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吗?” 这算什么人情呢。 阮文一向喜 勤劳的人。 并非所有人都有天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没这个机会读书上学拿到铁饭碗。 可只要勤奋又本分,这样的人阮文很乐意给他们挣钱的机会。 “老支书耳朵不太好,听说是早些年被炮弹震聋了,你过会儿说话大点声。” 伍功点头,这样的老兵他也见过很多,这几年来他没少去 问老兵。 村长忙碌着,他媳妇带着阮文去老支书家,瞧着阮文拎着大包小包,笑着说了起来,“村里人都说,阮文你比老支书的亲闺女还贴心,每次来都少不了拿东西。” 阮文笑了笑,“这些不算什么。” 村长媳妇说起了老支书的近况,“……他胃口 不错的,一顿饭都能吃两个大馒头,只不过老支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喜 吃杂面窝窝,给他做白面馒头他还有些舍不得吃。” 她可不是亏待老支书,只不过人上了年纪脾气倔强。 亲闺女的话都不见得听,她能说什么啊? “苦 子过惯了的人习惯节俭,往后不给他蒸杂面窝窝吃,他年纪大了胃不如之前,哪能克化得动那些东西,只做白面馍就行,他要是不吃你就把这馒头喂狗。” 村长媳妇听到这话倒 了口凉气,这也太浪费了吧? 伍功也看了阮文一眼,这作风倒是跟谢蓟生有几分相似之处,难怪呢。 “顶多就浪费一个馒头,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村长媳妇连连点头,她想也没事,大不了再把那馒头捡起来就是了嘛。 哪能真的喂狗啊,多浪费。 那么多人,都吃不起白面馍呢。 老支书正在院子里晒太 ,早些时候阮文给他 了张躺椅,他没事就躺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很是舒坦。 村长媳妇在院门口就是喊了一嗓子,“老支书,阮文和部队里的同志来看您了!” 原本舒坦躺着的人,听到这话时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阮文时 出笑意,而当目光越过阮文,锁定在阮文侧后方的年轻人身上时。 老支书扶着那躺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冲着阮文,准确点说,是冲阮文身后的伍功敬了个军礼。 第225章 225谁是凶手 老支书上了年纪耳朵聋了,平 里说话都得冲他吼,走路也离不开拐杖。 但敬这个军礼时,这位枯瘦的老人站得笔直。 那双手在抖,却又是如此的坚定,犹如那钢铁一般的意志。 那一瞬间,阮文觉得眼角似乎被晨雾 染了,氤氲着水汽。 伍功也回敬了一个军礼。 对于老兵,他是敬重的。 这些老兵们在建国后,大都回到了家乡,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隐士风范。 事实上,他们并非隐士。只不过是建立了新的家国后,他们的梦想实现,如今要做的不过是过平凡人的生活而已。 伍功是建国后出生的人,但生活在部队多年,什么样的兵没见过? 自幼生活在部队大院的他听说过太多的故事。 和这位老兵聊起来时,也有话说。 不过他没跟老支书细说要和阮文一起办工厂的事情。 他们正在这边聊着,省国资委李副主任的车停在了村口。 王家沟里什么时候来过这么多干部? 村长觉得这就跟做梦似的,他连忙招待这位机关干部。 李副主任倒是好说话,“我来这边开会,顺带着过来瞧瞧,听说阮文同志在村里?” 能在村长这个位置干这么多年,王大壮也是个脑袋灵光的。 “阮文在我们老支书那里说话呢,要不我带您过去?” 李副主任过去的路上已经打听清楚,这位老支书是个老革命,阮文每次回来都会来看望老人家。 对李副主任这种机关干部来说,说场面话是家常便饭,他信手拈来的那种,应付这么一个老革命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只不过老支书年纪大了, 神头不太好。 聊着聊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村长担心老人家 冒,把人给扶到屋里去躺下。 再出来时,院子里阮文他们几个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媳妇连忙凑上去,“阮文现在好大的面子啊。” “那可不,一般的当官的都要巴结她呢。” 阮文有钱,也不 钱,能帮着做好多事情。 瞧瞧县里的钱书记,对阮文来投资就特别 ,因为会给县里 税啊,会带动县里人就业,这是好事。 从县里到市里再到省里,其实都一个道理。 你要是有本事,自然也有的是人恭维你。 不过他没啥能耐,能带着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种好黄麻,带着大家挣点钱都能盖上红砖房子就行。 …… 李副主任埋怨了阮文一通,“你也是,要是早说一声,说什么这事我也给你办了,建设新工厂是好事,不过这不得一两年才能投产吗?” 当然,他也就是马后炮。 事后说大话谁不会呢? 阮文嫣然一笑,“我也是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忽然间退出希望没给您带来太多麻烦,对了最后是谁竞标成功啊?” 李副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阮文,“你应该也认识,之前就在这里 过队的一个知青,姓祝。” 这话惹得阮文眼皮猛地一跳,她 角扯开了微微的弧度,略有些嘲笑似的,又像是自嘲。 “原来是她啊。” 阮文还以为会是省里各方人马竞争,没想到祝福福竟然 手其中。 汪萍没跟她说这事,是 不知情,还是另有缘由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阮文看着观察自己的李副主任,她笑了下,“知青 队的地方也算是第二家乡,难得祝知青在回报家乡,还好我没参与进去,不然怕是要给她 了。” 这倒是个人 。 李副主任心底里评价一番,面上纹丝不动,“回报家乡都一样的。不过这样也好,你们还能隔着河岸打擂台,这是良 竞争嘛。” “是啊。” 阮文看了眼站在河边打水漂的伍功,这良 竞争,争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李副主任还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阮文到河边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她有些发呆。 “你又有什么新的打算?” “没有。”阮文歪头看他,“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没跟我说这件事?” 伍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你该问问,为什么自己没主动打听。”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坦诚,有时候还需要一些手段。 “阮文,你很聪明也有才华,但是别那么自负。” 石子从他手里飞了出去,在水面上颠了六次这才落入水中,被平静河面下的暗波带走。 水面虽然平静,下面却是暗 涌动,就像是现在的局势。 阮文站起身来,她动作有些猛,以至于没怎么站稳,险些一头栽到河里。 好在抓住了旁边的枯草,虽说略有些 狈,但总比落水强。 “受教了。” 伍功收回了手,他到底是政委,不是那么的身手矫捷。 “改变主意了吗?” 阮文莞尔,“怎么会,不然我耍你,岂不是给自己埋下祸 ?” 这是一个聪明人。 即便吃了点亏,也不会耿耿于怀。 反倒会给自己找动机,让曾经的遗憾都能成为前进的动力。 这样的阮文,很有趣。 有趣的人向来是讨人喜 的。 可惜,名花有主。 “你喜 谢蓟生什么?” 这个问题让阮文微微错愕,不过很快她就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读到了他的意图,“很多。” “能告诉我吗?” “不方便。”阮文倒不是讨厌伍功,只是做思想工作的人总喜 审视别人,而她不喜 被这么打量。ZGXXH.Org |