位上。” 拿着周力途中给她的钥匙,打开餐厅的门,余清韵的匕首挂在间,将钥匙放入口袋,踩着一地的雨水进入餐厅。 “轰隆” 恰好一道闪电划过,余清韵的身影被拉长,直直延伸到对面红布拉上的餐厅舞台。 餐厅的地面上全是浅浅的一滩水,都是从门底部入的。 余清韵向着右边看去。 右边墙上的监控可以看到座位上祟的手,所以大张刚才和余清韵说祟还在原位上。 可是就在余清韵赶来的这短短一段功夫,那个祟消失了。 余清韵咽下嘴里苦涩的水,不动声地将自己身后的门拉上,钥匙放入,反锁,出钥匙。 间的对讲机发出滋滋声,说明船长室的人现在正打开对讲机的对话按钮,有话要说。 “啪啪啪” 雨水和海浪疯狂拍打着甲板和船身,闷闷的浪声充斥耳边。 余清韵四下扫视,在轰鸣的雷电和浪声中,余清韵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大张的声音。 【找到了,它在舞台上!】 舞台上? 余清韵看向自己的正前方,舞台被红的幕布拉上遮盖,完全看不见后面的光景。 【它动了,它……】 话还没说完,余清韵就听见一道细微的清脆声,是从舞台红布后传来的。 余清韵知道大张想说什么了。 那个祟将红布后的监控给损了。 余清韵走上前,用匕首将红布割开。 匕首划过,在红布上留下一个大口子。 同时,余清韵觉到前方一缕风吹来,她向后倾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和红布后的祟拉开距离。 祟本想来个出其不意,没料到眼前这个散发着浓重怨气的同类动作居然如此迅速。 余清韵起身,朝着祟快速冲去,祟张开嘴巴,脸颊两侧的皮绽开撕裂,想要将余清韵入腹中。 余清韵将匕首送入它的口中,顺着裂口的嘴角向后划过,将脸上的颚骨割裂,一路划到太,再往脑补方向狠狠刺入。 祟被巨力倒,倒在地上,匕首顺利从太刺入脑中。 余清韵依旧老样子,拿着匕首搅烂祟脑花,确认死透,起身离开。 还有三个,船舱一个,休息室两个。 已经解决掉几个祟,祟的血沾染在她身上,顶着嘈杂浑浊的气息,余清韵出了餐厅,下到休息室。 船肚部分的休息室只有应急灯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余清韵一来到休息室,就察觉到不对劲。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鼻尖就萦绕着腥臭腐烂的味道,按理来说,这里不应该会有这种味道。 是有谁来过这里吗?余清韵在门口处站定,没有选择立刻进去,而是进入【口不能张,眼不能开】状态。 休息室的风在缓慢动着,风中弥漫着余清韵再悉不过的祟的味道,耳朵一动,余清韵听到了咀嚼声。 余清韵睁开眼睛。 居然还没等她过来,休息室里的祟已经开始同类相食了。 余清韵可不会等着它们相食后实力大涨再来解决她。 快步跑到右边,余清韵绕过沙发区,看到了在应急灯前的祟。 被啃食的祟躺在地上,肢体扭曲瘫在地上,因为身上祟的啃食而时不时被拱起。 “噗呲噗呲” 匍匐在地上的祟整个上下抖动着,大快朵颐。 绿的应急灯正好被它们挡住,地上和站着的两具肢体相互,就好像是粘连在一起的怪物。 可能是听到余清韵靠近的时候,正在啃食着的祟身子停顿,随即继续被地上同类的尸体所引,不管不顾继续吃了起来。 直到余清韵将匕首送入它脑袋的那一刻,这个祟连头也没回,看都不看余清韵一眼。 余清韵拿着匕首的手垂在身侧,看着地上叠的两个祟,只觉得恶心。 因为这也让她想到了她自己,她之前也吃了不少祟的。 她没有祟的天,没有那种想要噬同类想要变强的望。 自从被诅咒以后,过了这么长时间,余清韵还算了解这些祟。 祟只有相互噬才会变强,至于它们喜吃掉人类,那是因为人类在它们看来就像是解馋的小零食,即使不能够增长实力,那也美味可口。 每个祟的脾也不尽相同,有些祟喜食人类,有些祟喜杀人类,有些祟更喜噬同类。 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人类触发到它们杀机的时候,它们都很热衷于杀人类。 休息室里的女人没有理会地上两具可怖的尸体,转身离开休息室,继续向里走,走下一片楼梯,来到船舱。 船舱两边房间里都是一排排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装着不同的工具,余清韵的脚步踩在地上,地上漉漉,发出水声,整个船舱的走廊空而狭窄,两侧船壁还能听见船舱底部机器水的轰鸣声。 余清韵一时有些摸不准最后也祟藏在哪里,拿起对讲机询问船长室里的人。 “帮我看看船舱的祟现在在哪里。” 对讲机那头的人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所以余清韵只能先选择她在监控上看到的a室。 她记得那个祟挡住了a室的监控机器。 余清韵推开a室的门,有些厚重的门发出沉闷的拖地声,室内一片漆黑,唯有角落里的应急灯闪着微光,绿幽幽的,透着几分冷。 余清韵的眼睛早已经适应黑暗。 她左右望去,只看到一堆堆在地上的器材,没有看到祟。 等等,挡住监控? 那岂不是? 余清韵抬头往上,和一双赤红的眼珠子对上。 一个拉丝的唾沫滴到余清韵的脸颊上,冷冰冰的,祟口器上的奇怪味道扑面而来。 余清韵向旁边闪开,祟扑了个空。 她反身朝祟而来,那个祟知道挡住监控,智商不低,反应过来余清韵的目标是它的头颅,双臂相互叉挡住自己的头,同时向后退去。 余清韵向上抛匕首,匕首抛至半空旋转,双手穿过它的下腋,抓住两边肩膀,同时双腿钳制祟的下半身,整个人带着祟向后倒去。 “砰” 她带着祟倒地,发出巨响,祟挡在自己头前的双臂被迫打开,余清韵接住下落的匕首,狠狠扎向祟头颅。 “叮” 她使的用力,祟的头被锋刃贯穿,刀锋扎到船舱的铁板上。 余清韵拔出匕首,放回间,整个人气吁吁,汗水和雨水透头发和衣服,发丝和布料紧紧贴着肌肤,很不舒服。 她有些累了,但更多的还是晕。 余清韵又一次咽了一口自己分泌出的苦水,将嘴巴里的草药吐在一边,没有任何嫌弃,躺在祟尸体旁边。 现在除了风暴,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了。 她懒得上去了,打算今晚就躺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刚这么想着,余清韵就觉到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整个人滑向祟,倒在船舱墙壁上,身下有祟尸体作为缓冲。 什么情况? 自从小张开始控鱼群稳住船只晃程度以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摇晃了。 余清韵又想起刚才没有对应的对讲机。 余清韵从地上起身,拿着对讲机:“船长,大张小张你们在吗?” 对讲机那边迟迟没有声音,这会就算是再迟钝的傻子也该发觉不对劲了。 余清韵赶紧朝外面走去,同时脑海里呼叫周力和思源,询问他们外面是否有什么异常。 脑海里的周力和思源也没有回应,外面的所有人似乎全都消失了。 余清韵角下垂,面严肃,走出船舱和休息室,来到甲板上,雨点打在她的眼皮上,顺着眼眶骨相慢慢滑落进入眼睛里,余清韵眯了眯眼睛,胡在眼上抹了抹。 她看着船上甲板上,周力和思源两个人早已经被撕碎,雨水和海水浸透过后皱巴巴的黄纸碎片堆在甲板上,粘着甲板。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