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云片糕、水晶汤包、葱油饼、凉粉、拌三丝、绿豆汤、豆花……琳琅目, 摆了一桌子。 年年姿态端庄地坐在桌前, 黑白分明的杏眼却亮了起来。她自幼养得娇贵,极少有机会吃外面的食物,越是如此, 反而越念着外面的这些小食。 雪白的云片糕、透明的水晶汤包、金黄的葱油饼、红拌的凉粉、橙白碧三的拌三丝……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不过在开动之前, 年年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任务,不由瞄向聂轻寒——的身子。该如何不动声, 不痕迹, 不惹怀疑地掀开他的衣服呢? 保证男主的生命安全,这可是头等大事。 年年想了想,默默换了个座位, 坐到了聂轻寒旁边。 方案一:手滑,绿豆汤“不慎”倒在他身上,顺势帮他将脏污的外袍下。 年年端过绿豆汤,舀了一勺尝了尝, 眉眼略弯:“味道不错, 你也尝尝。” 聂轻寒瞥了她一眼,不动声。 年年殷勤地帮他端了一碗递过去, 挪到他面前时, 手“不小心”一松。 绿豆汤向聂轻寒身上坠去, 眼看便能得逞。 聂轻寒伸手,从容将碗接住:“多谢。” 年年呆滞,身手高强很了不起吗?要不要接得这么准。 她不甘心地又将豆花拿给他,试图故技重施, “这个也好吃。” 聂轻寒不等她递过来,直接从她手上拿走,放在她面前,温言道:“我不这个,你多吃些。” 年年:“……” 方案一,失败。 方案二,嘘寒问暖,哄他主动下。 年年用勺子慢慢撇开葱花,啜了口豆花:“聂小乙……” 聂轻寒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年年:??他装什么装? 她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板着脸转向他:“那我不吃了。” 聂轻寒抬眼静静地看向她,没有说话。 年年这才发现,他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是因为庄礼的追杀,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莫名有些发怵,迟疑了下,硬着头皮问他道:“聂小乙,你穿得这么整齐,热不热啊?” 他看向她,沉默不语。直到她以为他不会答了,他开口道:“不热。” 年年道:“怎么会不热?这里就我们两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热,可以把外袍解开。” 聂轻寒神古怪:“外袍解开?” 年年点头:“这样就凉快了。” 聂轻寒道:“不必。” 年年道:“在我面前你还矜持?”她轻轻戳了戳他,“正好,给我看看你昨儿身上有没有受伤。” 聂轻寒神越发古怪:“你要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 年年点头。 他又问:“在这里检查?” 年年继续点头。 这一次,聂轻寒沉默的时间更长,片刻后才道:“倒是有一处受伤了。” 年年神一振,立刻关心道:“哪里?”不管是背上前都可以,她就有借口帮他“检查”了。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这里。”他的手腕上两道勒痕明显,正是年年昨夜的杰作。 年年:“……”瞬间偃旗息鼓。 方案二,失败。 方案三:霸王硬上弓,直接掀。 连续铩羽两次,年年怒了,一横心,伸手抓向他衣角。 聂轻寒忽然站起。年年手抬到一半,落了空,僵在那里。 聂轻寒走到隔间门前,将门反锁好,回身看着她,不急不缓地走了回来。 不就个衣服吗,他锁门做什么?不知怎的,年年心跳有些加速。 他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看向她,凤眼幽黑,薄勾起,似笑非笑:“年年很想我的衣服?” 年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蓦地意识到不对,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她都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呢,他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聂轻寒微微一笑:“是吗?” 年年迟疑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他主动提出,她趁势承认,正好把事情办了。可为什么,他的措辞叫她觉得那么不对劲? 聂轻寒温言道:“是不是都不打紧,我们先来算算帐吧。” 年年茫然:“什么帐?” 他慢慢摩挲着手腕上狰狞的勒痕。 好像绑得确实太紧了些。年年心虚:“昨夜是你自己允许我绑的。”还不是他武艺高强,绑得不紧,她怕他挣。 他点头:“这倒也是。” 所以嘛,他找她算什么帐? 聂轻寒微微一笑:“昨夜年年还说过,有本事就追过来动口。” 欸?年年终于到了些许不妙:“昨夜是昨夜……” 他不疾不徐打断她:“昨夜可没说期限。” 年年越发觉得不妙,飞快地埋首豆花道:“聂小乙,我饿着呢,这事待会儿再说。” 他没有说什么,安静地等着她。 年年越吃越慢,到最后,一片云片糕恨不得嚼一百下。 聂轻寒问:“这么好吃?” 年年食不知味,机械地点头。 聂轻寒道:“我尝尝。” 年年正要夹一片给他,他俯下身来,含住了她红润的樱。 “啪嗒”一声,年年手中的竹筷跌落,只觉他呼灼热,舌尖放肆地掠过她边的残渣,强势开启她的齿,细细品尝。 她节节败退,他来势汹汹。到最后,官呼间全是他的气息。 许久,他放开她,眼角染上一抹微红,泪痣妖娆,柔声问道:“年年还觉得哪样好吃?” 年年娇微微,腿都软了,脸儿发烫,气恼地瞪向他,哪肯再开口。 他又问:“吃了?” 年年心头跳,站起来道:“吃了,我要回房了。” 聂轻寒问:“昨夜答应的事,年年是要反悔吗?” 年年哼道:“我反悔又怎么了?你……”一下子撞入他怀中。 聂轻寒捉住她手,放到她背后,温言道:“乖,不能反悔哦。”将桌上的盘盏扫到一边,将她抱到了桌上。 年年逃无路,浑身都战栗起来,难道真要让他用口……脑中蓦地想起当初在书房雷雨加的那一晚,他种种叫她羞愤死的手段。 她好生后悔,昨夜她不想,直接拒绝他就是了,为什么要给他挖坑?聂小乙个小气鬼,鼠肚肠的,还不得加倍报复回来。 这里可是客栈吃饭的隔间,隔音不好,随时会有人路过。 聂轻寒低下头,用牙齿衔住了她的衣带,轻轻一扯。衣带掉落,衣襟散开,出她雪白的中衣。 外面传来小二的吆喝声,有人在要点心,一声声清晰无比。年年再顶不住,眼泪汪汪地服了软:“聂小乙,我错了,你别在这里。” 他动作停住,抬头望向她。 她衣襟散,双颊如火,水汪汪的杏眼中是惊慌与恼怒,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娇的樱不地嘟着,看着委屈极了。 他缓缓重复:“别在这里?” 她“嗯”了声,大概觉得羞,致的眉眼低垂着不肯抬起,“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做到,可这里不行。” 她也是想明白了,直接拒绝,聂轻寒肯定不会答应,只能行缓兵之计。 聂轻寒注目她半晌方问:“这里为什么不行?” 他简直是明知故问,年年恼了:“聂小乙,你不要得寸进尺。” 聂轻寒道:“年年说对了,我就是想得寸进尺。” 年年:“……”好气啊,可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她惹的人,残局只能自己收拾。她一狠心,凑上前,闭着眼亲了亲他的嘴角,软语道,“聂小乙,这里会被人发现,真的不行。” 他呼窒住,许久没有反应。 这是他记忆中,她第一次向他撒娇。如此的柔软可,娇憨动人,令人全无招架之力。 许久以来如毒蛇啮咬心头的怀疑、不安、嫉妒、愤懑在这一声软语中瞬间溃不成军。 他慢慢松了她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凌的衣襟,系上衣带。 年年松了一口气。只可惜,她不敢再硬揭他的衣服,检查他有没有穿金丝天蚕甲了,就怕他想歪。刚刚他没检查到,倒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罢了,管他怀不怀疑,直接问吧:“聂小乙,寿哥儿送你的金丝天蚕甲你有没有穿?” 他动作微顿,抬头看向她:“刚刚你试图我的衣服,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年年坚决否认:“没有的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