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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与副(太太与副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作者: 小粒松子 时间: 2024/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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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在国外读书时,张副官总是在夜里去宿舍外的花园里背书,有一年季孟夏,恰如现在,他带着难啃的文论书,坐在长凳上,借着路灯和月光,背了那么两行,忽然听见身后草丛里簌簌的,那些矮矮的灌木抖动起来,又有人低声说话,声音黏黏的,叫他天然地不敢靠近。躲在草丛后的野鸳鸯不知外面有人,一时放纵起来,男人鲁地骂着,女人开始哭泣,他不忍卒听,跑开了,回到房里,他犹心神不定,仿佛那骂声哭声追着他上了楼,那夜他没有背下一页书,只是反反复复想着一个问题,既是好,为何要污言秽语,又为何要哭泣。他没有这样经验,却觉得实在可怕。

    很多年后的今天,他站在公馆套房外,听着房门后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美丽魅惑的女子痛苦地叫。将军也在叫,可从这叫声中,不难分辨谁居于上位、谁在强忍。新婚的柔情意,变成刺耳的权力宣告,怎么叫他不到悲凉,又怎么能叫他不为她到伤心。

    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让他对男产生怀疑,多年后的今天,又让他肯定,要让一个人愉、享受和幸福,不以他们的关系而定,也不以喜不喜来定。喜都不是单一的情绪,它还掺杂着太多其余的条件,它让很多不可为变成不得不。

    “你不想?”她又问。这一声,把他短暂离的思绪拽了回来,他回到这个离、荒诞、不真实又真切的夜里。

    他怀中有个女子。

    她的叫声……细细想来,第一次,在她的卧室门口,她的叫声就不甚愉悦。他能听得出来。那是勉强的,逆来顺受的。承受才是主题,而非融。第二次,就是刚才,她仍旧不惬意。

    啊,是了,是了。他猛然间顿悟,顿悟她方才在车中所说的“后来”,后来是哪一个后来?原来是那个暴雨如注的下午,是她抓着他的手、懒懒地说她不舒服、说“往后少不得要你多出力”的那个后来。是这个后来啊。

    “我以为,你不喜。”他暗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陌生。

    “不喜什么?”

    “不喜……不喜……”

    “这全凭人而易,那人若以我为主,我自喜,否则,我不喜。但是男人,”她的嗓音倏地冷下来,“都以他们自己为主。”

    “那你还……”他咬了咬牙,“我也是男人。”

    “哦,”她忽而轻笑,“对不起,我该说,是大多数男人……你在他们之外,你不一样。”

    她抓着他宽大的手掌,贴住她微烫的脸颊,把一条腿一抬,搭上他的腿。

    “我如何……如何不一样?”

    “你嘛,”她想一想,“你听话,乖巧,体贴。”

    他不语,却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又低语,“你总在暗暗记着我的事,你带着白药,你还记着我的那首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买蝴蝶酥,因为我说过,我不吃甜的。还有……”她往枕下一阵摸索,他还有些不解,这时她也将手出,“枕头下面可不止一本诗经,还有这个……”

    那是他的一块手帕,手帕当然没什么奇怪,但手帕里,包着她的头发。

    “这是那天,我叫你整理铺时,你收起来的吧?”

    张副官如被雷击,起初,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头发,直接扔了吗?但头发总是为人所有,扔了她的头发,总到不敬。再后来,他越来越心烦意,就随手将它放在枕下。然而世事谁能料?他的随手一放,却由这头发的主人亲手发现了它。他有口难辩。

    “因为您是长官太太。”他说。

    “哦,长官太太。那你说,今天你见着那双鞋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敢说,你没有一丝心动吗?你如果没有半点心思,怎么会那么快想到鞋子藏在哪里。”她解开他睡衣的纽扣,“如果你不想,你又怎么会上。我不信你力气没有我大,竟不能挣我?”

    微凉的手摸住他的膛,他身子瑟缩,轻颤。

    “因为您是长官太太……”他低喃。

    甜辣椒有些扫兴了。

    “所以您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他又说。

    她一愣,一瞬间没有转过弯来,等她明白过来时,他已经伸出手,将她扣进了怀里,他的手臂用力地揽着她,就像试婚纱那天,那个沉默的拥抱。

    “我也错了。”最后,他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时钟敲响十一下,子夜。

    他没有经验,不懂如何做才好,他需要她的引导。他是一张白纸,他听话、乖巧又体贴。

    他照她教的,轻吻她的额发,又吻她的。吻很细致,轻柔,他不敢用力,因为他还记得她出套房时,肿的嘴。她要无所顾忌得多,反上他的舌,搅他的呼,侵占他、他,能让她到快乐。她抓着他脑后的头发,用力地朝他上一咬,他吃痛低呜,却被她死死摁住,逃不开,那串呜咽便在口中,消融在他们搅的舌间,变成了涨的呻

    在这个吻停歇之时,她着气,摩挲着他柔软、漉漉的嘴,说:“你知道么,我从不与他亲吻。从不。”

    他生出一种逾越了身份的追问:“那么,他吻你么?”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把吻当做温柔的抚,把吻看得那么重要,他们只会嫌吻碍事。提而入才是他们的正事。”

    于是他又俯下去吻她,他比刚才练,看她渐渐闭起眼,陷进枕头里去,便慢慢朝她下巴和颈侧吻去,她身上始终有甜的香气,不知道是洗涤剂、香料、还是米仔兰。她喜他的舔舐,只有他的耐心,才能让舔舐变得温情。因为他的舔舐不为任何别的动作做铺垫,只是希望她舒适。他在她雪脯前停下了,他撑起双臂,低着头,睡衣掉了一半下来。

    她晕乎乎地眯着眼瞧他,见他不动了,呢喃:“怎么了。”

    “我……”

    她不耐烦地扣住他的后颈,往下一,她柔软的房上有更柔软的触。他记得那颗红樱桃,那个蒙昧的午后,他也曾尝过,却远没有现在这样仔细。

    她开始低,那是她从喉咙口叹息出来的低,余音微颤的,但绝对是愉的。与之前听过的,她的叫声,是截然不同的。他因此也产生一股愉。

    将那大的樱桃吐出来时,她拱起了身体,他立即停下观察她,她的脸已侧进了枕头里,颈侧绷起,头向上昂着。他看见她身上他的那件睡衣,早已散开了。他把手掌放在她的腹部,她起来,轻笑着拂开他手。他又捏住她的侧,她更是得将身子躲开。他拉开她的衬子当中沉甸甸,已透了的。这下,他是真的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试着摸了摸,黏腻微温,她待了一会儿,说:“……不对。”见他无措,她说,“这里,舒服的是你。”继而挑出他的一手指来,往上移动,抵住她那充血坚硬的一点,“这里,舒服的才是我。”

    当他触及那温暖濡的所在,记忆便苏醒了,那个下午,也是这样的,那时因为过于震惊而封闭的思绪,把那手指的转动,当做了旋转的裙摆,是这样的,他加快了速度,见她嗓子卡住,呼也止住,而后又倾泻出来,她说:“不是这样……”

    于是她自己抵住了自己,说,“看着。”很快便叫他看见了真正犒赏身体、纯粹的愉悦,是什么样的。她绷紧的双腿和不住动的身体下,一股暖融融的津渗出。

    他学着她的样子,使她如此反复高叁五次,直至她疲软了下来,一时动也不能动,像昏死过去了。他想,原来大叫着的,不一定怎样,真正深入脊髓的,却可能是无声的。

    良久,她才缓过来。

    “你这个,好硬呢。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憋着不说话,她这时起手往他身子下一摸,“你比还硬。”她慢悠悠地起身,让他睡下去,又坐在尾,“前回教过你的,你还记得?”

    那天,只怕是……“终身难忘。”

    “那你来我瞧瞧。”

    “你知道么……”他说,“遇着你,叫我恪守了那么多年的礼数道义,全都瓦解了,坍塌了。”

    “你后悔么?”

    张副官笑了,他极少笑出声来,可这回,他笑起来。“问悔不悔最无用,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反正是回不去的。那时候我活着,可又好像死的。现在我死了,又堪说至少活过,哪怕只活了一瞬。”

    “那你还不是在说,你不后悔。”

    “我不知道……不知道……”

    他人生中头一遭,直面自己的望。他并非如他父母所想,是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他是假的。可现在,他好像是真的了。

    可他又万分疑惑起来,“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不嫁他,嫁你么?”

    她带着他的手,使之握紧了他自己,而后便退至一旁,看他在情中挣扎着,幽幽道,“可是你家,晚了连热水也没有。”

    他已不能说话,闭着眼,手里渐强渐快。很少有男人会愿意暴自己,他们觉得这是辱,这孽,只能用以折磨他人,又怎能在女人跟前自我折磨。可他偏就愿意。他充得难以握住了,见他似要出,她忽然扒开他的手,强行中止了即将要来的快。他酸涩难捱,叹息了几声,是委屈的。

    “不论你悔不悔,事情皆已至此,”她擒着它,一边咬紧了嘴,一边缓缓下坐,将他那未及宣的委屈,一点点包裹住。几乎就在那第一刻,他已忍不住,叫了出来,而他的巨大,也使她皱眉轻叹,他们融合的过程中,房中只有他们的哦声。

    终于,她吃力地坐稳了,双手撑住了他的膛,说:“赏你的。”

    她上下动一回,他已受不住,一手去摁住她的,一手捉着她的手,她又动一回,他抬手穿过她的黑发,抚摸她的耳朵,她索趴下来,那啪嗒啪嗒的声音,让他一再想起那个暴雨的午后。他在她身体之中,被她包围。

    她有意不让他轻易受用,每次都察觉他将要抵达,便身出来,留他孤零零地,他睫都沾了急躁的汗水。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有半刻强迫,不曾摁住他不让她离。他一次次被她抛下,又一次次再信她。

    直至她也可怜他,最后一次,他们高低呻着,长叹短叹着,他终是一泻而出,她跨离他,他把住自己,凝不小心在她腿侧。她随手抓起上的他的睡衣来擦干净了。

    她趴在他身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小声问:“累了么?”

    原来多年前那个夜里,多年后的今天,他都错了,直至这时,他才了悟,不是无关喜,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是因为还不够,不够放低自己,不够破釜沉舟。

    他忽而浮上一个苦涩的笑容,暗哑的嗓音,寂寥的话语:“新婚快乐,甜辣椒小姐。”

    他们大错特错,可他们都已经不能回头了。这一夜过去之后,天亮之后,六点之后,该怎么办,只有深浅长短的呻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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