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小依兰心一横,继续向上攀登。 因为确定了台阶有问题,反倒没有了刚才那种未知的恐惧 。不就是让人 到 抑恶心吗?反正她又没有嘴巴,不会呕吐的。 依兰小 线瞪着眼睛,快速冲向台阶顶端。 身下的台阶隐约传来了奇怪的震颤,依兰催眠自己:‘不正常才是正常的!能 觉到不正常,那正好说明了一切正常!’ 她拱到了台阶顶部。 四道长长的斜台阶都通向这里。 这是一座很高的木质祭台,由无数方木搭建而成,方木非常密,硬要形容的话,它就像一只方型的巨大木桶矗立在大地上。 木材的味道非常浓郁,混合着刺鼻的油彩味道,那股很熏人的奇怪气息好像就是来自它们。 祭坛是有顶的,八角木顶,垂着古铜 的风铃。风铃很沉,有风吹过来,它们纹丝不动。 依兰悄悄从雪层中探出眼睛,看了看。 主祭台的长和宽都在二十尺左右,是一个棕 的木质平台,四角各有一 方木柱,撑起了木顶。 平台正中央设了一座神坛,神坛上塑着一座大头娃娃一样的木雕像,雕像上 了藏青 的布带,布带垂下神坛,很随意地铺在地上。 依兰一抬头,正好看清了大头雕像的脸。 “噢!”绒 猛地收缩,她差一点儿就顺着高高的台阶滚了下去! 只见这座木刻的雕像咧嘴笑着,大脸上的表情就和那天夜里围在唐泽飞鸟身边的那些送死士兵一模一样! 诡异的笑容,幸福而 足。 ‘有问题有问题有问题!有问题才是正常的!’ 依兰小 线迅速安抚着自己,悄悄拱着雪堆,蹭到了左边的方柱下面。 四 风雪柱下都堆积了一些白雪,供她掩耳盗铃地藏住身体。 这里如果存在着奇怪力量的话,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她这个入侵者。 不过依兰并没有很慌 。经过数 休整,她的信徒们已经恢复了良好的 神状态——可怜的乞丐之神时刻准备借用信徒们的魔法力量来逃命。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暗暗观察整个主祭坛。魔神既然 觉到身躯就在这里,那么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垫在这座诡异大头雕像的 股下面,这样的话,她只要顺着那些藏青 的布条悄悄潜过去就能找到它了! 依兰小 线主意一定,悄悄扬起了一阵微风,借着风势把自己当成一团小雪球,‘咻’一下滚到了两条藏青布带的中间。 一蹭,蹭进去了! 依兰抬起眼睛一看,失望地发现木雕像并不是坐在封印魔神躯体的圣金盒子上面。 眼前是一个木台子,绕了一圈没有发现 隙。木雕像就坐在这个疑似实心的木台上,从依兰现在身处的位置去看,可以看清雕像弧度诡异的双层下巴。 ‘爬上去看看!’胆大包天的依兰小 线贴着藏青布条往上爬。 这些布条很陈旧,给人一种腐朽的 觉。 ‘这个国家特别奇怪!神神叨叨的。’依兰嫌弃地爬上了木台子,现在,她和诡异的木雕像平起平坐啦! 好像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切开雕像爬进去看看魔神身体有没有藏在它的身体里面时,忽然听到八角木顶上的风铃整齐地‘叮叮呤呤’响了起来,声音绵密诡异,完全不像普通的风铃。 噢!她刚刚放松了一秒钟的心神! 依兰 骨悚然,下意识地转动眼睛,透过布条盯住这座雕像。 是这个家伙做了什么手脚吗? 等等…… 不止是这里有铃铛声。 依兰顺着藏青 的布带继续往上爬,爬到了木雕像的手肘位置。 她探出眼睛,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队身穿宽大袍子的人正顺着台阶爬上来,他们没有头发,看模样像是僧侣。 僧侣们手中拿着摇铃,走一步,摇一摇,木顶上的风铃也奇异地应和着他们,发出非常绵密的声音。 依兰发现,那股沉积在 口的恶心 消失了。 ‘真是奇奇怪怪的!’她想,‘不过有人来总是一件好事,多少能帮助我发现一点线索!’ 她蹲在雕像的手肘上,注视着这一队僧袍人。 噢,等等,另外三道斜长的台阶上也各有一队人正在往上爬,总数过了百。 四面台阶上的摇铃声汇成了一股清心的声浪,让依兰 到神清气 。 很快,领头的四个人一起踏上了正中的木祭坛。 “刚才起了怪风。”一名灰白胡须的长者用缓慢的腔调说,“祭祀丰收之灵的 子里,从未有过这种不祥之征啊!” “可若是延缓祭祀,后果你我恐怕担待不起。明 王太子大婚,还要亲登祭坛参拜丰收之灵,万一出个什么差池……” “再说,奉灵之子们已经有七 只沾水不进食,准备好了干净的身心来侍奉,无法继续拖延了。” “好吧。”提出不祥的长者被说服,“那就开始。” 四位领头的长者扬起了宽大的僧袖,高举手中的摇铃,左右叉开双腿,围着木雕像开始了奇异的舞蹈。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哼唱着像歌谣又像念咒的旋律,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依兰有一点头晕。 她隐约能听明白,他们是在赞美丰收, 恩祖灵的赠予,让这片土地远离饥饿与哀愁,每一个人都过得幸福 足。 她的视线越过这四个唱跳的人,望向整齐列在台阶上的一百来个‘身心干净’的奉灵之子。 他们都是相貌清秀的年轻人,有男有女,虽然七天没有进食,但看起来个个 神都很好,眼神狂热,就像高唱着赞美诗期待光明女神降下神眷的琼斯老小姐。 这个仪式十分冗长。 自从他们出现,依兰的 神就渐渐放松下来。无论什么样的状况下,人多,总能让人 觉到心理安 。 她时不时抬起眼皮看看木雕像的表情,发现它并没有什么异样。 在这里蹲久了,依兰产生了一种被妮可带进光明教堂,听着赞美诗打起瞌睡的错觉。 唔……好像所有的祭祀祈祷都没有什么大区别。 就在依兰小 线开始昏昏 睡时,变故再一次发生了。 她发现自己在动! 在动! 依兰一下就吓 神了。 木雕像木雕像!它终于要开始作怪了吗? 她紧张地抬起眼睛,准备好了魔法—— 咦,它看起来规规矩矩,没有半点异动。 那她为什么在移动? 眼珠一转,依兰发现在挪动的是雕像 股下面的木台。 它在一片颂唱和摇铃声中,缓缓向右边平移。 依兰小心地用尾巴勾住藏青的布条,探出一只眼睛。 只见木台移开之后,木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 口。往 里一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依兰是可以夜视的,她什么都看不见,意味着这个 很深,也许直通祭坛底部。 这是要做什么? 那四个唱跳的长者身后,年轻的人们排着队走了过来,他们把摇铃放在带上来的木筐里面,然后 下身上宽大的僧袍,也扔进了木筐。 “噢!”依兰小 线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长针眼的一幕。 这些年轻人,袍子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他们不仅剃掉了头发,连身上也没有任何 发,脸孔和身体都光光滑滑,像是用蜡把所有的绒 都清理干净了。 第一个光溜溜的年轻人上前一步,脸上 出幸福 足的笑容,抬着双手,直直跳进了木台下面的空 里! 依兰吓呆了。 年轻人跳下去之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回来。 这里有多深?他去了哪里?没有答案。 四列年轻人一个接一个 了衣服往下跳。 依兰身体发软,绒 全都贴在了身上,她小心翼翼地顺着一条藏青 的布条潜了过去,把身体拉成长长一条,眼睛探到了 口。 一个身段姣好的年轻女孩正在往下坠落。 依兰紧张地盯住了她。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女孩白皙的身体非常醒目。 依兰看着她一直往下坠落。 很深很深很深…… 忽然,那一朵白莲花一样的身体突兀地消失在依兰的视线中。 就像被浓墨 掉了一样。 依兰头皮发麻,在下一个年轻人继续往 里跳时,她果断使用了魔法——“风!” 狂风把这个没穿衣服的年轻男孩掀了起来,扔到一旁的方柱下面。 “不洁者!”四位长者齐声怒吼,“你想亵渎丰收之灵吗!” 年轻男孩 脸惊慌,他求助地望向其他的人,但是其他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转开了头。 一名女孩冷冰冰地说:“肮脏的人,没有资格和我们说话。” “我没有不洁……”男孩绝望地跪坐在地。 依兰小 线皱起了眼睛。 这么明显的 恶祭祀他们难道都看不出来吗?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