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孩子会帮着她撒谎。 赵荷月哑口无言,委屈得眼泪汪汪:“江少观,你这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江少观坐回了椅子上:“你又不是第一回 。” 赵荷月:“……” 还说不清楚了。 她气得跺脚:“我要是拿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眼见江少观一个字都不信,她哭着问:“你是江二公子,只凭你这个身份,以后就会有源源不尽的银子,我得多傻才会偷你的东西,再说了,我拿那点银子,够做什么?” 江少观随口道:“回你的宅子啊!十八两多,足够你回去了。” 赵荷月气得 口起伏:“跟你重逢之后,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她强调道:“我们俩人多年 情,以前我是做了一些错事。可这一回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 子的,现在银子丢了,我们应该想法子找回,而不是互相猜忌!” 她抬起手指天发誓:“我赵荷月要是偷拿了你怀中的银子,以后生生世世都做畜牲。” 虽然江少观口中说着发誓没用,但当下的人对于誓言还是 在意的。看她委屈不已,他狐疑问:“真不是你?” 赵荷月急忙点头:“家里是不是有贼?”她又试探着问:“你娘来一趟不容易,为何这么快就走了?还有那个丫头,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听铺子里的伙计说,她是悄悄溜的。” 江少观眉心皱起:“你的意思是娘拿走了?” 赵荷月也觉得这想法荒谬,江母会缺这点银子?可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 心里怀疑,她也不敢直接应下这话。道:“我只是觉得你娘走这么快有些蹊跷。” 江少观 了 眉心,又捏了几把头皮, 觉自己清醒了些,站起身道:“我直接去问问。”顺便再拿点银子回来,否则这院子哪怕租了一个月,他们也 本没法住。 赵荷月看他踉踉跄跄出门,急忙上前扶住:“我跟你去吧!” 江少观喝得太醉,哪怕脑子已然清明,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踩在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他也怕自己摔倒。当下并不反驳,道:“把两个孩子也叫上。” 刚拿到手的银子就丢了,江家再富裕,也不允许他花得这么快。带上两个孩子哭惨,江母比较容易再掏银子。 四人身无分文,只能一路走去江家。 临出门前,江芸儿抓了桌上剩下的两个馒头,和弟弟分着吃了。 江少观刚才酒足饭 ,此时 本不饿。赵荷月就不同了,饿得她胃里直泛酸,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还没走多远就累得气 吁吁。 一行四人,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江家后门外。 然后,又犯了难。 这该怎么进去告知江母呢? 距离江少观喝酒已经好半天,他酒已醒了大半,干脆搬了旁边的东西,和前天一样准备翻墙。 大不了再被狗咬一回。 翻上墙头,他累得手脚发软,额头上 是汗,对着下面的母子三人道:“赵荷月,这一回你要是再敢偷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赵荷月:“……”她身无分文,肚子还饿着,能跑去哪儿? 说到底,他还是认为那银子是被她拿走了。 江少观在墙头上挪动,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跳下,还没选好呢,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摔得他脑子发懵,守后门的下人听到动静跑过来,急忙上前来扶。 “您怎么样?” 这院墙还不到两人高,江少观脚上虽痛,却也能忍受。只是猝不及防之下有些懵而已,听到下人问,他干脆仰倒在地:“我头痛。” 话说完,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门房麻了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家里的主子都说不认二公子,可他只是个下人,这要是摔出个好歹,而他又没有及时报信请来大夫,稍后这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最后,还是跑到前院报了信。 江母得知儿子跑来找自己摔下院墙,拔腿就往外跑。刚到院子里,想到自己如今不能管他。 如果她亲眼看到儿子的惨状,可能会忍不住出手帮忙。当下也不去了,道:“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把人抬出去。再把大夫人的那几条狗拴在各个院墙底下。” 下人讶然:“可是,二公子喊了头疼后就晕过去了。” 江母心里难受,摆摆手道:“生死由命,随他去吧!” 其实,她并不认为从院墙上摔下来能要人 命。 知子莫若母,小儿子之前装过病,这一次大概也差不离。 江少观闭眼躺在地上,本以为母亲很快会过来。没想到一刻钟后,没等来大夫,没等来母亲,反而等来了府中仅剩的几个壮汉。 他们到了之后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打开后门就把他抬起扔了出去。 躺在后门外的街上,江少观睡不住了,趁他们还没关门之际,扑到门前:“我娘呢?” 下人一脸为难:“这就是夫人的吩咐。” 江少观傻了眼。 他还以为亲娘回来的路上耽搁了没回府,下人抬他出来应该是听了兄长和嫂嫂的命令,没想到竟然是母亲要送他离开……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 ,今早上太 是打东边出来的啊! 娘怎么突然就变了 子了? 他 脸不信:“我哥在家吗?” 门房摇头:“不在,今 铺子里好像出了事,大公子去外头找人帮忙了。” 铺子里能出何事? 不知怎的,江少观脑中突然浮起丁海瑶那冷漠的面容来。 难道是她出了手? 想起自己第一回 得以进门之后,丁家立刻就断了江家的货源……难道这一回她又出手了? 就因为前晚上母亲给了他银子? 江少观并不蠢,事实上他是个 明的人,不然也算计不了丁家父女,这前后的因果,他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母亲今 上门之后,不是为了探望他,而是为了灌醉他后取回银子! 在家里生意和他之间,母亲选择了前者。 猜到了缘由,江少观 心后悔。早知如此,他就拿那银子当盘 赶去外地了! 第168章 “丧夫”的原配 二十二 之前江家不搭理二人, 江少观做梦都想去外地把那宅子卖了,用那银子找地方落脚。 可看到母亲的那封信,且他真的拿到了银子后, 就把此事抛到了一边。 说到底,不提江家这么多年的积攒, 只江少观自己那院子里的东西,随便几样就能卖出宅子的价钱。所以, 得知母亲愿意照顾自己后, 他直接把那个宅子当做自己的退路。 等到哪天在这泰安城真的混不下去了, 他再从母亲那里拿银子搬过去。 江少观做梦也没想到,连母亲都会抛弃自己。 他死拦着不让下人关门,里面的众人怕夹着他,确实不敢太用力。他们人多,两三个人又抬起他直接丢出去, 然后,飞快关上了门。 江少观正打算再爬上院墙, 就听到里面传来狗吠声。 听到狗叫,他前天被狗咬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赵荷月从头看到尾, 也猜到了原委, 试探着上前:“观郎, 现在我们怎么办?” 最疼 自己的母亲都亲自收走了他的银子,他 心烦躁:“你就那么急吗?为何不留下来好好招待母亲?你就是个 占便宜的小人,那丫鬟也没有真的给你结账,偷 不成蚀把米,你到底会不会过 子?” 赵荷月被他一通骂,心里委屈得不行。 明明丫鬟带她去采买,江少观自己也没有异议, 怎么到了这会儿都成了她的错了?她又怎么猜得到,给银子接济他们的江母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银子收回? 看他怒气 发,她心里委屈也不敢还嘴。退到一旁,抱紧了两个孩子。 一直到了深夜,江少观都没有等到门内传来纸条。夜里清冷,看两个孩子冻得瑟瑟发抖,他自己喝醉后也昏昏沉沉,先回了租住的院子。 翌 又跑去江家门口守了一天。 还是没得到母亲的消息,江少观只能做两手准备,回到院子后,找来了房主退租。 房主不愿意,可在他们的纠 之下,还是不得不退。 到了此刻,江少观只恨自己没有一次 上半年租金。否则,也不至于只有这点银子。 出了院子,他又忍不住责备:“你就是个蠢货,明明可以 半年,你非只 一月。现在倒好,这点银子够干什么?” 赵荷月始终一声不吭。 当一个男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别说做事说话,连呼 都是错的。 再要想以后的出路,也得先吃饭。否则,直接就给饿死了,哪里还有以后? 用了一顿很简单的饭,四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而另一边,见母亲收回了弟弟银子的江少扬再次登了丁家的门。 今 楼明远上门下聘,丁家有喜事。 有些事情越是遮遮掩掩,越惹人议论,比如再嫁之事。丁父干脆大大方方的打开大门,凡是愿意看热闹的,都可上门喝杯水酒。 楼明远的聘礼厚重,且他还是入赘,等到成亲后,他就不走了。 也是后来,秦秋婉才知道,楼明远并不是那位表叔的亲子,而是表叔收养的早去的同窗之子。 事实上,楼明远留在楼家处境 尴尬的。几个兄弟都防着他,怕父亲分太多家财。这些聘礼,算是楼父把分给他的那份提前给了。 丁父看女婿,越看越 意。这楼明远无论是从容貌 情还是待人接物,都比江少观要好得多。 江少扬上门时,看到有不少客人上门。他也 了上去,趁着门房没注意,溜了进去。 园子里有许多客人,江少扬很快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丁父。 比起找前弟妹,他觉得丁父要讲道理些,至少不会意气用事。等了半晌,瞅着丁父面前客人少的空挡,他飞快 了上去:“伯父。” 丁父看到他,颇为诧异:“你怎么进来的?” 说着,又吩咐下人:“把管事叫过来。”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