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穿过雾,顺着血腥味第一个到达,可附近的危险让它本能得警惕起来,它能觉到有比它厉害的同类正在附近,且在它对面,可在刚才它还是完全没有受到过。 动作不由得更加小心起来,顾浩然加大了气势外放,他是怪物,可也是怪物中的王者。山林王的前腿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得想趴下去,想臣服,这时它也听到了命令。 “臣服。”最终坚持不住趴了下去,同时觉身上的力一轻,大王似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安哲没想到这么容易,而顾浩然则是在诧异她会说语,他听得懂,可他不会说,甚至是在那时候也不能开口发音,除了对月咆哮外,他真的只是一只孤独又寂寞的王者。 随后进来的群,见自家王都老实了,没有不老实的道理,乖乖得如一个个大狗般伏身在它的身后。一场看似凶险的危机,便解决了。 “这些食物是你们的。”只要不伤害他们,便随它们自己去吧。 听着她发出悉的言调,顾浩然浑身不由颤抖着,他想扑向她,牢牢得把她据为已有,这个念头一直在,可此刻却非常强烈,如野兽护食般,不想让任何生物窥见,包括那只听她命令的低等王。 安哲不知身后有人正对着她放光,见王听话了,舒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地域差别,这才转向身边的人。 “二哥……”刚叫了一声,便发现了他不同平时的眸光。 “二哥。”似受了惑,伸手想去触摸。 顾浩然闭上眼开始调节,不能让她发现,身体的抖动还好制止,可眼睛的颜…… “二哥,别闭眼,我想看。”安哲确信自己看到了。 顾浩然挣扎了一下,还是睁开了,他对她的要求,总是很难拒绝。“很可怕是吗?”不苦笑,他就是一个怪物。 “为什么这样说。”安哲没太注意他的情绪,正沉浸在那双蓝眸耀眼的光芒里。 “它与众不同不是吗?”顾浩然有些痛苦,心似被狠狠得攥住,若是她厌恶了自己,自己……自己……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是啊,它很与众不同。”安哲的声音近乎昵喃。 顾浩然心痛到无法呼,可面前的小人儿下一句话让他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它这么美,当然就与众不同了。” “你说什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它很美。”手指终忍不住摸了上去。 受到她指腹的温度,顾浩然的心开始回暖。“你说它美,那你喜吗?” “喜?不。” 她果真还是讨厌了自己,心再次落下。 “是,我它的颜。”蓝的眼眸,在前世她是见过的,可只有这一双令她痴。 顾浩然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完全活过来了,浑身都充了力量,想奔跑,想大叫,想呐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的人儿不讨厌他怪物般的眼睛,甚至还很喜。 内心在无尽得咆哮,可整个人却一动也不敢动,有些害怕这只是一个梦,直到安哲忍不住拉低他,在他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那温热,润的触,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可还没等他回神,那种觉便消失了,接着耳边传来小人儿的声音。“二哥,你可得好好保护它,因此我太喜它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一样东西想让她去珍藏,只可惜是别人的。 “我会的。”艰难得开口应承,不敢多说一个字,怕口澎湃的情绪会从口中渲而出,吓到她。 好在,安哲欣赏够了,也摸了,亲到了,足了,便松开了他,又远远得端祥了一会,便去忙别的,这才让顾浩然有了息的机会。 他看中的人儿就是这样与众不同,连这样与众不同的事都能接受,伸手摸了一下她触到的地方,那里似还残留有她的温度,这时他才意识到,因为他一直讨厌的眸,竟然让那小人儿曾那样与他亲密过,而他当时在干嘛,好像是在犯傻。 不过,他不知道,此时摸着自己眉眼傻乐的样子,跟个大傻子没有多少区别。 天快亮了,在亮之前,王带着它的群离开,走之前还特意嗅了嗅这两人的气息,虽搞不清楚,大为何同自己长得不一样,可骨子里的惧怕是牢牢存在的。 看了一眼恶心的营地,安顾二人一点也不想逗留,翻身上了马,着朝霞出发,这时才意识到她喜的眼眸又转为了正常颜,看向并肩骑马的人严肃得问。 “为什么它不见了?”却忘了它一直都是这个颜。 “它只会在夜间,时不时得会出现变化。”白天也会,只是不会太明显,他不敢全说,必定那是犯病的征兆。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看到?”对于自己喜的东西,总惦记着是很正常的。 “也不定时。”要知他已算是控制得极好,不太过于动,基本上不会出现变化。 “这样啊。”安哲有些遗憾。 “真的那么喜?”那经历如同梦境一般,现在天可是开始亮了。 “嗯,喜。”两人用的词不一样,顾浩然这才注意到。是‘’呀,多好听。 “经常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再看到的。”为何不借着这个,先把她留到身边呢。 “好吧,等我不忙了,我就去找你。”娘亲的病是她最大的心结,解开了,她也没什么事了,去找他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订下盟约。 五一过,三方人马远远得跟着,时间越久就越觉得不对了,马还是那马,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远远的,还是那个衣着,那身形,可怎就觉得别扭呢。 到了午时,总算明白了,病在哪,前几那样紧迫,两人都会按时休息,按时下来吃东西,可现在……顾不得暴追了上去,只到拦住了马头,才发现是泪面的两个本地人,或者说是两个二王子的人。 别怪他们没注意到尸体少了两个,那两人出手太快,一动手便是倒地一片,死的不要不要的,哪曾想过他们也会留活口。结果让他们玩了出金蝉壳。 再说顾、安二人,换了第一安哲留下的新衣袍,扮作当地人模样,骑着另外两匹马,大摇大摆得进了一个集市,顾浩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有些不习惯。 “别动,自然些。”身边装扮成黑瘦小子的安哲提醒。 “噢。”顾浩然低声应到,一大早在帐篷里她给自己易了个容,直到进了集市,无意中在水盆中才看到自己的尊容,估计娘亲见了也认不出来了。与土人土长的犷的北疆人没两样。 而安哲则是据自己的体型易成了一个瘦黑小子,只见她简单的抹抹画画,甚至不用照镜子,便换了样,连出来的皮肤,脖颈都变了,而这所有要用的东西,居然是放在那些药盒里的,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冠冕堂皇也只有她了。 不过这双手倒真是巧,打破了他对易容所有的观念,不是应该用那种人皮面具吗?好吧,还是他太孤陋寡闻了。安哲告诉他这算不上是易容术,只能算是伪装术,在他们原有的基础上伪装了一下而已。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