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念和小鱼两个人不认识棉棉,在旁边含蓄地冲薛狄打招呼,又微笑和棉棉点了下头,就没再说话。 宁海昨天晚上连夜只带了个人过来,别的什么也没带,此刻穿得是薛狄的卫衣,抢了薛狄的球帽遮住难打理的发型,晃晃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听见棉棉的声音,无辜道:“我以为你最的是我,我都不来的话,你肯定也不会来啊。” 棉棉挥舞拳头,心情颇好,闻言只咯咯笑:“我要最的也会是弟弟,你算什么啊。” 宁海受伤:“心碎了。” “……”邵峰和邱正跟在他身后,邵峰侧头遗憾地对邱正说,“球球你没戏了,有宁宝在,绝对没有女生能看上你。” 邱正斜了他一眼:“那能看上你?” “……”邵峰顿了顿,骂了一声,痛苦给出答案,“也不能。” 七个人吃了早餐,又商量坐观光车绕岛一周,再坐船去东福岛住两天,最后从普陀山回去。 因为队伍里加入了宁海和棉棉这两个格外向的人,几人一路上叽叽喳喳没有闲下来过,薛狄比前一天要轻松多。 他看起来混不吝,但天生注意气氛,不喜朋友在一起时气氛冷下来,而且热衷于让场子热闹起来。 薛狄更喜一些轻松、百无聊赖、百无忌甚至肤浅的氛围。 一旦要涉及到某些深刻的东西,他立刻头大、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 ——比如高考前,他们班主任面严肃地找他谈话,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先盯着他叹出了四五口气。 他被看得浑身难受、百爪挠心,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张嘴就道——没事,我妈是个继承了丰富遗产的寡妇,我哪怕考0分了,未来也不见得过得比您差啊。 最后被气笑的班主任用扫把赶出了办公室。 甚至高考完了,他拎着东西去拜会恩师,还被老师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老师说他这格总有一天要遭大罪,薛狄惊讶地指着自己的打石膏的右手——这罪还不大啊? ——高考前不久被人打断右手,用不太常用的左手考完了整场考试,是还想要他怎么样啊? 薛狄当时是没有当一回事,好在自己上课无聊学习过小龙女左右手互搏那套,使用过也突击训练过一段时间左手,不然没法写字真没处说去。 高考成绩出来,也觉得无所谓,喻白花女士把打人者扭送公安局吃牢饭他也觉得无所谓。 选专业的时候才显出了被揍后遗症——从几个和尚专业里三摸一的。 上大学之后薛狄才发现挨揍断手这件事,对自己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比如有某些格外向热情洋溢的女生,来找他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竟然有个小人会吓得连连倒退。 ——好恐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男女关系啊,救救我。 此刻在观光车上,格外向又热情洋溢的棉棉坐在薛狄身旁叽叽喳喳地和薛狄聊天,笑问薛狄怎么从来不主动联系她。 棉棉凑到薛狄面前,脸上带笑的问:“弟弟喜什么类型的女生?” 薛狄酒窝笑出来,面上不显,内心谨言慎行:“说不太上来,等见到的时候应该就能觉到” 换成是宁海或者任何一个男生这么问,他大概率张嘴就来——当然你是什么类型,我就喜什么类型啦。 棉棉笑嘻嘻地八卦起来:“那你是相信一见钟情的那类啦。” 看起来很会处理男女关系的宁海——刚刚还笑容面地主动帮小鱼拧瓶盖,他把水瓶递回去,脑袋一探过来就进了别人的话题中,张嘴就说出些狗都不听了的话:“一见钟情的本质是见起意。” 宁海隔着棉棉冲薛狄挑眉,还挑衅起来:“我还是喜和人接触久了之后,了解这个人再喜上她。外貌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我们高等级人类,都比较注重灵魂契合、灵魂伴侣之类的事情。” 薛狄只觉得宁海说得每个字都是狗在叫,他夸张的“哈”出了一声:“今天早上是狗在镜子前说自己头发睡了,没办法出门了?” 宁海还是笑容面,嘴甜得要死:“我说的是女孩子不用特意为了让某人喜而打扮自己。但是像我们男的,为了能让喜的女孩看上,当然得各方面的提升自己啦。你不知道动物界雄求偶都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宝?” “……”坐在旁边的邵峰和邱正彼此对看了一眼,掏出手机私聊。 【他俩这突如起来的雄竞是咋回事?】 【笑死,觉宁宝在很努力地散发魅力,他就是喜棉棉吧?你没戏了球球。】 【别扯我,不过不会弟弟也喜棉棉,他俩暗地里决定公平竞争了?】 【弟弟觉也没说什么,宁宝挑衅的太明显了,他是孔雀吗救命啊。】 他俩聊了几句又笑着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了下头,在微信里写到—— 【有意思。】 第十一章 弟弟咱俩这样有点gay 等到去坐船的路上,棉棉摸了烟盒在没人的垃圾桶旁烟。这个垃圾桶视线正好对着海,不远处海浪一层层往岸上拍,海水带着特有的咸腥味扑上她鼻腔。 棉棉手指夹着一细烟,仰着头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烟雾,她眯着眼睛看海浪,心里想着——这群男的怎么回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