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雷芸气的脸 涨红,推开了房门。 叶无涯盘膝坐在 上,双眼紧闭。 听到雷芸的开门声,叶无涯这才睁开眼睛,笑问道:“怎么?掌柜的又给了你一间房?” 雷芸重重的关上房门,冷哼一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叶无涯嘴角翘起,指了指地上早已经铺好的地铺。 雷芸脸 稍稍有些好转,算他有良心,知道自己打地铺睡。 谁知叶无涯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雷芸把桌子都掀了。 “你晚上就睡这儿,我都给你铺好了。” 雷芸怒火中烧,他到底还把不把自己当成个女人?! “叶无涯!”雷芸怒道。 “嗯?” 叶无涯眯眼而笑,那柄星河忽然从剑鞘中飞出,路过雷芸身侧时,锐利的剑刃割断了她几缕秀发。 “叫我做什么?” 叶无涯面带微笑的问道。 而那柄星河,就一直在雷芸身侧盘旋。 雷芸 口剧烈的起伏,但对于叶无涯又无可奈何,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身家 命都被握在他手里的弱女子罢了,又能怎样呢。 雷芸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刚想坐在凳子上,却忽然尖叫了一声, 原来,那柄星河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飞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雷芸的 股! 雷芸猛地回过头看向叶无涯,眼眶通红,这个刁蛮的女子,此刻委屈至极。 看这模样,就快哭出来了。 “叶无涯!你混蛋!” 叶无涯微微抬手,那柄星河便自动归入鞘中。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壶茶,说道:“茶凉了,去换一壶新的来。” 雷芸紧咬嘴 ,尽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用力的拿起茶壶就往外走。 叶无涯笑了笑,自顾自的躺在了 上,扭头望向窗外渐渐升起的三轮明月。 今夜安眠,剑不染血。 待到雷芸端着一壶滚烫的热茶回到房间,最好烫死那个王八蛋,却发现叶无涯已经躺在 上睡着了。 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雷芸的动作不知不觉的放缓了许多,轻轻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坐在凳子上,怔怔出神…… 一夜无话。 翌 ,一缕 光从窗外 进了房间。 雷芸昨晚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正睡眼朦胧的坐直身体,却发现叶无涯已经不在房间中。 雷芸 了 眉心,刚站起身,却发现房门被人推开。 雷芸转身望去,瞬间如坠冰窟。 叶无涯面 惨白的斜靠在房门处,浑身是血。 手中的星河剑甚至都断了一部分…… 雷芸颤声道:“你……你……” 就在这时,客房外的走廊中忽然传出了一个玩味嗓音。 “就凭他,也想杀我?” 雷芸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他。 是尉迟绝。 叶无涯向前踉跄几步,忽然跪倒在了地上。 他仰头望向雷芸,用尽最后半点力气,沙哑的说道:“走……快走……” 雷芸面 惨白,身体不停的颤抖。 叶无涯砰然倒地,再无半点生息。 “不!” 雷芸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还是趴在桌子上,叶无涯坐在了自己对面,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一份山水邸报。 叶无涯抬眼看了看雷芸,轻声道:“怎么?做噩梦了?” 雷芸俏脸微白,额头上布 了冷汗。 雷芸吃力的点了点头,看向叶无涯的眼神,有些复杂。 叶无涯见雷芸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疑惑,“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梦见我了?” 雷芸面 复杂的点了点头,“我……我梦见你……死了……” 叶无涯白了雷芸一眼,打趣道:“啧啧啧,人家都说 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你这每天沉默不语的,都是在寻思着找机会 死我?” 叶无涯放下手中邸报,摇头叹气道:“最毒妇人心啊,唉……” 雷芸被叶无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气的不轻,刚想说话,却看见叶无涯走到墙壁那边,将星河剑背在了后背上,扭头对雷芸说道:“别瞎想了,走了,莫说一个尉迟绝,就是三个,也不是小爷我的对手。” 叶无涯背剑出了酒楼,小二赶忙去后院牵马。 不一会的功夫,雷芸也走出了酒楼。 叶无涯再次化身车夫,笑道:“接下来的戏,你可得演好了。” 说着,叶无涯轻轻踢了踢马 股,高声道:“走着……” —— 尉迟府邸。 尉迟家主外出已有一月,听说是去了大端王朝边境上的诛仙 。 这诛仙 虽然不是宗字头的大宗门,但却也是有着上五境大修士坐镇的宗门,听闻宗主是个真神境界的老神仙,擅长符箓一途。 尉迟家主,尉迟炆焱,有意将自家小儿子尉迟绝送入诛仙 修行,此行也是为了这件事,才长途奔走,亲自带着重礼,去拜见那位诛仙 主。 尉迟炆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尉迟涂,小儿子尉迟绝。 尉迟涂对修行一事情不 兴趣,与其说是不 兴趣,其实倒不如说是天资一般,实在不适宜修行。 反倒是对生意一途,思虑清晰,头脑 捷。 尉迟绝则恰恰与尉迟涂相反,家族事宜,从不干涉,却偏偏对那修行登高既有天赋。 年纪轻轻,就修出了个五境巅峰修士。 此时此刻,尉迟府邸之外,停了两辆马车。 尉迟家的管事瞥了一眼,与那赶车的车夫言语了几句,只说让他在这等,然后就没了下文。 叶无涯戴着斗笠,笑道:“这尉迟绝对你也没甚意思啊,你瞧,连门都没让进,我看人家八成是没看上你。” 雷芸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贫? 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这可是尉迟府邸,一个不留神,可能连具全身都留不下! 就在叶无涯二人在外闲聊之际,屋内一位眉心有淡紫 印记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目。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 布麻衣的魁梧老者突兀出现在了青年身前,躬身道:“少爷,人来了。” 尉迟绝抬起右手,轻轻点了点眉心,浑身气势顿时内敛,没有半分气机 转。 与凡人无异。 尉迟绝跳下 ,穿上那件大红 绣蟒长袍,甩了甩手臂,摇头晃脑道:“走着,去瞧瞧那个估摸着是想 死我的家伙,多久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了,乖乖,可真是让我好等啊……”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