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七月份,那时候你就可以重获自由。 如今七月已经快过完了,他依旧困在这里,等来的不是祝福福,而是阮文。 “瞧着魏知青这模样,看来你也被祝知青欺骗了呢。”阮文很是遗憾,她摸了摸手上的钻戒,那是谢蓟生早前送她的礼物。 “祝知青也真是的,明明有本事帮你,结果不念及旧情也就罢了,给了你希望还让你陷入绝望,她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 队时的事情吗?” 魏向前看着那拧着眉一脸忧愁的人,他忍不住的吼了出来,“你在骗我!” “骗你?”阮文莞尔,“我干嘛要骗你呢,图什么?魏知青你那么聪明一个人,倒是猜猜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魏向前猜不出来,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曾经,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想要知道阮文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可他不明白。 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我告诉魏知青,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好了。”阮文浅笑轻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头还是在王家沟,魏知青你苦心孤诣娶了我,拿着我的钱去参加高考去上大学,我帮你养着老母亲给你邮寄生活费,结果等你毕业了等来的却是你要跟我离婚。” “不,不可能!” 阮文很厉害,她明明考上了大学,还跟外国人谈笑风生,自己怎么可能娶了她又抛弃她? 这绝不可能。 阮文低头看着那钻戒,“梦里头啊,魏知青你可真狠心,不念及一点旧情,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赶了出去。我的亲人因为我死的死疯的疯,而魏知青你平步青云,靠着岳丈仕途一帆风顺。那个梦可真可怕啊,让我坐立不安生怕真的像梦里那样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可能。”魏向前喃喃自语,“那是梦,你不能因为这个梦就害我,我是大学生,我考上了清华,我将来是要做国家干部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上诉!” 手铐将人固定在桌子上,而这个桌子是焊死在地面上的,就是防止犯人忽然间发作。 阮文看着徒劳的站起来又坐下的人,她欣赏着魏向前那疯狂的模样。 “可是那不是梦,对我来说不是梦啊魏向前。” 魏向前猛然间抬头,他的眼窝深陷,眼球似乎靠着那些组织吊着里面,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瞪出来。 这会儿,那眼球中 是畏惧,“阮文,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 他疯了似的脑门碰在桌面上,砰砰的声音惹得外面的狱警匆忙赶来。 等着人被控制住,血从额头 了下来,让那原本就枯瘦的可怕的脸如今更是恐怖。 “那只是一场梦啊,魏知青你真是糊涂了。” 年轻姑娘的轻笑声让魏向前觉得自己天灵 被劈开了,似乎有电光击中了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阮文离开,脑海中却是闪过了她刚才说的梦。 “是真的。” 狱警们不懂,这人怎么了? 直到他一天天的都在说着“是真的”这句话时,狱警们才意识到,这人疯了。 疯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 阮文来到安平的第三天,薛梅请来的专家来这边考察,帮着阮文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厂址还真就选在了那块河滩地。 那块地皮并不算贵,确切点说现在的地皮都不算贵。 再加上有外资涉入,不仅在买地皮上便宜不少, 后所缴纳的税款也能有不少的优惠。 这也是阮文选择邀请安德烈加盟的重要原因,不然她干嘛要给意大利人一成的净利润呢? 确定了新厂址以后,阮文这边招人开始动工。 不管是前期平整河滩地,还是后面施工,这都需要不少的人。 这次阮文请的督工是谢蓟生安排的人。 他保留军籍就是为了方便安排退伍军人,如今正是阮文用人的时候,谢蓟生送人送的不要太快。 只不过送来的这十来个退伍军人也不能干完所有的活,还得招人。 没离开安平县之前,阮文被陶永安拉着去那边看招聘现场。 六月麦收过去后,如今还真不是农忙时节,倒是有不少农民来当小工。 就想着挣点钱嘛,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田,不用想着每天上工挣工分,除了每年必须的挖河任务外,时间都是自己来安排。 倒是自由了不少。 何况这边工地待遇给的好,搭建了临时的窝棚可以住着,每天管三顿饭。 如今夏天天气热,上午是早五点到十点上工,下午是四点干到八点,一天干九个小时的活,工地这边管三顿饭,每天给开三块钱的工资。 要是干足了一个月,那就有差不多一百块,这比工厂里的工人挣的都多! 来应聘的壮劳力还真少,退伍的老兵们一个个仔细询问做检查,瞧哪些能够胜任这工地上的辛苦。 阮文来到另一个小桌子旁边,这里也在招人,不过找的是做饭的。 工地招的人多,得有人专门做饭。 虽说这退伍兵里还真有炊事班的老兵,但一个人搞不定这几十人的饭菜啊。 还得有采买,肯定得再招人。 阮文过去的时候,刚巧有个女人来应聘。 “还 年轻的。”陶永安努了努嘴,他想过去瞧瞧。 “你怎么知道?” “声音啊,而且这身形一看就知道没怎么吃过苦。”陶永安还是 会判断的,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可能是落户在当地的女知青。 当时回城希望渺茫有不少人就扎 在当地,男女都有。 之前陶永安回葛家坝就遇到了一个女知青,抱着个孩子冲他腼腆的笑,那让陶永安当时心头酸酸的涨。 陶永安对这个女人还 好奇,非要拉着阮文过去看,结果两个人还没走过去,那女人转过身来, 出一张正脸让阮文当即呆在了那里。 元雯,她怎么来了这边? 第194章 194对她有意思 “你们认识?” 瞧着这像是 人。 但这个 吧,有点隔阂的那种。 陶永安试图活跃气氛,“阮文,这位是……” “元雯,好久不见。” 阮文和元雯之间是有仇的。 当年元书记种种 作让阮秀芝断绝了和兄长的联络,也间接导致阮文和父母没了联系。 后来因为贪污行贿元书记被抓,本该被关一辈子的人,愣是被谢蓟生 作的判了死刑。 元书记可以说是因阮文而死,这其中的恩怨是非早已经说不清楚。 但从元雯的角度来说,阮文是害死了她唯一亲人的刽子手。 有恨意倒也再正常不过。 阮文是能理解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很理智。 这理智让陶永安快疯了…… 元雯? 就是那个元书记的女儿? 卧槽她来这里应聘? 这是想干啥? 下意识的,陶永安已经把这人排除在可录用名单里。 让这么一个跟阮文有仇怨的人在厨房帮忙,那是觉得自己命大吗? 用最歹毒的心思揣测下,万一元雯有了歹念,在锅里放点不该放的东西怎么办? 到时候受影响的可是阮文啊。 这个险绝对不能冒,就算阮文要留下,那也不行。 当然,陶永安想多了,阮文并没有留下元雯的意思。 “之前你请我们三个吃了顿饭,一直亏欠着,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元雯好一会儿才点头,“谢谢。” 她再度来到国营饭店,这里的服务员已经换了,再不是当年那些看到她就亲切的不行的那几个人。 倒也好,省得见了尴尬。 陶永安想不通阮文在搞什么,不过很快就是点好了菜,阮文看了眼又加了几样,“再加一份小炒 、炙羊 ,三碗面条。” 只比当年少了一碗面条。 元雯忽的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阮文,当时桌上有四个人,她凑了过去,加了两个 菜四碗面条。 原本以为那会给她带来姻缘,她对那个姓罗的很有好 。 然而却又是他们,亲手把她爸送上了不归路。 “我没恨你。”元雯很是认真地打量阮文。 岁月对阮文很温柔,她正值一个女人最为年轻貌美的时候,描画的极为 致的眉眼让人一眼看出她过得很是不错。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