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还没 呢,她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了。 胡母想法也差不多, 儿媳进门两年, 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本以为不好哄,说不准这事还会被她捅到安定侯府去……本来她都准备上门负荆请罪了的。 胡母惊喜不已:“我说的, 到时候,我绝不拦着。” 秦秋婉冲母子俩笑了笑, 转身就走。 不知怎的, 胡扬风觉得有些瘆人。 接下来几天, 秦秋婉一直都没去探望。胡扬风这一回伤得 重,头上的外伤都好了, 却还觉得头晕。一动就想吐, 大夫都说, 得好好养着。一个 不好,就会落下病 。 因为此,胡扬风连手头的差事都 出去了。 另一边,秦秋婉书信一封给了父亲, 跟他说了夫 俩吵架的事,没有提为何而吵,只说胡扬风对不起她, 让他给胡扬风一个教训。 胡扬风生病期间,不少同僚上门探望。秦秋婉很愿意接待,一副担忧夫君伤势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胡扬风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夫 俩吵得这样厉害,外人问及他受伤的缘由,只说是天黑看不见,不小心撞上了假山。 所以,除了胡家人自己,还有安定侯府隐约知道一点之外,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夫 俩最近闹了别扭。 秦秋婉离开已经很久,好多事情都 悉又陌生,经历这几天,已经将那些早已遗忘的事重新想了起来。 这一次胡扬风受伤 重,好多天还头晕。胡家人心里都不太高兴,在他们眼里,胡扬风十几年寒窗苦读高中状元,那是家里的宝贝。 自家宝贝被人打伤,还险些有 命之忧,搁谁都会心里生怨。 怨归怨,确实丝毫不敢表 。对着秦秋婉还格外客气,胡母很贴心,每 都让人去街上买八宝饭。 事实上,秦秋婉经历太多,吃过太多美食,这八宝饭并没有太稀奇,但她还是很想吃,因为这一切,是她许多次死里逃生,一次次轮回换来的。她很 足。 如果说真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看到那个人。 不过,秦秋婉心底里却不太慌,因为她总 觉,自己能够找到他。 * 转眼过了半月,这段 子里,秦秋婉理清了自己名下的嫁妆,重新开了两间铺子。 家中如今所有的花销都从帐房处支取,帐房先生是她的陪嫁,也就是说,无论是家里人每月的月银,还是府里上下的花销,其实都是走她的账上。 知道胡扬风是个 人,秦秋婉自然不会再继续做这个冤大头。 到了初一,胡父最先发现了不对。 胡父此人,从来都不管家里的事,哪怕儿子受伤,他也只是问上几句就过去了。平时最喜做的事,就是拿着银子在外和人喝酒谈天,最近半年来花销越来越大。秦秋婉还没出事时,就听说他好像养了个外室。 身为儿媳,不好管公公的房中事,本来她还打算找个机会告知胡扬风,让他管束一二。身为官家,这事于家风不利,对仕途也有些影响。 不过,秦秋婉醒来之后,因为隔得太久,有些事情忘了,后来想起来,她也懒得管。 胡父手头的银子有些紧张,一到初一就去帐房支取。从下人手中拿银子这种事,他觉得丢脸,从来都是让身边的人去。往 里很寻常的事,今 却有些不同,随从空手而归,脸上还有些慌 。 “老爷,不好了。” 胡父恼了:“好好说话。” 随从跟了他一年多,也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今 实在是太慌了。他咽了咽口水:“老爷,账房先生不再支取银子,还说……说……” 胡父一挥手:“不 干就滚。” 随从忙道:“这是少夫人的意思。” 胡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账房不给我们发月银了?”外头的小妖 很会花银子,他虽还没拿到这个的月银,其实银子都已有了去处。 如今拿不到,那些缺口拿什么堵? 他心里着急,下意识道:“这都多久了,还没消气吗?” 想到此,他抬步去了边上厢房,这些 子里,胡扬风都在里面养伤。一进门他就问:“你不是说邱秋婉已经消气了吗?” 胡母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颔首道:“最近态度是和缓了不少。” 当然啦,比起以前,还是冷淡的。 以前像个太 似的,眉眼弯弯,笑容温暖。现在就像一块暖不热的冰。不过,她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不把实情告诉安定侯府,秦秋婉自己也不闹着和离,那就总有和好的一天。 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有点大,她多矫情一段,也 正常。 “依我看,她就没消气。”胡父看了一眼门口,怕被丫鬟听了去,毕竟全家人都用儿媳嫁妆这种事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今早上月银都不发了。” 胡母讶然:“有这回事?” 她的月银都买了金银首饰,如今儿子受了伤,他也没心思去逛,便也不着急去领。 如果不发月银,那儿媳肯定还在气头上。她不愿相信,立刻吩咐人去取自己的那一份。一刻钟后,下人无功而返。 胡扬风沉默看着,道:“她很少来探望我,对我的心意大不如前。” 一家人面面相觑。胡母又派人去找了婆婆,说明了此事。胡老太太的人也去领,还是同样的结果。 胡母沉 半晌,道:“先别去问。她还在气头上,这种时候去提醒,她怕是会更恼怒扬风。” 身为男人,连家都养不起,还得靠着 子的嫁妆。关键是,靠就靠吧,都说拿人手短,用了 子的嫁妆总该对人好点吧? 他可倒好,狠到直接要人 命。 胡扬风也知道自己理亏,道:“先别去领,等我哄好了她再找机会提起此事。” 婆媳俩深以为然。 胡父急了:“可我手头紧张,还答应了宴客,若因为拿不出银子而食言,岂不是丢人?” 这倒也是。 一家人都很看重自己的脸面,最怕被人看不起。胡扬风沉 了下:“我的俸禄攒了两月,你先拿去用,记得最近不要宴客……最好是少出门。还有家里的开支,能缩减就缩减。” 婆媳俩对此毫无异议。 胡父却是不成的,他口中宴客是假,每月给外头的女人发月银是真。若连这个银子都要推 ,传了出去他脸面何在? 但这种银子又不能明着要,他眼神一转,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我这一次准备请好几户人家,大概需要三十两。” 婆媳俩对于外面酒楼里饭菜的价钱那是深痛恶绝,胡母立刻道:“把客人请到家里来,我亲自安排!” 胡父嫌弃:“外面酒楼里饭菜 香味俱全,你会安排什么?一锅大杂烩吗?”他挥了挥手:“还不够我丢脸的。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不是想在这个紧要关头 ,把这银子给我,稍后我省一点就是。” 胡扬风叹口气:“爹,我手头拢共就这么多。” “回头你把媳妇哄好,就什么都有了。”胡父一脸严肃:“我若说话不算话,对你也不好。” 这倒是事实。 恰在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胡扬雪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娘,你不是说嫂嫂已经消气了吗?为何我的丫鬟去拿月银没能拿到?” 她以为家里人还不知此事,急忙过来通风报信。 “先不去拿。”胡母嘱咐:“你要是缺东西,过来跟我说。” 问双亲拿银子买东西,哪儿有银子放在自己手里方便,胡扬雪不 :“大哥,你赶紧把嫂嫂哄好!” 胡扬风:“……” 他有些恼:“我也想哄,可我这头还受着伤!” 对于哄好儿媳这事,一家人都认为迫在眉睫。胡父拿了银子很快消失,剩下祖孙四人商量对策。 事实上,别看胡家人如今衣食无忧,手头还有余银,但他们也没忘记当初的苦 子,尤其是婆媳俩,很在乎手头的金银和首饰。都希望银子越攒越多。 这每月都能到手的银子突然就没了,她们能习惯才怪。 听到胡扬风前来,秦秋婉 边勾起一抹笑,上下打量从拱门处进来的青衫男子,身形修长,发簪只用一 木钗挽起, 边噙一抹温柔的笑意,整个人气质干净得如一汪温泉。 二人初见,他就是这副打扮。彼时秦秋婉觉得 养眼,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你这是好转了?” 胡扬风点头又摇头:“我很想你,头还有些疼。” 言下之意,本来是下不了 的,因为太过想念她,所以才硬撑着走到这里。 离得近了,确实能看得到他脸上病态的苍白。 “想我?”秦秋婉饶有兴致:“记得当初你娘说过,等你好了,让我揍你一顿。” 胡扬风:“……”都过去半个月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呢? 看着面前女子的笑颜,他苦笑道:“你还没消气吗?” “这是你们自己主动承诺的事,跟我消不消气有何关系?”秦秋婉似笑非笑:“你们该不会是诓我的吧?” “没有。”胡扬风笑看着她:“如果你舍得……” 话还没说完,秦秋婉已经起身,从 间一 ,扯出一 小巧的鞭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她手中鞭子如灵蛇一般飞出,胡扬风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挨了两下火辣辣的疼。 这女人来真的! 胡扬风下意识想躲。 可已经来不及了,秦秋婉边走 上他的脚踝,轻轻一 。正往外狂奔的胡扬风摔了个狗啃泥。疼痛传来,他清晰的认识到,哪怕过了半个月,秦秋婉的怒气丝毫未减。 不过,用鞭子 ,总比用石头砸来的要轻许多。至少,这个不会要人 命……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在心软了呢? 胡扬风可不想用伤势未愈的身体来试探,急忙讨饶:“秋婉,你先听我说。” 秦秋婉置若罔闻,鞭子一 ,再次狠狠 了上去。 胡扬风下意识去摸伤处,痛得直 气,此刻他也顾不得脸面,大声道:“我近一个月没去衙门,差事要紧……秋婉,我知道你生气,也不是想躲,你倒是轻点啊!” 边上的随从见势不对,急忙上前讨扰,无果后又飞快往院子外奔。应该是去报信。 秦秋婉不看任何人,也不听周围的动静,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狠狠又是几下。最后一鞭,打在了他的 口上。 胡扬风生生被晕了过去。 胡家婆媳正等着胡扬风哄人的结果,听到随从禀告,飞奔过来时刚好看到秦秋婉最后一鞭。胡母见她如此凶煞,又见儿子眼睛闭着, 边还有血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住手!” 秦秋婉住了手,收起了鞭子。 “母亲,是你说让我打他一顿消气的。” 胡母:“……”合着胡扬风这一顿揍应该挨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