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高烧迟迟不退,加上肺炎,在医院吊了三天消炎水。 这男人怕打针,护士给他打针时,非抓着她的手不放。 褚雾雾哪也去不了,在病房陪着他。不过,谁也不能阻止她明天回A市的计划,就算霍辞烧成傻子,她也要按时回去,给教授汇报工作。 “哪有那么夸张啊?这么大的男人了还怕打针。”老护士麻利给霍辞的手背输针,语气十分不屑,“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听到护士的嘲讽,配合她手上鲁的扎针动作,褚雾雾暗自偷笑。 护士站了起来调节输速度,转头看向褚雾雾,“你也是,男朋友怎么教的。” 褚雾雾笑容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刚想辩解一下,护士扭头走了。 霍辞扶着太,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好像特喜在外人展示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笑个锤子。”褚雾雾出手,面无表情坐在一旁,陪他来医院够浪费时间的了。 霍辞一边手在打针,病成这样了力气却丝毫不减,紧抓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褚雾雾无聊到玩手机。 她不喜来医院。那些年,数不清的挂号,复查,住院治疗等已让她十分疲惫,小天的离去更是让她对进医院留下深刻的心理影。 褚雾雾闭上了眼,幻想自己在别的地方,而不是这恐怖的医院。 “困了?”霍辞问她,肩头挨了过来。 褚雾雾没应,头慢慢靠了上去,只可惜,怎么也睡不着。 霍辞察觉到了褚雾雾的不安,她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手上出现越来越多的小动作。 听到耳旁越来越重的气声时,他才扶着她,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来,你睡到我这吧。” 褚雾雾摇了摇头,她只是忍不住想到了段天天,心脏疼的慌。 “要不要挂个号看看?我陪你。” 褚雾雾睁了眼睛,“管好你自己吧,我好的很。” 她仰头看了着吊瓶,药水似乎一点儿也没少。 她突然想说说话,于是问霍辞,“酒店的风铃花你是不是换过了。” 霍辞肩膀轻微动了动,他“嗯”了声。 “为什么要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花被换掉的那一刻,心跳仿佛暂停了,产生一种类似动的不可名状的情愫,不过绝不是对霍辞,而且对他的这个举动。 “这都被你发现了。”他撇了撇嘴角,“因为快枯萎了。” 他觉的出来,褚雾雾心情受天气的影响蛮大,来到雾霾城市后更容易沮丧了。她每天除了跑步,写论文就是养花,鲜花似乎能带给她一些心情上的疏解。 “花本来就是会枯萎的,我还没那么脆弱,不至于这都接受不了。” “没人说你接受不了。” “……”生病了嘴还这么厉害。褚雾雾说不过他,伸着手掌,下意识地抚在他脑门探体温,她照顾段天天时最基本的动作。 她手心、手背都摸了下,“不烫,明天可以回去了。” 和他额头相比,她的手分明冷冰冰的。霍辞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不烫的结论,“谁跟你说不烫的?而且我肺炎还没好。”说到这,他闷声咳了咳。 在H市过的很开心,他不想走了。 褚雾雾冷眼看他,他有支气管肺炎的病史,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来这了这么久的雾霾,加上作息紊,不生病才怪。 霍辞拧着眉头,嘴干涸的发白,鼻腔里发出沉重的息声,整张毫无血的脸写着痛苦。生了病的人大概都一样,脆弱且委屈。 褚雾雾眼前浮现起过去的画面,顿时柔软了神,哄孩子似的语气,“好了。再住一天,后天回去总行吧?” 霍辞眼神微变,牵过她的手放在脸上,细细受这片刻的温存,一片不属于他的温柔,从鼻腔发出“嗯”了一声。 他趁势拉她的肩入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和好了。” 褚雾雾“嘁”一声,立刻否认,“我们好过吗?” “我还是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冷战了这么多天,霍辞只为自己遭受的冷暴力而委屈,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你是不是听不得‘我你’这种话,可是我叫你宝贝的时候,意思分明是一样的。” “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真谈过恋。” 褚雾雾瞬间冒起了怒意,试图挣霍辞的怀抱站起来,不料双双倒在病上,他在上方,身体重心全在了她身上。她咬着牙,“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错?” “是不明白,”他抬了抬下巴,“你说说,我犯的什么错。” 那晚他的冷漠疏离的气质实在印象深刻,可现在的模样确实是一脸纯良,她实在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无辜,什么时候装无辜了。 褚雾雾推着他,没推动。她演不过他,也不想演。 “你不说,那我当我没错了。”霍辞嘴角勾了勾,“我们正式和好,不准冷战。” 褚雾雾瞪着眼睛,“你,你,你怎么那么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 “是怀疑,”霍辞双眼干净且清明,“不影响我你。” “你为什么那样对酒店老板?是不是真觉着自己只手遮天?你那样做是不对的。” 霍辞移开了视线,语气平淡,“你因为一个外人跟我生气,真是博。” 褚雾雾抬眼望着霍辞移开的目光,终于明白,他们不可能达成一致的。 这公子哥除了自己,谁也不放在眼里,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本质。 褚雾雾没再说话,静静躺着。霍辞埋在她口里咳了好一会儿,静下来后,脑袋一动不动着她口。 “对不起。” 褚雾雾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低头盯着霍辞的脸,白皙干净的一张脸情绪千变万化,好看的一双眼睛总是透出令人琢磨不透的心思。 霍辞嗓子发了炎,嗓音沙哑,“是我做错了。” gt;gt;gt; 第二天,褚雾雾给霍辞办理了出院手续,和他一起还了车,回酒店打包行李。 “别捣。”褚雾雾把衣服摊在霍辞身上,将他的肩膀了回上,“躺好。” 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大背包,返程的时候两大行李箱都装不完。 “都怪你,买这么多东西。”她跪在尾,愤愤不平地迭衣服。除了霍辞买的男士衬衫,还有正当她在实验室辛苦干活时,他去商场买的一件件裙子,她一件没穿过。 “那不要了呗,扔在这。” 霍辞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晚上八点的火车,他第一次坐火车,为了陪女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买呢,浪费死了,你!” “你自己不穿。”霍辞知道她收拾不过来,又不肯花钱寄快递,心里急得很,仍不怕死地火上浇油,滚了几圈从上坐起来,挑裙子的时候把衣物全捣了,“宝贝穿一次呗,一条好几万呢。” 褚雾雾双手叉,恨不得眼神能杀死人,“滚蛋!” 霍辞记得她喜红,出那件鲜红的背心裙,准确无误地扔到了她脸上,“这件好看,去换换。” “别给我捣了,”褚雾雾咬着牙,瞪着圆圆的眼睛,“一会儿赶不上火车我唯你是问。” “穿一次,”霍辞翻了个身,庞大的身躯躺在衣服上,不给她整理的机会,对于好胜的同学,一般只能使用将法。 “宝贝,你是不是不敢穿裙子?” 褚雾雾气鼓鼓的,甩了甩头发,拿裙子去了洗手间。 霍辞接手她整理到一半的东西,将迭好的衣服放进新买的行李箱,风铃花也不放过,放掉花瓶里的水,一并带走。 霍辞专心清点行李数,没注意到褚雾雾出来了,等他回过头时,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后跟。 褚雾雾“啊”地叫了声,重心快要向倒去,间多了一股力量,将她的身体有力地拽了回去。她背对着霍辞,后背紧实地贴在他膛,不留一丝隙。 “小心点。”霍辞沉着声。 “是你踩到我了。” 褚雾雾呵斥他,就听到身后的一声低笑,男人沉重的息凑到了耳边。 “是么。”霍辞轻轻地咬了咬她耳垂。 “宝贝穿裙子真好看,”他手开始不老实地移到她前,手指头在她身上打着圈圈,“我们是不是太久没有了……” “别闹。”褚雾雾扭着身体从他怀里挣出来,跑到的另一边,穿裙子穿在身上,怎么动都不自在,她埋着头,清点包里的物品。 她知道那个在看她。 “快收拾你的东西。”她低着头。 霍辞目光毫不避讳地将褚雾雾从头到脚的打量,款式简单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裙子开叉到大腿,出的腿纤细,肌均匀。身材和裙子互相衬得十分合适,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他越过行李堆,一步步走到她身旁。 霍辞低头寻着她躲闪的目光,“你是,在害羞吗?” “无不无聊,”褚雾雾瞥了他一眼,迅速地移开视线,“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了。” “四个小时还不够吗?”霍辞低头看了看表,语气正常。 褚雾雾远离他几步,将行李箱合上,装的东西太多,用尽全身力气才平,拉上拉链。 霍辞的脚步近了,长长的双腿映入眼帘。 褚雾雾皱着鼻子和眉头,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他意味深长的浅笑。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着霍辞,竟产生了第一天见面时的不自在。 因为一件裙子? 她低着头,将两个行李箱和大背包拖到门口放着,身后的视线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甩都甩不掉。 褚雾雾目光坚定地回过头,深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别那样看着我?!” 这大,她忍他很久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