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好奇,不由看了聂轻寒一眼。他练有内家功夫,耳力应该比她好。聂轻寒眉眼柔和,正低头看着她,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 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指指外面。 外面银桦的声音继续传入:“有什么不行的?你爹娘都被抓了,除了这个法子,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玛瑙有错,但祸不及家人。出了人命,她再要不依不饶,就过分了。到时你带着你侄儿披麻戴孝再去求她,她只能放你们一马。” 年年心头生寒:玛瑙的祖母明明没有摔跟头,银桦话中的出人命指的是谁?又是怎么出的?如果是玛瑙的祖母,那么,原剧情中,玛瑙的祖母是怎么没的,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小郡主很可能背了一口大锅。 就不知,这主意是银桦的,还是背后另有其他人的指使?银桦可是孟葭的贴身大丫鬟。 年年幸灾乐祸地看了聂轻寒一眼:不管是不是孟葭指使的,丫鬟出事,孟葭这个主人都不了干系,不知他会怎么替孟葭辩解?毕竟,在原文中,孟葭一直是真善美的化身,而聂轻寒念着孟葭幼时的恩情,每一次她和孟葭冲突,他都站在明理懂事的孟葭一边。 聂轻寒揽着她的手还没松开,见她杏眼波,雪肤生晕,心中微动,低头又啄了啄她的角。 又来?年年匆忙捂住嘴,又不敢发声,气呼呼地瞪他。这里可是在光天化之下。不对,就是不在光天化之下,他也不能随便动手动脚! 他不动声,一手滑下,握住她如玉的雪臂,大指指腹轻轻摩挲。 年年顾得了口,顾不了手,又不敢发出大动静,气得恶从胆边生,抓住他臂,狠狠咬了一口。 聂轻寒肌骤然紧绷,一声闷哼硬生生忍住,握住她的手倏地收紧。 第20章 【等价换】 石狭窄,两人紧紧挨着,年年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反应。 年年震惊了:这什么人啊,都这样了,还能起绮念?原文作者怎么好意思说他冷情寡,克己自律的? 外面,秋兰的声音依旧怯生生的:“银桦姐姐,我还是怕。郡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她要是不依不饶……” 银桦恨铁不成钢:“你怕什么?你们都那般惨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能对你们怎么样?再说,她嫁了聂小乙,早就今非昔比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声音低,又说了句什么。 秋兰松了口气:“有银桦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聂轻寒浑身肌绷紧,握住她的手烫得惊人。 年年生气,咬得更用力。等到她解恨松开口,银桦和秋兰已经离开。 她一下子推开聂轻寒,戒备地和他拉开距离。 聂轻寒白皙的面上染着绯,凤眼微阖,慢慢平息。 年年稍稍放下心来:还好,他还没有禽兽到在这里……打住,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呢!他再□□熏心,也不至于光天化之下就来吧。年年红了脸,迁怒地瞪了聂轻寒一眼:都怪他,不然她怎么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聂轻寒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注目片刻。 结实有力的臂膀上,新了一道血淋淋的齿印,在冷白的肌肤上分外鲜明。 年年微微心虚,随即抬起下巴,先发制人地道:“聂小乙,下次我不同意,你不许随便亲我。” 聂轻寒又扫了臂上她留下的带血齿印一眼,手指轻轻抚过,出淡淡笑意,应道:“嗯。” 年年觉得他病得不轻,被咬成这样了还笑。不过,这人一贯心思深,笑也不一定代表高兴。 她问:“说话算话?” 聂轻寒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年年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的了。 她想了会儿,实在想不起来,也就算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你有没有听到银桦和秋兰说的悄悄话?” 聂轻寒点了点头。 练过内家功夫果然不同。年年神一振,好奇问道:“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聂轻寒微垂着凤眼看她,眸深暗,彬彬有礼地问道:“晚上回去,我可以亲郡主吗?” 年年:啥?她一脸呆滞,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聂轻寒也不急,神态从容,安静等待她的答案。 你、做、梦!年年毫不犹豫,“不可以”三字正要口而出,忽觉不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聂轻寒薄微抿,眉眼低垂,含笑不语。 年年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一脸看禽兽的表情看向聂轻寒:他不会这么不要脸吧,她不答应他,他就不告诉她银桦和秋兰说了什么? 聂轻寒不动如山。 年年想踹人。她真是高看了他的节。也是,能做男主,从微末起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掌天下大权的人能是脸皮薄的吗? 真是想得美,他以为她会接受他这种无的威胁吗?她又不是非要知道答案。年年深一口气,愤怒地道:“成。” 她两颊生晕,杏眼灼灼,樱气得嘟了起来,婴儿肥未褪的两颊气鼓鼓的,整张脸儿生动得不可思议。聂轻寒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白脸颊。嗯,手不错。 年年余怒未消,毫不客气,“啪”一下将他的手打落。 他心情愉悦,也不在意,告诉她道:“银桦会给秋兰一种药,让秋兰喂给她祖母。那药吃下去会导致心疾发作,到时他们会称是因为儿子儿媳被你抓去,急怒攻心而亡。” 年年变。她已经猜到了几分,没想到她们竟真敢这么做:为了嫁祸于她,毁她名声,竟怂恿秋兰毒杀祖母,这也太过丧心病狂了吧? 聂轻寒道:“秋兰已经答应了。” 年年脸沉下,转身向外。 聂轻寒跟上:“你去哪里?” 年年道:“去找孟葭算账,让她好好管管她的人。” 年年从来就不喜孟葭,无论是谁,从小被人在耳边说,你这里那里都不如另一个人,都不会喜她。哪怕众人眼中的孟葭如此完美,原文也对她用了很多溢美之词。 横竖这段剧情都崩了,是她害的人她认,冤枉气她可不受。不管孟葭知不知情,银桦是她的大丫鬟,她不了一个管教不力之罪。 聂轻寒拦住了她:“你不要去。” 年年冷冷看向他:他这是护着孟葭吗?狗男人,前脚还在和她卿卿我我,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要护着红颜知己了吗? 年年觉得自己应该高兴,遇到了悉的,可以和他闹翻,刷仇恨值的剧情,可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冷下脸道:“聂小乙,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聂轻寒目光落到年年面上。她如初雪般白皙的小脸上朱紧抿,玉面含霜,黑白分明的杏眼含着怒火,狠狠瞪视着他,仿佛一只小小的刺猬,随时准备扎他一手。 她以为,他会帮别人吗? 聂轻寒眼神微黯:她还是不信他。她是他的子,她和别人之间,他该帮谁,还有疑问吗?他受过二姑娘的恩,不代表会让自己的子受委屈。何况,若光论恩情,她对他的,可比孟葭多得多。 她伤害过他,却也救过他的命。 然而,想到这些年来,她虽然身份高贵,却一直活在孟葭的影下,他心下又有些了然。她子高傲任,无人敢亲近;孟葭却是大方温柔,众口称誉,每次两人冲突时,大家都会下意识地觉得是她的错,她咄咄人,孟葭受了委屈。 他的小郡主,看似凶横,其实嘴硬心软,这些年,因为孤傲的子,不知吃了多少暗亏。 他心中生软,忍不住抬手又碰了碰她气鼓鼓的玉颊,柔声道:“信我,嗯?” 年年被他话中的温柔得哆嗦了下。这好像和剧本不对啊?他的态度也太温柔了。今天这是第几次了?他待她,突然间就纵容得过了分。 年年心里咯噔一下,犹犹豫豫地道:“聂小乙,你是不是……”对我一睡生情了啊?话到嘴边,又咽住。 不会的。她不要自己吓自己。如果是别人还有几分可能,男主的心有多难打动,看过整个故事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冷情冷,孤家寡人,内心最深处永远紧紧封锁着,即使是他最信赖,最亲近的孟葭,也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心底;甚至对他唯一的亲生骨,也是严厉多于温情。 她问他有没有对自己生情,不是自取其辱? 他对她,应该就是源于两人圆房后,那点对子的责任和温情吧。他还没经过后来腥风血雨的洗礼,心肠还不够硬,也还有着寻常少年的热情。新婚燕尔,正当情热,便是狠心绝情如梁季霄,刚刚成婚时,对秦雪嫣也曾有过几分柔情意。 这种柔情意,会随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消失殆尽。 年年放下心来,果断将问话了回去,改口道:“你是不是管太宽了?这是我和孟葭之间的事。” 聂轻寒道:“夫一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谁和他夫一体?年年身上的皮疙瘩又冒出来了,白了他一眼。 他不以为杵,问她道:“你不是要回兰心苑吗?贾妈妈该等急了吧。” 年年纠结起来:去找孟葭就没时间看贾妈妈了,去找贾妈妈就没法去找孟葭的麻烦了。还有,“秋兰的祖母……” 聂轻寒道:“放心,秋兰她们不会得逞。你开开心心看贾妈妈去,其它事给我,嗯?”她是他的子,他不护着,谁护? 年年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决心已定。她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想了想,反正这件事的发展已经在剧情外了,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孟葭那张温柔善良的脸,乐得甩手,应下道:“好。” 两人分道扬镳。年年寻到珍珠,主仆俩往兰心苑去。经过惜武馆时,听到里面传来飞羽破空之声。 清脆掌声响起,有人惊叹道:“世子箭法好生厉害!”声音娇滴滴的,十分动听。 年年讶然:今儿她回门,常卓特意歇了一天功课,刚刚还在丹桂堂呢,这会儿怎么跑到惜武馆练箭了?居然还有姑娘家的声音,难道是来幽会的? 想不到,她的傻弟弟也长大了。 她好奇心起,有心想看看常卓和谁家姑娘在一起,为他掌掌眼,悄悄走到大开的窗前。 馆中光线明亮,她先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场中的郭燕娘,微微皱了皱眉:她记得郭燕娘是孟葭的好友,似乎是哪家的庶女。她的身份可配不上常卓。 目光移向场中,她愣住:不是常卓。 那人一袭玄箭袖,逆光而立,雪肤乌发,星眸璀璨,风华绝代,不是段琢又是谁? 几乎同时,段琢倏地转过头来,冷厉星眸准确无误,恰恰锁住了她。 第21章 【避子】 四目相对,年年心里叹了口气,脚步停住。她现在的人设还是对段琢旧情难忘呢。 郭燕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这不是郡主吗?郡主好雅兴,回门还特意了空,来看世子呢。” 年年看了郭燕娘一眼。她一直以为郭燕娘不喜她是因为孟葭的缘故,现在看来,还有某个祸水的原因? 郭燕娘巧笑倩兮,上前向她行礼:“几不见,郡主风采更甚往昔。” 孟葭的朋友都是这般假惺惺吗?年年神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问道:“你是谁?” 郭燕娘神一僵,随即重又堆出笑来:“郡主说笑了。您是自己过来的吗,怎么没见聂姑爷?” 这是在提醒段琢,她已经嫁给了聂轻寒的事实呢。年年心中冷笑,不客气地道:“放肆!我问你是谁,你竟答非所问。” 郭燕娘没想到年年竟丝毫情面都不给她留,笑容勉强起来,不得不答道:“小女子乃广南卫指挥使郭定荣之女郭燕娘。” 年年回忆了下:“我记得郭家大小姐已经出嫁了,郭夫人没有别的女儿。” 郭燕娘笑容彻底僵住,忍气声地答道:“小女子是郭家庶女。”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