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四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曾经学了三年才有初步轮廓的坯,陆子安仅用了一个下午,就已经讲完。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技巧,但是偏偏据陆子安的指点,他们最终真的独立完成了一个坯的勾勒。 万箭穿心! 就连钱天都不看着手里的玉瓶坯面无血:如果都是这样,他究竟浪费了多少年! 钱意更是盯着他旁边的陆阿惠不肯错开目光。 笨拙的,缓慢的。 明明看上去远不如他,但是陆阿惠手里的玉瓶坯,竟然比他的还来得巧。 龚静更是盯着沈曼歌,眼都气红了:不是说他们都没学过吗?都没基础? 这还叫没基础?明明基础功比他们都扎实!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陆子安教完,看了看时间:“好,已经六点半了,今天先到这吧,应轩,你带他们去吃饭,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 走了?四人瞪大眼睛。 应轩大声地答应了,指挥着众人各自收拾工具玉料以及打扫卫生。 一挥手,将所有人带去了隔壁的饭店包厢。 钱天四人食不下咽,看着他们一个个吃得嘴油,怎么也无法想象,这竟然是陆子安的教习方式。 这特么是在玩他们吧? 不该是头悬梁,锥刺骨? 说好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呢? 他们每天要帮着打扫卫生,要帮着做活儿,有时还会要跑跑腿,饭食更是能简单就尽量简单…… 怎么到了陆子安这里,就成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有空调又有酒店? 第347章 锦绣河山 钱天心里真不是滋味,越是对比,越是觉得胃口全无。 “吃呀,你们怎么不吃?”偏偏还有热情的人生怕没招呼好他们,把各种好菜转过来让他们夹。 钱意偷偷看了眼他哥,怯怯地道:“哥……” “啊。”钱天回过神来,看向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眼里的渴望,他点点头,无奈地苦笑道:“吃,都吃吧!” 这时的陆子安也在吃饭。 沈曼歌很少女心地挑了家很有气氛的餐厅,烛光晚餐。 原以为陆子安会拒绝,没想到他很配合,完全没提任何意见就跟着来了。 等服务员走了,沈曼歌双手托腮:“子安哥,你对我真好!” 陆子安给她倒水,闻言只是浅淡一笑。 “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把我宠坏了怎么办?”沈曼歌一脸苦恼。 她说话的时候,正好外面来了一对男女,说话声音有些大,陆子安没听清,只听到了坏了怎么办。 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他很自然地道:“没关系。” 在沈曼歌期待的目光里,陆子安一脸宠溺:“要是坏了,我可以修理好的,要是修不好就重新买一个吧。” “……啥?”沈曼歌瞪大眼睛:“你要修理我?” 陆子安懵了:“你是说你自己坏了?” 打量几眼,一脸疑惑和认真:“哪坏了?” 沈曼歌抚额:“算了,我啥也没说。” 恨恨地掰过管,了一大口! 忽然觉小腹一阵不适,沈曼歌灵光一闪,急忙起了身:“等下,我去趟洗手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菜品都已经上齐了。 见她神有些不自然,陆子安有些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沈曼歌脸红红地低声说了一句:“我好朋友来了……” 她之前有和陆子安科普过“好朋友”的意思,陆子安便了然地哦了一声。 “那这冰淇淋你不能吃了。”陆子安很自然地把冰淇淋端过来,递来一个玻璃杯:“多喝热水。” 不,住手! 那是她的命啊! 沈曼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微笑:“谢谢了喔!” “不客气。”陆子安温柔地看着她:“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呸! 这个由沈曼歌主持的约会,最终在她的悲惨世界中结束。 下次还是由子安哥来引导吧呜呜呜! 两人吃完饭正准备回去,接到了张凤娘的电话。 她还是同意了沈曼歌的说法,并说她会明天上午回去,让沈曼歌和她一起走。 沈曼歌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明天就要回去了更丧了。 偏偏陆子安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一脸慈祥老母亲般的凝视:“怎么,要回去读书了不开心吗?” “我好开心……喔!我喜读书,读书使我快乐!”沈曼歌笑得比哭还难看。 咦,曼曼怎么好像不高兴了? 大概是不舒服吧。 陆子安想了想,特地找了度娘,给她泡了碗红糖水进去。 原本气鼓鼓的沈曼歌,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 嗯,子安哥本来就是这样的呀,她早都知道了,有什么好气的呢? 至少,他是真正认真地对她好的。 沈曼歌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着,喝完了整张脸红,嘴润润的把碗递回来:“谢谢子安哥,我好多了。” “……”你好,我不好了。 陆子安僵硬地点点头:“那你休息下吧,我等会帮你收拾行李。” 咦?对喔,她明天要回去了! 沈曼歌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好哒!” 不知道为什么,陆子安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应证了他神一样的直觉。 这特么……都是些啥啊…… 怎么会有草莓图案的咳咳,还有这么薄的……咳咳咳…… 居然还有这样的!!! 偏偏某人还很不自觉,缩在被窝里嘻嘻笑:“还有小屉里的呢,我都要带回去穿的哦!” 曼曼,会穿这些…… 这晚上,陆子安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 以至于第二天送沈曼歌走的时候,他都没好意思正眼看她。 偏偏沈曼歌还不知死活,各种他:“子安哥,你都不抱抱我吗?你不会想我吗?” 陆子安一个熊抱,拍拍灰:“抱了,会想,走吧!” 看着他难得的黑眼圈,沈曼歌得瑟地笑了,冲他摆摆手:“那……我会想你的喔!” …… 这是哪座山头放出来的妖孽…… 接下来一整天,陆子安哪都没去,窝在工作间认认真真地做木雕。 只有当身心沉浸在制作中的时候,他才能受到久违的宁静。 当刻刀在木料上轻轻划过,呼伴随着木屑纷落的沙沙声轻缓起伏。 点与线之间的抑扬顿挫幻化成景,画面逐渐呈现出神奇的变化。 艺术的终极,已经不再是技巧所能概括的,而是神、情、文化的传递。 初时没什么觉,做得久了,他才觉得自己于木雕技艺好像又进了几分。 于是也就看出目前正在做的这幅木雕好像缺了点什么。 但是仔细想又想不出来到底缺了什么,看上去很正常啊。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一整面的坯都打好以后,陆子安站在这幅巨幅木雕前思索着。 “陆大师。”黄大师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陆大师您确定能在一个月内完成吗?” 陆子安放下刻刀:“完成是可以的,我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