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城,城门一如往常的打开,东人只要有官方碟文便可自由出入,自西城政权变更后,东关城的事务,似乎没有谁过问了,王 的主人们更在意的是,东关城更偏向于谁。这对王子银而言,无疑是一大挑战,他与慕容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白虎城的财力和兵力,都是东关城的十倍甚至百倍,他这里相当于一个州,还不如城防将军那个职务,至少还可以陪陪家人。 官员们十分消极,不知道隶属何派,那些长乐府的门人,正在疯狂地收集着证据,一但查实就会报到长乐府和监察司,而一部分人则反了水,成为了独孤氏的人,由于叛徒的出现,官斗变得更加恶劣,长乐府和监察司的案头,堆 了上奏弹劾的碟文,小到百户,大到城主。 对王子银而言,西城的忽视成了他的机会,东人的乞怜,让他有些疯狂起来,只要给那些商人放开权限,便可以得到好处,有人送一 金条,有人送十 ,至少他们在东关城做什么生意,或是到西城干什么,与王子银无关。 有什么样的头,便有什么样的兵,王子银开始贪财,他的手下也管不住了手,主事秦风,城防军统领,甚至守门的兵丁,也都会伸手向东人要钱,如此一来,东关城便军纪涣散,官心不定,民心不定。 长乐府派人到酉州的消息,不胫而走。 王子银则不以为然,西城防东人,除了东关城的防线,水岸线也有必要,酉州有十几里的水岸可以登陆,一但东人从酉州突袭,便能到达西境,因此酉州是兵家重地,与东关城形成犄角之势。如果长乐府开始注重酉州,说明东人有所动向,他只要守住东关城,即使酉州出事,也不关他的事。 新来的主薄独孤原则不这么认为,他让王子银派人到酉州打探,被拒绝了,无奈之下,独孤原又找武雄,要调动一些人手,武事堂自然有权力,武氏摇摆不定,一会向着长乐府,一会又倒向了独孤氏,现在独孤原一来,就跳过王子银向武事堂要人,让武雄有些不 。 “主薄大人,这调兵遣将,得需城主下令,何况酉州并无敌情,如仅是猜测,派人去查探,一但被长乐府知晓,咱们的罪名就大了,我可听说,这长乐府要在酉州兴建水师,用于抵御东人入侵。” “兴建水师,我怎么听说是来查东关城的?” “查什么,有什么好查的,主薄危言耸听了,长乐府要查什么人,用得着拐弯磨角吗,直接到东关城查就是了,而兴建水师任务巨大,如有人干扰,恐怕吃罪不起,即便是公主的人,犯了军规,也可照样格杀无论。” “没想到,东关城这么怕长乐府。” “这不是怕,这叫规矩,我们守好东关城,东人不能打进来,这就是职责,主薄大人初来,理应将这城中的民事梳理,而不是管酉州的事,如固执此事,城主不高兴了,会让你离开东关城的。” “现在要防的,是东人吗,恐怕不是吗,那马帮在西城有两万余众,遍布各个角落,西城养这么多军队,能斗得过马帮的人吗?” “本官没主薄想的那么多,是是非非,也容不得我去说三道四,在这东关城,就议东关之事,若主薄一再议论,莫怪我向城主禀报。” “你——” 独孤原为什么到东关城来,那是因为受了独孤玉恒的指派,与东人接洽的,独孤氏想要翻盘,就得依靠外力,如能让东人依附,就能制衡江氏。独孤氏想得十分的简单,甚至想撤离东关城,将这道屏障取掉,这样就能得到东人的信任。 好在公主并不糊涂,东南二道屏障,无论如何都是要保留的,而驸马要兴建水师,这也是城防需要,她不但同意,还把兴建水师的权利 给了驸马,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也就是说,长乐府全力在酉州打造水师,军机处是无权过问的,而户部则无条件的拔银。 东关城的别院中,王子银正喝着父亲带来的美酒,拥抱着美人,好不快活,尽管父亲在信用 待,不要与人结 ,但眼下之势,如不与东人 好,财富也不会到来,为此他不断的向东人卖酒,每 叫下属采购不少酒,以玫瑰坊的名义高价的卖给东人。 东城最大的酒商,是梁富贵,人如其名,祖上有一座金矿,他是梁氏的分支,沾了点王家的血 ,生意就做得很大,如今买了王家的酒,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而王子银身边的几个美人,也都是梁富贵奉献的,是地道的东人。 事实上,梁富贵是梁子羽的堂兄,披着酒商的外衣,行着外事,那买酒的钱,自然也是王 里拿来的,从王家买的酒,再卖给北人和南人,中间赚一笔,梁富贵并没吃亏。这一次来,是想打听酉州之事。 “听说兵部要在酉州兴建水师,定然就会造码头,有了码头,这生意就好做了。” “怎么,你也开始打起酉州的主意?” “哪能做生意,便往哪去,王城主,咱们这生意,得做到酉州去才对。” “东人是怕西城的水师建在酉州,将来从东线攻打东城吧?” “我就是一商人,哪知道这些,难道西城兴建水师,是要打东城吗?” “那可说不准,哪一天主子们不高兴了,让我们开战,不得不打啊。” “王城主想打仗?” “谁想打仗,这仗一打,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可不是,西城如今一分为二,还有心思打仗?” “虽然一分为二,但还有军队啊,西城的军队是东城的十倍,铁骑一到,怕是寸草不生啊。” “王城主,可不能让他们这么干,这仗不能打啊,打起来了,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放心,打不了。” “打不了,王城主为何这般言语?” “你想想,兴建水师得多少时间,建造一艘战舰得两年,三年之内,西城不会开战。” “真的不会开战?” “信我的,肯定没错。” “当然得信你的,只要有你在,这生意就好做。” “那这次要拉多少酒?” “十车。” “这么多,东人都这么能喝酒的吗?” “天快变凉了,喝了酒,自然也 神了许多,银子我已备好,请王城主过目。” “不用,我还信不过你。” 梁富贵出了别院,一挥手,手下人拉着马车到库房提酒,装 了十车,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径直的来到酒铺里,使了眼 ,伙计在门外看着,梁富贵则与掌柜进了密室。 “看来,西人真要动手了。” “听说了,在酉州兴建水师,如真建成,对我东城有太大的威胁了。” “你赶紧派人去酉州打探,真是这样,那咱们得早做准备。” “知道这建水师的是什么人吗?” “只知道是长乐府的,不知是什么人,王子银的口风很紧,问不出来。” “要是长乐府的人,事情就难办了。” “这也是我担心的事,酉州太重要了,一但在那屯集数万水军,三 就能抵达东城,我们的水师连战舰都没有,哪挡得住他们的铁炮,从海上攻击东城,防不胜防啊。” “那怎么办?” “得想办法打探清楚,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听说北人也去了酉州。” “北人,他们去干什么,这北人也太猖狂了,哪都有他们的事。” “快活坊的谢九娘去了,想必也是打探这事。” “嗯,那咱们得快些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