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堂嫂提点,寿礼我会留神准备的。”容淖思索答道,“不过寿宴我便不去了,劳烦堂嫂差人替我递牌子进,说我会提前两去承乾给贵妃贺寿。” 容淖从盛京回来这半年里,一次门都没出过,自然也没回过皇,倒是皇帝微服来看过她两回。 去岁容淖险些病亡于盛京旧后妃们人尽皆知,后来她好转回京被皇帝留在王府修养,里的后妃公主们还当她失宠了,起先不以为意,后来见皇帝待她比从前更为看重,不仅私下出看她,中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忘给她送来一份。便也跟着热络起来,纷纷表示要遣人出探望。 皇帝以会打扰她清净养病为由,驳回了一批人与她素无集的低等妃嫔。 通贵人这个生母,也在被驳回之列。 后妃个个都是人,肯定会揣度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虽不敢明着打探,可一见着容淖难免会试探两句。小佟贵妃寿宴当肯定汇聚了各路后妃贵妇,那么多张嘴,她才懒得应付。 世子福晋是大家之女,温柔通透,行止有度,从不多问多说一句。听容淖有了主意,自是点头应是,领着她去看飞睇和雪爪。 两团煤球原本各自趴在笼子里,一闻到主人的气息,便开始喵喵汪汪的叫,胖脑袋使劲儿往外拱,闹腾着想出来。 雪爪聪明一些,子也更急,伸着白手套爪爪不停挠门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把它们抬走。”容淖不为所动,“回去后再放出来。” 回到山阁,容淖还在想过几要去承乾请安的事,抱着主动跳到她腿上来的雪爪半倚轩窗边。 自去岁北巡前夕,承乾门外长街一别,她再也没见过通贵人。 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通贵人。 容淖越想越心烦,垂眸望向窝在腿上假寐的雪爪,世子说它胖得像头黑山羊果然没错,这么会儿功夫,便把她腿麻了。 “……”容淖忍不住戳戳雪爪的大肥脸,见它依旧一动不动,还拿鼻子哼她。 容淖也哼了一声,眼中狡黠微闪,突然泼了半杯茶打双手,猛地逆着雪爪的从|股倒至头顶。 雪爪受惊,从她腿上一跃而下,弓成一条胖弧,冲她一顿喵喵叫,蜷到一旁忙上忙下舔去了。 飞睇闻声背着尾巴慢悠悠晃进来,顶着一张皱巴巴的愁脸瘫在雪爪边上,开始帮倒忙。 容淖看着这蠢兮兮的一猫一狗,神微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十后,容淖坐在金顶轿上,无波无澜的进了。 按例先去给太后皇帝请过安。 皇帝许久没见她,留她一块用了午膳,关切病情如何后,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闲话。皇帝还告诉她温泉行的睡火莲快开了,打算过些子装在大肚瓷缸里给她移栽几株摆到山阁院中,不知能不能活。 反正父女两早有默契,从不提及一年前在盛京发生过的争执龃龉,只谈当下。如此,倒也算其乐融融。 容淖锐察觉皇帝今话格外多,不经意间瞥向她的目光亦有些复杂微妙,遂试探问道,“阿玛有事要对我说?” “没有。”皇帝一派镇定自若,“时辰不早了,你去拜见贵妃吧。说完话早些回王府去,免得吹了承乾外的凉风心里难受。” 容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吹了风与心里难受是不搭边的,皇上偏要把它们糅合在一起说出口,分明是意有所指。 他担心的不是承乾外的风,而是承乾里的人——通贵人。 容淖默然行礼退下。 乾清离承乾并不远,她从前来往其间私下跟随皇帝学习时,多半是坐小轿的。今心境不同,倒想走走。 到底是平时鲜少活动的,容淖慢走到承乾门时,额上覆了一层细细的汗。 小佟贵妃已等候她多时,见她来得这般晚只当是皇帝留她说话太久,并未细问。 容淖与小佟贵妃二人有在盛京底的情分在,两厢并不见外。 表过问候,道过祝贺,两人喝茶闲叙间,容淖提起方才面见皇帝时,皇帝奇怪的神情。 小佟贵妃‘嗐’了声,不以为意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皇上那是没脸见你。” 容错挑眉,“此话何解?” “策棱在漠北屡立军功,皇上打算封他为贝子,让他近期回京领封顺便述职。算算子,这两人该到京城了。” 容淖颔首,这下算是明白了。 一年前那会儿,她正生死未卜,策棱随皇帝从盛京出发北巡,刚进入漠南蒙古地界,不知发什么疯,突然跑去皇帝面前坚持要退她这个六公主的婚,改娶五公主。 大庭广众之下,一国公主被人挑挑拣拣,如此辱没。 皇帝当即气得要斩杀策棱,最后还是一干蒙古王公求情,才暂且保下了策棱的命。 不过,皇帝说什么也不肯继续把策棱留在身边了,没给他一兵一卒,直接把人赶回了漠北。 策棱回漠北后具体过得如何容淖不太清楚,不过以皇帝的心计,他既肯既往不咎,踩在她这个公主脸上抬举策棱为贝子,必是策棱身上有重利可图。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